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九班班長韓臻對淩燃信心十足,拿著兩瓶礦泉水來圖書館二樓找人的時候,直接把報名的單子都拿了來。
世界冠軍級彆的運動員參加校級運動會,那妥妥就是降維打擊嘛。
荷爾蒙無處安放的單身狗班長暢想著自個兒班力壓全場的未來,咳咳,尤其是想到,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很多學姐學妹過來給他們班圍觀加油,就激動到兩眼都放光。
戴著霍聞澤同款防藍光平光鏡片,正在研究Adams仿真軟件的淩燃隻得把鼠標放到一邊,把報名單子接了過來。
打印紙上整整齊齊地列著本次春季校運動會可以報名的比賽類彆,都是些常規項目。
長短跑,跳遠,跳高,跳繩,乒乓球,羽毛球,籃球,足球……
淩燃看了一會,發現自己好像除了球類運動都能報。
他想了想,“班長,其他項目有同學報名了嗎?”
韓臻從美好幻想裡醒過神,“啊?”
就見對麵人用修長好看的手指了指單子上最後一行表格,言簡意賅道,“我可以參加一些同學們不願意參加的項目。”比如說長跑之類的。
韓臻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啊?”
反應過來之後就手忙腳亂地解釋,“不是不是,我不是說把難的項目都推給你,這不是就想著你是運動員嘛,肯定很厲害,報幾個項目展示一下自己什麼的,多好的機會!”
韓臻並不是很擅長言辭的人,被推舉成班長更多的是因為他心思簡單,為人正派,班裡同學都很信服。所以對上平時來往不多的同學,話多說了幾句,臉就急紅了。
淩燃又看了遍表格,溫和一笑,“班長,你誤會了,我沒有說你要把難的項目推給我的意思。我隻是想問問,像長跑之類的項目,班裡有同學願意報嗎?”
應該是沒有的吧,淩燃心裡差不多能肯定。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把班裡,或者說同校同學的作息習慣摸得差不多了。
可能是由於課業壓力的緣故,百分之八十的同學在沒課的時候,要麼泡圖書館,要麼寢室躺著扣手機,連熬夜開黑這種消耗體力的活動都要趕周五周六,早上更是基本上都起不來床。
能保持運動習慣天天跑步鍛煉的,在全年級都攢不出來兩隊人,還有不少是身材管理意識比較強的女同學。
淩燃一開始還不太適應,但三個室友都拍著胸脯說這才是當代大學生的基本操作。
也行吧。
淩燃隻能慶幸自己現在住在校外,要不然自己天不亮就起來跑操的習慣,一定會打擾到鬨鐘不響絕對不起床的室友們。
不過校運動會這種級彆的五千米長跑,對自己來說根本不算問題。
淩燃的思緒飄遠一瞬,然後就見韓臻紅著的臉一下耷拉下來了,“還真沒有。”
長跑這種累得不行的項目,擱哪個班動員起來都是老大難。
不過淩燃居然主動問,難道……
韓臻眨巴著眼,強忍激動,“淩燃,你能報名長跑嗎?”
如果淩燃說是的話,韓臻覺得自己都能當場喊他聲爸爸。天知道他都因為長跑可能沒人報名要愁死了!
嗚嗚嗚,這絕對是替他解決老大難了!
淩燃一見班長這樣,就知道還真沒有人報名。
他也不多說,把紙展平,擰開鋼筆,在表格裡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口氣報名了1500米和5000米兩項。
工工整整的淩燃兩字一落定,韓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了。
不過,他看了看同樣空著的跳遠和跳高欄,情不自禁地撓了下頭,“你不報跳遠和跳高嗎?你上次的那個什麼四周跳就很厲害啊!”
這是典型的外行話了,四周跳跟跳高和跳遠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淩燃也沒有要嘲笑同學的意思。
說實在的,跳遠和跳高的能力應該也是取決與取決於單腿彈跳力和跳躍的技巧。
自己雖然比不上專業的選手,但跟同學們一起比比還是可以的。
淩燃想了想,就在跳遠和跳高項目上也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韓臻看得眼睛都直了,說話都開始結巴。
“四個項目嗎?”會不會太多了點?其中還有兩個都是長跑呢。
淩燃卻誤以為是自己報得太少,他看看單子,又撿出幾項,“如果很缺人的話,這幾個我應該也可以。”
韓臻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是,淩燃你是怎麼用這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自己可以參加這麼多項目的,你是鐵人嗎?
還是說這才是運動員,不是,世界冠軍的真實水準?
韓臻感覺到因為這些天一起上課培養出的熟悉感頓時沒了。
在自己麵前的,哪裡是同班同學,簡直就是十項全能的運動達人!
他怕淩燃還要勉強自己去報其他項目,抽過單子道過謝就跑了,一路上都有點恍惚。
路上遇到熟人打招呼,都還有點緩不過來勁。
“你們班有人報名長跑了嗎?”迎麵而來的是隔壁六班的班長。
韓臻咽了下口水,“一千五和五千都有人報了。”
六班班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過想了想就笑起來,“肯定是你們班的那個很厲害的冠軍運動員吧?”
韓臻艱難點點頭。
六班班長就樂了,湊了過來想看報名表,“他已經報完了?”
然後就露出了跟韓臻一樣的見鬼表情。
“這是要上四個項目?”
見不止自己一個震驚,韓臻瞬間就有了點安慰。
六班班長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可是一千五和五千的比賽是鄰著的,就算淩燃運氣好沒被排到相鄰的兩個小組,也休息不了多長時間,他能堅持得下來嗎?”
韓臻手一抖,瞧他這個糟糕的記性,都忘記提醒淩燃了。
他慌慌忙忙地摸出手機就把消息發給了淩燃,剛好就得到正在電腦上建模的少年的秒回。
“淩燃怎麼說?”六班班長好奇問。
韓臻臉色複雜,“淩燃說沒問題,這點運動量比他平時跑的早操少多了。”
八百年沒跑過早操,光是體測就覺得辛苦的兩人麵麵相覷:……行吧。
可能這就是他們不知道的運動員的正常生活。
好可怕的樣子。
兩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運動會報名的事也就暫時告一段落。
四個項目而已,淩燃壓根沒放在心上,頂多就是在運動會快開始的時候,請了專業的教練幫忙教了點跳遠跳高的技巧,好讓自己發揮得更好一點。
但也僅此而已了。
畢竟術業有專攻,他也沒有要在跳遠和跳高領域發光發熱的想法,成績彆太差就行。
校運動會的規模也比淩燃所想得更盛大。
幾乎全校的院係都要派出代表參加不說,同時受到邀請來觀看開幕式的還有已經畢業多年的知名校友,連霍聞澤也在被邀請之列。
淩燃結束完方陣的排練,帶著自家學院的引導牌回家的時候,聽說這個消息被驚了一跳。
聞澤哥也是h工大畢業的嗎?之前沒聽說吧。
淩燃微微睜大了眼,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不速之客。
霍聞澤的目光也落在淩燃手中的牌子上,好笑道,“你們學院的舉牌員是你?”
他沒有很久的大學校園經曆,但也差不多知道,這種場合,一般都是挑學院裡長相氣質最出挑的院花,院花院花,一般是指女孩子。
淩燃也有點無奈,把牌子小心地放到電視櫃旁邊,就往沙發這邊走,“是輔導員的意思,他說可能……”
少年有點不好意思道,“可能我來舉牌,比其他學院都特彆。”
戴著酒瓶底眼鏡的輔導員原話是,“男孩子怎麼不能當院花了!咱們這麼帥一大小夥子,長得那麼俊,奧運會都舉過牌,校運會算什麼!”
淩燃說不出這麼難為情的話,但霍聞澤大概也能想象到。
他給淩燃倒了杯水,笑了笑,“到時候我在觀眾席給你加油。”
淩燃雙手接過,這才想起剛才的疑問,“聞澤哥以前也是h工大畢業的嗎?”這次運動員邀請的都是校友來著。
霍聞澤頓了頓,目光挪開,“之前有了點寬裕時間,就報了h工大的mba班。”
這樣啊,淩燃繼續好奇道,“那聞澤哥你的大學是哪裡上的?”
霍聞澤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破天荒地如坐針氈,“我當年考大學是為了報名參加大學生入伍,沒有在大學裡待很久。”
大學對他來說隻是一個跳板,當年也隻是隨便報了個普通的學校,雖然也算不錯,稱得上重點大學,但跟淩燃的學校比還是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