過一年半載再把薛林遠的關係轉過來?
這話就是騙騙小孩子。
或者說是在給他畫餅。
他今年已經15了,按照國際滑聯的規定,他甚至已經可以考級後申請進入成年組比賽了。
淩燃其實非常有自信,能夠在一年之內站到世青賽或者青少年大獎賽的領獎台上,拿到屬於自己的第一塊金牌。
而這份榮譽,他隻想與薛林遠共享。
這份野心說出來也許會讓人覺得很可笑。
甚至會有很多人嘲笑他。
世界上頂尖的運動員那麼多,你一個才接觸花滑的人,即使曾經有過十幾年的花滑經驗又如何?還不都是紙上談兵?
換了具新身體,相當於重新過了一次發育關,什麼都要從頭來。
你怎麼能保證自己能拿到獎牌?
就這麼自信嗎?
淩燃還真就這麼自信。
沒有信念感,沒有想當第一,敢當第一的勇氣與自信,那麼這個運動員最終一定站不到領獎台上。
世界上有很多優秀的運動員,就是輸在自己的不夠自信上。
淩燃摘掉了手腕上的護具,烏黑瞳孔盛著光,神色認真,“謝謝周教練的賞識。這份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暫時沒有換教練的打算。”
少年剛剛結束一場訓練。
薄薄訓練服被汗水浸透,都貼在纖細修長的骨架上,正在微微冒著熱氣。
淩燃進退有度,甚至可以說很有禮貌。
但他還是拒絕了周譽殷切拋來的橄欖枝。
周譽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還會被拒絕。
好脾氣如他都有些惱了。
“淩燃,你將來可千萬彆後悔。”
運動員的職業壽命那麼短,淩燃為什麼非要跟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教練,擱這浪費生命呢?
他丟下這麼一句,氣鼓鼓地走了。
薛林遠小跑過來,神情尷尬,“淩燃,要不你還是答應周教練吧。也就等上一年,我就進去了。”
“帶上手的徒弟還會轉給其他教練嗎?”
淩燃隻用這一句話就讓薛林遠啞口無言。
是了,其實他們都知道周譽基本上不可能再把淩燃還回來。
辛辛苦苦帶出成績的弟子,怎麼可能再轉手他人。
擱哪都沒有這規矩!
薛林遠抹了把臉。
心裡酸酸的,又脹脹的,滿滿都是感動。
他現在就覺得,他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收了淩燃。
“好,那我們就一起去j省隊。”
j省隊的人這兩天就聯係了他。
不僅同意讓他帶著淩燃入隊,還同意由他繼續帶著淩燃,隻要最後能出成績就行。
淩燃已經檢查完了護具,雙手一推冰場的擋板就滑了出去,留下了一句餘音嫋嫋的“好。”
淩燃的心思沒被剛才的話影響。
他蹬冰助滑幾下,騰空躍起,落冰後又再度起跳。
跳得又高又遠。
在空中旋轉時雙腿都繃得直直的。
又是一個3s+2t的跳躍。
但這次的軸心很穩!
全國俱樂部聯賽上的失誤讓淩燃意識到自己的薄弱點還有很多。
那就用千百次的訓練,補足它們。
淩燃抿緊唇,一門心思地訓練自己的短板,像完全沒有把剛才的事的當回事兒。
“這小兔崽子!”
薛林遠齜著牙笑。
喬實苦著一張臉,“燃哥不跟我一起去了嗎?”
薛林遠摸了摸他的頭,“我們以後會在賽場上見麵的。”
隻不過一個是少年組,一個是青年組,對上的可能性不大。
喬實這才高興地點了點頭,雙手合攏成喇叭。
“燃哥,我們賽場上見!”
冰上的身影旋轉的速度更快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j省隊的人辦事很利索。
沒幾天就把手續都辦妥了,通知淩燃和薛林遠馬上過去集訓。
霍老爺子老大的舍不得,不停的念叨著什麼急呀,等過了中秋節再走也好呀。
但他並不是一個隻顧著自己的老人,知道淩燃的訓練要緊,也就是口頭抱怨幾句,並沒有攔著淩燃不讓走。
自從看了聞澤錄回來的那些視頻,霍老爺子的腰杆子更直了,張口閉口就是相信自家的這個寶貝大孫子一定能站在國際的賽場上為國爭光。
那自己更不能拖他的後腿了不是?
他讓霍聞澤去替淩燃在j省省隊的訓練場附近找好公寓,置辦好家具什麼的,方便淩燃住得舒心。
還讓理療師、營養師這些後勤都跟過去照顧他。
淩燃其實覺得自己吃住在省隊裡更方便。
但還是接受了這番好意。
隻當是為了讓霍老爺子心安。
沒幾天,淩燃登上了去j省的飛機。
j省省隊裡也因為淩燃和薛林遠的到來,也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
j省隊的男單教練,也就是薛林遠的師哥向一康,跟薛林遠在國家隊的時候關係就很好。
也是他一意力主請薛林遠過來執教。
在得知薛林遠新帶的徒弟參加了全國花樣滑冰俱樂部聯賽後,他還托人要到了淩燃的比賽視頻。
一看之下驚為天人。
很快就跟領導商量好,讓薛林遠將淩燃一起帶來。
不止如此,他還在日常的訓練中,將淩燃的視頻放給了其他隊員看。
隊員的意見不一。
有覺得淩燃的節目表現力好的,也有覺得他技術基礎太差,跳一個最簡單的3s+2t的二連跳都會失誤。
但總的來說議論都是正向的,僅限於討論新隊友的技術水平。
大夥都還是挺期待有這麼一個小師弟加入的。
向一康看在眼裡,淩燃入隊當天,還在冰場邊上搞了一個小型的歡迎儀式。
結果前幾天還議論紛紛表示歡迎的隊員們一個個耷拉著臉,居然沒一個正眼看淩燃的,更沒有笑臉相迎的。
怎麼回事?
向一康有些摸不著頭腦。
作者有話要說:淩燃:謝邀,我很有自信,下一步就是拿完青年組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