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下意識扭頭，沈湛攬著她腰，舉起手機對著兩人自拍，一連捕捉好幾張。
沈湛翻開照片檢查，因為是故意抓拍，她的臉上沒有流露的笑容，表情卻很自然。
手指收攏拍拍雲喬的胳膊，沈湛低頭跟她咬耳朵：“笑一笑啊。”
他輕輕撞過來，溫熱氣息灑在耳邊，雲喬抿唇。
沒有刻意的準備，笑容已經悄無聲息爬上臉頰，水潤的櫻唇微微上揚，兩隻明燦的雙眼彎起弧。
等待已久的沈湛準確無誤抓拍到這一瞬間，“小學畢業照”笑臉打卡成功。
下一個目的地是初中，她跟沈湛相處最多的時間，反倒是她的初中時期。
那時候的沈湛很叛逆，身上經常帶傷，雲喬打著教練的名義給他送藥，拙劣的謊言輕輕鬆鬆就被戳破。
“雷教練什麼性子，他才不會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雷教練是個好人沒錯，但他們訓練時早已習慣疼痛，且不說雷教練並不會特意留意他是否受傷，就算真的看見，那些小擦傷也會直接被忽視。
“所以你當初，是抱著什麼心情給我處理傷口的？”沈湛表示好奇。
雲喬支支吾吾：“就是覺得，受傷會疼。”
“哦~”自戀的男人自己腦補完善那句話的含義：“我家喬喬打小就心疼我。”
“噗。”雲喬忍俊不禁。
當年是真的年齡小，做什麼事都沒有歧義，如今關係轉換，某人是越發沒臉沒皮。
“沈湛，為什麼你總是那麼自信？”這句話裡的兩個字帶著濃濃調侃味兒，換個人恐怕會尷尬，沈湛絕不會。
漫步校園操場，“初中畢業照”打卡成功，沈湛心滿意足，兩人轉移陣地。
高中學習氣氛緊張，高三學生僅僅休息三天就返校上課，靠近教學樓，裡麵回蕩著朗朗讀書聲。
“有點可惜。”沈湛忽然開口。
“什麼？”一時間，雲喬沒聽清。
有點可惜，如果他當初留在寧城，就不會錯過少女春心萌動的高中時期。
真正的原因，沈湛沒提，笑著揭過一切遺憾與沉重。
從今以後，他希望自己帶給雲喬的全是歡聲笑語，彌補年少無知失去的時光。
三個不同階段的“畢業照”拍攝成功，這一天的時辰已經過半，沈湛帶她去了附近的飯店，將就一頓午餐。
“接下來要帶你去另一個地方，有點遠。”
“嗯？”
沈湛說遠的時候，雲喬腦子裡還沒有概念，直到她跟隨沈湛來到機場，直接跨省飛往另一座城市。
兩個小時後，兩人來到雲喬小時候的幼兒園。
將近二十年的幼兒園早已不複當初，現在的建築從內到外完全變樣，緊跟時代潮流變化，占地麵積擴展，裡麵的遊樂設施五花八門。
“幼兒園不能隨便進吧？”
“你忘了，我是早有預謀。”
現在每一所學校出入都要登記檢查，之所以暢通無阻，當然是因為他提前做好功課。
幼兒園的環境煥然一新，雲喬僅剩的記憶隻有幾個片段，他們在這遇到園長，當年的園長容顏蒼老，越發顯得慈祥。
老園長的辦公室裡還收納著每一屆畢業生的班級合照，從二十幾本相冊中翻找到雲喬那一屆，過膠的照片依然保存完好。
“應該就是這張了。”和藹的老園長把照片遞到他們麵前。
雲喬道謝，接過照片擺在沈湛眼前：“你找找，哪個是我。”
女大十八變，像個近二十年，許多人的容貌跟幼時天差地彆，然而沈湛掃了一眼，準確無誤從幾十個小朋友中指出第一排中間那個：“這個。”
“你確定？”
“當然！”沈湛斬釘截鐵。
雲喬把照片翻過來，背麵果然印著她的名字。
“看，我說的沒錯吧。”要不是礙於園長在場，他差點又忍不住嘚瑟的姿態。
留存的照片不能隨意帶出，沈湛拿出手機拍照之後便還回去。
兩人不再打擾園長，放慢腳步走向大門。
“你怎麼認得那人是我？”雲喬很好奇，為什麼他隨隨便便掃一眼就確信哪個是她。
單看童年照片時，連她自己都不太確定。
沈湛拿著手機在她麵前搖晃：“一眼望過去，我就覺得隻有中間那個女孩最可愛，肯定是我老婆沒錯！”
手指放大屏幕，沈湛盯著那張照片上笑容燦爛的小女孩，無限感歎：“真好奇六歲之前的小喬喬是什麼模樣。”
單看照片就知道小時候的喬喬多麼開心，如果父親沒有出事，如果她在父母的陪伴與嗬護中長大，一定也是個快樂無憂的女孩。
雲喬垂下腦袋：“我都不記得了。”
“小問題，從此以後你隻要記得，人生每個階段都有我的參與。”沈湛舉起手機。
他們在夕陽下完成最後一張畢業照，從這一刻開始，她目前人生中所有階段的畢業照都變成了愛笑的雲喬。
望著天空暖橙色的晚霞，雲喬眼中泛酸：“沈湛，你真好。”
“既然我這麼好，答應我一個要求不過分吧？”沈湛眸光閃爍，明亮的眼睛透著期待。
“什麼呀？”雲喬對他沒有防備，話音剛落就被人往前一拉，栽進結實溫暖的胸膛。
雲喬始料未及，熱烘烘的氣息浮在她耳邊：“老婆，我想寫婚禮請柬，給個機會成嗎？”
他想寫婚禮請柬，想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