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不緊不慢地走到了距離言少清一米遠的位置,向著他右邊的方向擺了擺槍口,語氣強橫地命令道:“你,站到對麵去。”
雖然言少清已經在心裡構想了無數遍衝上去送給周平一記飛腳,順便再奪了他手中那把槍,來一個大反殺的場景。可認真思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之後,還是乖乖地走到了對麵。
看著周平那作威作福的臭美樣子,言少清覺得心裡有點憋屈,他低哼了一聲,故作懷疑地問道:“你一個醫生,哪來的槍啊?該不會是假的吧?”
周平輕歪著頭衝言少清詭異一笑,抬起槍反手就是“砰砰”兩槍,子彈撞擊上了洗手池上的鏡麵,將上麵的玻璃給擊了個粉碎。
周平用腳碾了碾掉落在他腳邊的一塊玻璃渣,又把槍口指向了言少清,有些戲謔地問道,“現在,你還覺得這是假槍嗎?”
言少清有點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悶聲說道:“你跟鏡子有仇啊?”
“你說呢?”
周平微微眯起了眼睛,語調也陡然提高,語氣中瞬間就充滿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言少清心下一驚,立刻恢複記憶,這麼說來,好像還真是有仇!
周平黑著臉衝言少清挑了挑槍口,語氣低沉地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那天浴室的鏡子為什麼會突然炸了?”
“大概是因為……”言少清低眉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篤定地答道,“熱脹冷縮!”
“哦?”周平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玻璃碎片,輕手拋到了言少清的腳前,“那你屋裡的那麵鏡子也是一樣?”
看著麵前的那塊玻璃碎片,言少清覺得是個安全隱患,就微微抬起腳尖,把它踢到了一邊,然後才安心地抬起頭,一臉迷茫地問道:“誰跟你說我屋裡的鏡子炸了?”
“孫傑前天晚上從你屋裡出來的時候,腳底還沾著玻璃碎片,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周平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後背,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懷疑,“如今想來,一定是你屋裡的鏡子也炸了,所以你才想把我騙到鏡子麵前。”
“你那晚見過孫傑?”言少清瞬間抓住了重點,他瞪大眼睛,一臉吃驚地問道,“難道說,孫傑是你殺的?”
“這是他自找的。”周平有些嫌惡地說道,原本還算是和善的臉色也變得晴轉多雲,“那晚他跑來找我,說你可能染上了傳染病,想讓我給你做一個檢查,才能讓他安心地辦事。所以,我就索性先幫他做了一個檢查,由內而外,徹徹底底。”
“哦,對了。”周平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解氣的事情,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他豎起食指,在空中點了兩下,“高峰那個傻子也是我殺的,他用那雙臟手抱了你,所以我就砍掉了他的手。”
周平說罷,就兩步走到了言少清的身前,一隻手拿槍抵著他的心口,另一隻手則按到了旁邊的牆壁上。
他有些癡迷地凝視著言少清的雙瞳,像是在宣示主權一般大聲說道:“誰要是敢動我看上的人,我就讓他用命來還。”
相對於周平的火熱,言少清的麵上卻是毫無波瀾,他異常平靜地說道:“你可真是個瘋子。”
“是你把我給逼瘋的。”周平有些委屈地提起了嘴角,用槍口在言少清的胸口輕輕點了兩下,理所當然地說道,“所以你必須要對我負責任。”
言少清輕輕嗤笑一聲,朝著周平挑起了眉梢,毫不服氣地說道:“我跟你又不熟,憑什麼對你負責?”
周平的臉上掛上了詭譎的笑容,原本按著牆壁的鹹豬手也慢慢滑向了言少清的臉頰,在上麵輕輕撫摸了一下,語氣幽深地說道,“那就把生米煮成熟飯。”
言少清對著周平冷冷一笑,反手就拍開了他的手臂,麵帶鄙夷地說道:“你跟孫傑,還真是一副德行。”
“我跟他可不一樣,他是失敗者,而我是成功者。”周平說著,麵上就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神色,“更何況,最先在你身上留下標記的,本來就是我。”
周平的話讓言少清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麵帶疑惑地道:“你什麼時候在我身上留下標記了?”
周平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難道你忘了,在那輛大巴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們可是有過親密接觸的。”
“你拍我肩膀的時候?”言少清試探性地問道。
“不是在上麵,是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