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記得, 這話是他說的。
畢竟，身為李家長子，外要維持家族榮耀, 內要提防心術不正的族內子弟。
所謂情愛，真的是很沒有意義，而且浪費時間。
如果他喜歡誰, 勢必要顧及對方母族, 皇家已經是對李家忌憚萬分，這種時候不管對方家裡人是否會出幺蛾子，都會是彆人對準李家的一道口子。
如果未來妻子隻是純粹聯姻, 那肯定是強強聯合，可也沒必要，與其在那盤算通過聯姻能從對方手裡獲得什麼，他更喜歡直接整個吞了, 還不用受製於人。
再則，李家之所以在一眾世家中高居首位, 靠的就是“六親不認”四個字。
李衍從小被灌輸的也是一切以李家地位榮耀為首的思想。
對於長歪了，爛了的枝丫，直接砍掉，絕不留情。
他小時候看到族人為了一女子，鬨到背棄家族，最後橫死街頭，但家裡連給他收屍的意願都沒，如果有誰去給收屍，那就跟著逐出去。
李衍那時候心就是冷的, 他不理解那個據說按輩分算他叔叔的人到底為什麼要選這麼條葬送自己的路。
所以, 他對成婚及情愛一事向來沒興趣。
對於自己喜歡上這一個, 大概是意外。
畢竟，這個論相貌不及備受寵愛的五殿下，論背景，他李家庶出女都敢騎在早期的她頭上，論才情……
隻會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剩下的，都磕磕絆絆記個一兩句，明顯是從哪背下來的。
唯一可取的就是韌性十足。
不過至少現在的她……
李衍此刻垂眸看著身前眼底帶笑的小姑娘，一手捂上她眼睛，額頭靠上去，心有點累，聲音帶著絲無奈。
“殿下，微臣說的。”
趙久久眼睛被蒙上，看不清李相爺此時此刻的表情，眼睛眨了眨，睫毛掃過他掌心。
李衍暗啞著音，湊到她耳邊：“彆亂眨。”
趙久久：“？？？”
“記著這幾天，您跟皇上乖乖待著，臣回來之前，彆亂跑。”
李衍鬆手，又整了下她滑落至肩膀的外袍，看著這個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教導到大的人。
他轉身就走，沒走幾步，發現後麵視線過於固執，他腳步停了停，無奈開口。
“還有，您是意外。”
趙久久心頭舒服了。
另一邊，趙毓瑾三人躲在殿裡，看著自己的積分，她們晉升要的隻是各種封麵，代言，積分遠遠追不上趙久久這很正常。
但這緩慢漲幅，代表著她們不怎麼受路人的喜愛。
趙毓瑾看著趙久久一路高漲的積分，慌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躲下去了。
經紀人分析過，趙久久莫名其妙火的原因一部分是她作為普通人卻贏了那些小有粉絲的藝人還有網紅，拿到四十五萬，還有就是她淘汰彆人的速度。
網友嘴上說著要宰了她，但實際上關注她的手比誰都誠實。
“我們要不去偷偷觀察下形式？她趙久久可以收買人，我們也可以。”趙毓瑾提議著。
另外兩個也發現了問題，她們合同是有了，但粉絲貌似沒漲多少，換句話說，沒啥熱度。
她們在躲跟進攻間糾結了下，相互看了看，最後決定偷偷摸摸跑到趙久久那觀察下。
結果還沒靠近，就先看到一棵樹下蹲了兩個人，嚇的她們連忙撤回宮道轉角，腦袋探出宮牆，細細觀察，赫然發現二十多個舊人幾乎包圍了趙久久的宮殿。
躲哪的都有。
三人：“？？？”
舊人蹲的腿麻，小聲繼續交流：“為什麼還沒出來？”
“趙久久彆被宰了吧？”
“噓。出來了。”
門開了，一男人走了出來，舊人們火速藏好。
李衍看著周邊露出的一堆群角，抬手揉了下眉心，當做沒看到，拿出手機，邊打著字邊往外走。
途徑宮道轉角，趙毓瑾三人連忙躲好，直到李衍離開。
陳堯看著：“李家這位雖然不被看好，但那氣質，那臉，是真的可以。”
“就這背影，我都可以。”蔣靜揉了下胸口，長的好看的人很多，但能有這一身氣質的卻很少，仿佛被什麼滋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