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她的身份認同感，她是覺得上輩子的那個自己是真的自己，還是這輩子才是真正的自己。”沈晶看著前麵，握著方向盤，“她兩輩子都在找陛下，說明她本質是認同自己上輩子才是真正的她的。再說了，兩輩子加一起我們也比她大一輪呢，為什麼不能叫小家夥？”
“就不許人家轉世有自己新的開始嗎？”蘇懷澤淡淡地說。
吳餘的事情，沈晶是知情的。因為蘇懷澤找她求證過。
她和蘇懷澤聊天總聊不下去，因為蘇懷澤太不愛搭話了，很容易冷場。
沈晶掃了他一眼，發現男人又在垂著睫毛看文件，就忍不住頭疼。
“那你呢？”她說。
“我什麼？”蘇懷澤沒有抬頭。
“你說吳餘新的一世要有新的開始，可是你在心裡認同的自己的身份又是什麼？”沈晶說，“在我看來，你根本就沒有跳脫出自己曾經丞相的身份。”
“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蘇懷澤淡淡地說，“丞相和教授、經理對我而言都隻是職務不同罷了。”
“你真的這樣想嗎——”沈晶拉長聲音，慢吞吞地說，“如果你一直都被丞相的身份禁錮，可能這輩子都追不到陛下了哦。”
用餘光中，沈晶看到蘇懷澤修長的手指不小心捏皺了文件。
蘇懷澤抬起頭，沈晶趕緊轉開了目光。
沒想到，他隻是輕輕歎息一聲。
“我努力過了。”他說，聲音裡少有的很沮喪，“我覺得她可能一點都不喜歡我。”
“你要這樣想，她不是不喜歡你，而且腦子裡根本沒有愛情這條筋。”沈晶據理力爭，“難道因為這個你就要放棄嗎？你應該再努力一些。她現在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加盟守護原因是什麼，你就要放棄了？”
蘇懷澤沉默了。
他自然明白這一點，虞曼曼的性格就是這樣，或許她甚至都沒有在感情上真正審視過某個男人，而把蘇懷澤的加入當做合夥，而完全沒有想過，他辭去光鮮亮麗的高校教授職位，來和她一起創業，完全是為了她而已。
可是……
如果明示之後，虞曼曼也仍然不喜歡他呢？
不說出來，他們還可以像是過去一樣，一同公事數十年，朝夕相處。
如果說出來又被虞曼曼拒絕，未來她勢必會拉開兩人距離，再也回不到現在。
蘇懷澤抿了抿薄唇。
“也不算放棄。”他低聲說，“儘管不說出來，我也可以一直在她身邊。”
保她一生無憂，也是個好事。
沒想到，沈晶大大地歎了口氣。
“不行，你不能這麼想啊，你這個思維完全是男二備胎的想法！”她說，“如果以後陛下有了愛人結婚了呢？就憑你這性子，能忍下去？萬一又出現了某個仰慕她許久的古代帥哥，和吳餘一樣對她花式表白，她卻接受了，你不會覺得不甘心？你能忍下去嗎？”
蘇懷澤當時想，他未嘗不能忍下去。
結果第二天上班前，他在鏡前打上領帶，就收到了虞曼曼的信息——今天不用接她了，昨天她沒回家，和吳餘去某個高端會所玩了。
蘇懷澤：……
沒關係的，他也希望陛下能多有幾個同性朋友，綜合一下她身邊過多的男人。
他自己開車去了公司，日常在工作前先去虞曼曼的辦公室。
路上，他碰上了一臉欲言又止的秘書安妮，就覺得有什麼不祥的預感。
果然，推門進入虞曼曼的辦公室，他便看到虞曼曼坐在辦公桌後麵注視著電腦，而吳餘倚靠在她的沙發扶手上，彎著腰細聲給虞曼曼講解什麼，聲音又溫柔又甜，聽得虞曼曼連連點頭。
“你真的很專業。”末了，虞曼曼誇獎道。
“我這些年真的很用心去學習，我知道有一天會用上的。”吳餘嫣然一笑，知性又溫柔。
蘇懷澤和他身後的秘書安妮：……
可能這就是人和人的不一樣吧。如果是蘇懷澤，哪怕他為此準備了再多，麵對於虞曼曼的誇獎也隻不過會輕飄飄地說‘您過獎了’。而吳餘則是會很高興很驕傲的表達自己的心情。
虞曼曼抬起頭，看到了蘇懷澤和安妮，便招手讓他們進來。
“以後吳餘就是我們的一份子了，作為總監，她的優秀一定會讓我們的公司更好。”虞曼曼說。
吳餘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卷發，她的手輕輕搭在虞曼曼的肩膀上，向著兩人輕輕一笑。
“請多關照。”
蘇懷澤：……
對不起，昨天是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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