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1 / 2)

就在這時, 忽然地, 旁邊有一桌正在玩骰子的年輕人中, 有人就忽然叫了一聲:“我操!你出老千啊,賤人!”

被罵的人也不含糊, 橫眉立目跳了起來:“放你的屁!彆找茬啊,看我不順眼很久了,有話直說!”

“說你的頭!”罵人的青年忽然就彎腰去拿東西,“找死啊, 那我就叫你死去!”

韓立他們的目光都被那邊吸引過去了,爭執就發生在邱明泉正背後, 他也忍不住一扭頭。

整個桌前, 隻有封睿依舊目不轉睛看著那香囊, 仿佛被吸引了全部心神,一片混亂中,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忽然如中蠱惑般拿起香囊,將自己胸前的那枚玉石吊墜,裝進了香囊中。

“大小好像正合適,就像定做的一樣呢。”他喃喃道。

與此同時, 邱明泉身後的暴脾氣青年已經舉起了一個酒瓶, 掄圓了照著身邊的人當頭砸了下去。

玻璃紛飛, 被酒瓶砸中腦袋的人慘叫一聲,那打人的青年猶自不罷休,接著又掄起破碎的酒瓶, 想要接著捅下去。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隻有邱明泉靠得近,一瞬間,過去高中時某個舞廳的場景驟然浮現,似乎有個人在他耳邊焦急地叫:“總之你幫我想辦法搞定那一酒瓶子,彆叫它再發生!”

……那是他的拜托啊,又怎麼可能不做?

恍惚之間,邱明泉想也不想就猛然跳了起來。

電光石火間,他飛速出手,狠狠抓住了那殘破的酒瓶,另一隻手猛然一拳擊向那青年的小腹,成功地把他打得撒了手。

封睿猛一抬頭,正看見這驚人一幕。他怒吼一聲,飛身暴起,一腳揣向了對麵,那人剛剛被邱明泉一拳打得快要嘔吐,緊接著又被封睿一個窩心腳踢中,踉蹌著哀嚎一聲,飛出了幾米遠。

碎玻璃紮進邱明泉的手掌,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串串鮮血飛濺。封睿一個箭步跨上去,牢牢抱住了他,急吼:“你怎麼樣?!”

怎麼又流血了?!好好的在酒喝點酒,也能遇上這種事!

邱明泉忍著痛,搖了搖頭:“沒事……皮外傷。”

他手上的鮮血源源不斷地流下,正灑在封睿手中裝著玉墜的香囊上,瞬間浸透了布質的外表,接著滲透了進去。

韓立和向城他們都嚇得不輕,紛紛跑上前:“怎麼樣,有事沒有?去醫院去醫院!”

“不行,先止血!酒一定有傷藥,他們這種地方一定常備!”

四周更是一片兵荒馬亂,有人開始尖叫:“啊啊啊,打人了!見血了!”

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電線還是什麼,酒大廳的燈光忽然暗了幾下,不停的閃爍著,夾雜著酒裡一片尖叫嚎哭,仿佛災難場景來臨。

一片猝不及防的慌亂中,沒任何人發現,那香囊吸收了邱明泉暗紅的獻血後,仿佛有什麼在裡麵閃閃發光。

……忽然之間,抱著邱明泉的封睿就低低地悶哼了一聲,猛然鬆開了手。

昏暗的光線下,沒人看得清他的臉色,隻能看到他踉蹌一下,奇怪地抱住了頭。

他的雙膝一軟,似乎不堪重負似的晃了晃,在身邊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撲通”一下,竟然倒了下去!

這一下,所有人都嚇蒙了,邱明泉雙膝不由自主跟著一軟跪了下去:“封睿!”

一瞬間,他心裡隻是在想:他也被什麼傷了嗎,在身後?!刀傷還是?……

韓立的醉意也被嚇得醒了大半,忽然之間就有人受傷有人昏倒,饒是他大風大浪中過來的,也差點手忙腳亂,還是向城喝得不算太多,首先清醒過來,直接就一把攙起邱明泉,大聲吼韓立:“快點檢查一下睿哥哪裡受傷了!”

韓立和唐鬱趕緊上前,上下前後飛快檢查了一下,唐鬱就叫道:“沒受傷啊,也沒血,都是邱明泉的血!”

邱明泉終於從極度的驚懼中緩了過來,他死死抱住了封睿的身體,手上的鮮血源源不斷地落在他身上,望著黯淡燈光下封睿不省人事、麵如金紙,他隻覺得心好像被什麼徹底重擊,快要無法跳動:“那他怎麼了?!”

唐鬱陪著女友來的,因為要開車送女友回家就一直沒喝酒,此刻慌忙叫道:“我來開車,送你們去醫院!”

一群人飛奔著出了酒,邱明泉沒有叫任何人上,而是自己發瘋般地背起起了封睿,一直狂奔到了唐鬱的車邊。

封睿的身材高大,加上沒有意識,背在身上就極為沉重,可是在這短暫的路程中,邱明泉完全不覺得重,隻覺得心裡全是恍惚,眼前視線一片模糊。

這個人啊,總是在他身邊保護著他,那麼強大又強勢,一次又一次。可是這樣趴在他身後不省人事的樣子,為什麼顯得無比脆弱呢?

……

“醫生,我們這位朋友忽然昏迷,沒有任何外傷,我們找不到原因!”向城焦急地訴說著病情。

唐鬱也在一邊補充:“病人有喝了一些酒,但是肯定沒有達到酒精中毒的量,不算多的!”

急診醫生一邊跟著推車跑,一邊緊急詢問:“有沒有什麼常見病病史?發病前有征兆嗎?”

向城急道:“沒有病史,他從小身體都健康!但是……對了,睿哥前一陣受過撞擊,有過短時間昏迷!”

封睿已經被放在了擔架上,擔架床匆忙地急速推行,邱明泉亦步亦趨跟著,鮮血淋漓的手掌抓著擔架邊,目光忽然落到了封睿的胸前。

那個香囊。

剛剛事發得太突然,從他出手阻擋人行凶,到封睿在身後把玉石放進香囊,再到邱明泉受傷、封睿忽然昏倒,都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這一刻再看到那個香囊,邱明泉心裡就浮起了一絲極為怪異的感覺。

在他沒發現的時候,香囊已經被他的血浸透了,不再精致漂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沾著血跡顯得臟汙,卻似乎透著一種奇怪的光彩。

那光彩從絲線繡花的錦緞縫隙裡微微透出來,仿佛和過去他熟悉的那種玉石寶光一樣誘人,邱明泉的心神被這奇怪的景象全部吸引住,如中蠱惑般,心頭巨震:怎麼……這樣熟悉?

怔怔地,他跟著推車疾跑著,就想伸手去摸那錦囊,就想去看看那玉墜。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