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紹輝年輕時也是個人物,可惜還是年紀大了,抓不住現在時代的走向,看到虞曼曼公司的手機大火,自己也動了心思。
然而,做手機又不能像是商場那樣壟斷,聶紹輝很可能吃不到什麼好果子。
“他貿然投資改行,很可能血本無歸。”虞曼曼說。
“快了。”蘇懷澤淡淡地說道,“聶氏集團的實權已經不在他的手裡,他用自己最後的這幾千萬拚死一搏,失敗之後,就真的一點本錢都沒了。”
最後,蘇懷澤說,“曼曼,你的仇很快就要報了。”
虞曼曼有點恍惚。
曾經年幼的她恨聶紹輝恨得咬牙切齒,做夢都在幻想自己快快長大,成為一個厲害的總裁,回來壓製聶紹輝,讓他的企業敗北,看著他後悔震驚的樣子,似乎這樣才能心裡爽快些。
可是真的長大之後,一切都變了。以前虞曼曼覺得聶紹輝是世界的終極**oss,現在一看,一個城市的龍頭而已,在更大的角度來看,也不過如此。
甚至,虞曼曼都沒有報複他,也沒工夫搭理他,聶紹輝就自己自行惡果了。
現在看來,聶紹輝也不過如此。
而事實也和虞曼曼和蘇懷澤所預測的那樣,聶紹輝意識到自己要賠本的時候,錢已經投進去拿不出來了。
他的幾千萬除了扔在工廠裡,還投資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冷靜下來之後發現都是賠錢貨,卻毫無辦法。
儘管還沒到最後,可聶紹輝已經意識到,他完了。
迷茫地坐在自己的老彆墅裡,聶紹輝竟然連一個能幫助他的人都找不到。妻子兒子無用,親戚們更是隻會看笑話說風涼話。唯一能幫上忙的大女兒虞曼曼,也已經和他沒有了父女關係。
聶氏集團,聶紹輝的股份在不斷稀釋後所剩無幾,再也沒有以前的風光樣子。
高端人才幾乎全部跳槽,人心惶惶,聶紹輝甚至能夠看到聶氏集團這個老牌公司,也正在緩緩倒塌。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歎了口氣。
過年前的幾天,聶家仍然如同冰窟窿一樣寒冷。
彆人家都在高高興興置辦年貨,等著全家團圓,可是聶家裡卻毫無聲息。
保姆做完了年前最後一桌晚餐,請假過年回家。聶紹輝乾脆把其他幾個傭人也都放了假。
飯桌上,聶紹輝、李玲莉和聶文軒麵對麵坐著,一時鴉雀無聲。
聶紹輝這半年蒼老了不少,感受到聶家將倒,李玲莉的神情也再沒貴婦的傲態,隻剩下了愁容。
剩下聶文軒,反而是最平靜的一個。
和越來越頹敗的聶家不同,聶文軒這一年裡刻苦讀書,進步得很快。
“吃吧,珍惜在這裡的每一頓晚餐。”聶紹輝說,“明年這個時候,就不一定在哪了。”
李玲莉就聽不得這種話,她頓時賠笑道,“紹輝,你就是太不自信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戰勝困難的。”
聶紹輝不置可否。
“吃吧。”他說。
三個人開始沉默的動筷子。
“學校怎麼樣?”聶紹輝看向聶文軒。
“挺好的。”聶文軒說。他猶豫了一下,“就是……”
“什麼?”
“老師說明年有出國交換的名額,我是候選之一。”
聶紹輝放下筷子。
“那得去。”他說,“交換的錢我還是能出得起的。”
聶文軒欲言又止,他其實很想去國外交換看看,看看人家的學習環境。可是……家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倒閉,這個時候要花錢,實在是有點不懂事。
聶紹輝看到了他想說話,便搖了搖頭。
“沒事,應該去。”聶紹輝緩緩地說,“如果不是我年輕時一門心思在外掙錢,疏忽了管教你的學業,你會比現在更優秀的。這是我欠你的。”
聶紹輝從來都不會養孩子,當初虞曼曼小的時候,他就沒養過,虞曼曼一樣優秀。他便疏忽了這點,以為兒子也可以這樣,自己不管,就自動成為好學生。
沒想到碰上李玲莉這個貪圖享受的媽,真是一點都不管兒子。她也目光短淺,覺得家裡有錢,養兒子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也就虞曼曼還能左右管管,讓聶文軒成為了個不太壞的紈絝子弟。
這頓飯吃到最後,聶紹輝歎息一聲。
“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
而在帝城,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氛圍。
快過年了。這也是虞曼曼和眾多朋友們在現代的第一個年。
眾人都自發要一起過年,又群眾投票通過了在虞曼曼家裡過年的提議。
於是,虞曼曼的家越來越熱鬨。每一天都有人拿著食材和遊戲配置上門,將她那原本不太有生活氣息的家裝飾得越來越滿。
虞曼曼也是無奈,還有半個月過年,他們至於這麼興奮地提前準備嗎?
不過,合作談完後,她也終於能放鬆一些了。
她和蘇懷澤出門約會,也和其他人與眾不同。
人家情侶看星星聊月亮,她和蘇懷澤出門,坐在那裡就開始忍不住評估這個店的價值,客人平均流量。
又或者去茶館喝茶,最後發現還是蘇懷澤泡得最好,茶館隻不過勝在環境罷了。
虞曼曼想了想,蘇懷澤極愛喝茶泡茶,也喜歡茶館的環境,那她乾脆弄個專門喝茶的地方送給他得了。
於是,在帝城裡買了個四合院,又讓人裝修了一番,古色古香,假山池塘流水,非常有格調,最後送給蘇懷澤當過年禮物。
她還和沈晶感歎,“怪不得都說約會費錢,我總算感覺到了。但你看這個院,特彆彰顯懷澤身上的仙氣。”
沈晶:……
——蘇懷澤就是有個喝茶的愛好而已,她就給他買了個四合院專門用來喝茶?
沈晶:“幸好你們倆在古代時沒在一起。”
虞曼曼很疑惑,“為什麼?”
沈晶:“你不覺得你現在特彆像那種為得美人一笑而投擲千金的昏君嗎?”
虞曼曼:……
不在一起時說她是狗皇帝,在一起了說她是昏君,當皇帝真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