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現在還有第二個選擇,威榮絕對不會把言少清拱手交到其他人的手上。
“放心交給我好了。”宴程雨認真地點了點頭,抓住言少清的手腕,輕聲說道,“我們走吧,少爺。”
雖言少清不太想留下威榮一個人,可對方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他們現在對暗道裡的構造完全不清楚,很有可能會走到死路。與其三個人抱團一起等死,倒不如先和宴程雨去探索到出口的位置,留下標記,再返回來找威榮,這樣也能更有效率地逃出去。
言少清跟在宴程雨的身後繼續在暗道中前行,燈光隨著他們的步伐一路前移。
那條蜿蜒的走廊出奇地沒有任何支路,一往直前,卻比他們想象得要長上許多,走了足足四個多小時,才看到了道路儘頭處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鐵門上沒有鎖,輕輕向前一推就開了。明亮的白熾燈光從裡麵散了出來,走廊上方的房頂燈也同時暗了下來。
對麵是一間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間,屋中看起來很乾淨很整潔,卻莫名湧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四周牆壁的表麵有些凹凸不平,像是被人倉促地重新刷上了一層膩子粉。
靠著右側的牆壁擺放著一張鋪著白色布單的鐵床,床邊有一把掉了漆的實木椅子。在床頭正上方的牆壁上,鑲著一個黑色的廣播揚聲器。
兩人剛走進屋中,揚聲器就傳出了沙啞的聲音,還帶著“刺啦刺啦”的老舊電流聲,聽起來有些滲人。
“親愛的朋友們,歡迎來到黑灣精神病院,本院有最優秀的醫療團隊、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最高端的醫療技術,在這裡,你將得到最好的治療,從心靈上獲得徹底的解放和升華。接下來,智能檢測係統將對病人的基本情況和病情進行深度分析,哢……”
伴隨著一聲磁帶卡殼的突兀聲響,廣播聲戛然而止,吊在房屋中間的那盞白熾燈忽然開始閃爍了起來。
“砰!”
言少清身後的那扇鐵門驟然關上,發出一聲撞擊的重響,頭頂的白熾燈也在這一刻滅下,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哢嚓嚓——”
黑暗中驀然響起了牆皮被強行剝落的聲音,屋中彌漫的血腥味也變得越發濃烈。
刺耳的刮擦聲持續了將近二十多秒,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頭頂上方的白熾燈再一次亮起,燈罩上竟然覆滿了粘稠的血液,射出來的光芒也變成了暗紅的顏色。
四周的牆壁滿是被指甲抓過的痕跡,牆壁最外麵那層新塗的白色牆灰,幾乎全都被挖了下來,露出了下麵隱藏著的滿牆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紅色血字。
字跡端莊,線條剛勁,筆鋒看著像是用手指沾了血直接寫上去的。寫得很認真,也很用力,已經深深地印在了牆壁裡麵,留下了指尖移動的凹痕。
但最讓言少清感到驚悚的是,滿牆的血字反反複複其實隻有兩個,刻骨而又鮮明。
【少清】
正好就是他的名字。
“刺啦——”
沉寂許久的揚聲器再次響了起來,從裡麵傳出了陌生男子低沉沙啞而又飽含著深情的聲音。
“少清,我等你好久了,好辛苦……”
“啪!”
言少清正在專注地聆聽著廣播,一隻手卻冷不丁地拍上了他的左肩,嚇得他差點就跳了起來。
他怔了一下,正想扭頭看去,宴程雨卻先一步走到了他的身前,抬起手將他的右肩也握在了手心裡。
宴程雨把言少清拉到自己身前,目光呆滯地凝視著對方,臉上帶著癡迷,眸中卻沒有任何神采,像是被其他的某種存在控製了大腦意識一般。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一定會來到我的身邊。”宴程雨語氣纏綿地說道,聲音裡帶著壓製不住的喜悅,像是一直被淹沒在黑夜之中的人,突然見到了光明。
宴程雨彎起白皙修長的食指,溫柔地撫摸著言少清的臉頰,緊貼著肌膚向著下方滑落,將對方的下巴輕輕抬起,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上了那兩片嬌嫩欲滴的紅唇。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局外人。的地雷,麼麼噠(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