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小巷圍截(1 / 2)

與此同時, 北經開東申市總部的經理辦公室裡,秦晗嘴唇有點微微顫抖:“你這是訛詐,我能去警察局告你,信不信?!”

對麵的沙發上, 少年封睿一身正式打扮,剪裁合體的高級襯衫配著正式的西褲,麵容是青蔥少年,可是氣質卻完全不輸給對麵的成年男人。

他揚起眉, 做出無辜的表情:“秦總這是說哪裡話?我聽說你們北經開最近電腦中了一種奇怪的病毒,正好我們繼光中學的計算機小組對這個拿手, 我特意上門來,好心好意問您一聲要不要幫忙, 怎麼談得上訛詐?”

秦晗一向優雅的麵容有點發青:“一台電腦修複要一萬塊,你還不敢說是訛詐?!”

剛拿到軟件,他就迫不及待地在總部大戶室的十幾台電腦上全都安了,現在悉數中毒, 按照這個數目,得付出去接近十幾萬!

對麵的少年臉色詫異極了:“秦總, 您不會以為我們上門-服務, 該免費吧?”

他一改剛才正經的坐姿,懶懶地端起手邊的待客咖啡,抿了一口:“另外, 我覺得需要給您普一下法。什麼叫訛詐呢?比如我現在對您說, 你們北經開偷了我們的東西, 我們很不爽,於是給你們下了套,現在要想我來解套,挽救你們存著寶貴資料的電腦,就得給我們十萬塊——這才叫訛詐。”

他笑眯眯地看著秦晗:“可是您看,我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這麼赤-裸-裸。我從頭到尾,都是隻說,我可以為你們提供殺毒服務。這在法律上就構不成訛詐,懂嗎?”

秦晗氣得胸口發悶,驀然站起身,精英做派蕩然無存,臉上竟露出了一絲陰鬱:“你沒說嗎?我這就打個電話給警察局,你信不信,我跟他們說你訛詐了,他們就得信?”

封睿定定地看著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極為古怪的神色,像是在強忍著什麼。

“要不,您試試?”

門猛地被推開了,麵容姣好的柳秘書帶著尷尬,強擠出盈盈笑意,闖了進來:“哎呀,封少爺的咖啡涼了吧?我給您續點?”

背對著封睿,她欲哭無淚,拚命給秦晗使著眼色:要命了,這新來的總經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打聽一下這小少爺的來頭,就亂發狠!

假如說前些時日封家還隻能算是普通富貴,那麼現在,整個金融圈子裡誰不知道,封家已經一躍成為浦江灘上的豪富之家了呢!

還打電話給警察局,人家封家前一陣出事,那可是市公安局局長直接帶隊辦的案呢!

封睿笑吟吟地將咖啡杯遞給她:“不勞煩了,我這就要走了。”

秦晗狐疑地看著柳秘書那奇怪的暗示,心裡“咯噔”一聲,終於冷靜少許,閉上了嘴。

封睿站起身,英俊眉目中帶著漫不經心的冷意:“秦總,實際上,我今天來之前想過的。但凡您流露出一點點不好意思,這個維修價,就不是這樣。”

他聳了聳肩:“可惜,我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歉意。所以,秦總真的覺得,從一群中學生手裡強取豪奪,並沒有什麼值得羞愧的?”

秦晗抿著鋒利的薄唇,這一刹那,他心中浮起的那一絲懊惱,更多的是因為一敗塗地的無力,還是因為真正的後悔,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來。

封睿卻笑了笑:“我父親常跟我說,商人逐利,狡猾算計,都是天經地義,可是再怎麼說,有些底線,畢竟還是不要放任自己越過的好。”

秦晗定定地盯著他,忽然之間,有種奇怪的錯覺:那天在閉門會議上看到的那個姓邱的少年,那斜睨的眼神和神態,和眼前這一個,怎麼這麼相似呢?!

封睿揮了揮手,輕描淡寫道:“所以,殺毒和恢複數據一條龍服務,每台機器一萬,不二價。”

一臉僵笑的柳秘書躬身將他送到門外,心裡暗暗崩潰:這個小惡魔!上次來的時候,可不是在前任的胡靖康手裡,拿走了幾億的認購證,直接把胡總氣得癱倒進了醫院麼?

這秦總啊,看上去一副海歸精英的派頭,真交起手來,似乎也沒比胡總好到哪裡去。

話說回來,他們北經開是不是和這封家犯衝啊?!

望著封睿出門,秦晗抬起頭,冷沉的眼睛中閃著陰鬱的火苗,吩咐柳秘書:“把朱長峰那個蠢貨給我開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看到那個蠢貨,就會一再地提醒他,他被幾個半大的高中生玩弄在股掌之上的曆史和羞辱!……

繼光中學裡。大家望著朱林氣急敗壞地衝出去的背影,都是氣不打一處來。

韓立更是氣得直跳腳:“要不是你們攔著我,我今天就給他打得見牙又見血,呸,小人!”

邱明泉一邊安撫地按住他,一邊繼續和電話裡的封睿交談:“你那邊的事辦完了嗎?”

電話裡的聲音懶洋洋的,聽上去心情很好:“就快了,我辦完了回學校找你們。”

韓立好奇地湊近了電話:“封睿去乾嗎去了,怎麼不見他的人?”

邱明泉掛斷電話,笑道:“他啊,去敲詐人去了。”

韓立狐疑地瞪著他:“那家夥去訛人,怕是骨頭碴子都不給留下吧?”

他瀟灑地拍拍邱明泉:“說好了,我爸明天就把剩下的入股款湊齊,嘿嘿,那沒事了吧,我去樂隊了?”

小胖子在一邊嘲笑:“再不去,你們樂隊隊長該生吃你了吧?”

韓立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揚揚得意:“沒有的事,整個學校的架子鼓手就我一個,他求我還來不及!”

一路小跑,韓立趕到了學校的小禮堂,門一推開,嘈雜的貝斯和吉他聲就撲麵而來,向城的聲音正在嘶吼,崔健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原本高亢激蕩,現在卻被他唱得帶著頹廢:

“問問天,問問地,還有多少裡

求求風,求求雨,快離我遠去

……

怎樣歌,怎樣唱,這心中才得意

一邊走,一邊想,雪山和草地!”

韓立貓著腰,沿著禮堂邊往空著的架子鼓那邊溜,剛剛溜到一半,台上的向城唱得正high,眼角餘光瞄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一眼瞄到地上不知誰留下來一盒粉筆頭,向城撿起來,看準了偷偷摸摸小賊一樣的韓立,劈手就砸了過去!

粉筆盒打著轉,去勢又急,韓立手疾眼快一把接住,可碎粉筆灰也都全都紛紛揚揚落了一頭一臉,他“哎喲”狂叫一聲。

“樂隊隊長殺人啦!”他高聲嚎叫,慘厲的一嗓子把正在排練的眾人都嚇得一哆嗦,全停了下來。

向城咬牙切齒,撈起後麵架子鼓邊一根鼓槌跳下台,就要追打他:“你怎麼不徹底滾到天邊去?說好的排練時間,知道遵守不?”

韓立手疾眼快,齜著牙忍著痛,一把截住他行凶的鼓槌,嘿嘿一樂:“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計算機小組那邊離不開人,你看,我這不是一結束就飛奔來了嗎?”

向城使勁去奪鼓槌,奈何韓立健壯得像是一座小鐵塔,他試了幾次巧勁都沒能奏功,氣得一張俊臉更加通紅:“你他-媽-的彆占著茅坑不拉屎,早早說你不乾了退出,我去找彆的鼓手!一天到晚說不來就不來,你韓大少爺是哪根蔥?”

韓立自知道理虧,奪過那根鼓槌,雙手瀟灑無比地翻了個花:“隊長,不是我吹牛,你上哪去找像我打得這麼好的鼓手去?”

向城死死瞪著他,胸口氣得起伏不定,卻也被噎得沒了話。

學校組個樂隊本來就困難重重,主唱啊貝斯手啊都還有備選,韓立這傻大個雖然討厭,可是少了他……好吧,還真找不到第二個打鼓的。

鍵盤手唐鬱也跟著“咻”地砸過來幾個粉筆頭:“大賤人!遲到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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