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21

左相離時的神色並不大好,甚至有些隱隱發怒的跡象,顯然,他與沈緒的談話崩了。

竇良孝滿心撲在這上麵,一出屋子就問:“殿下怎麼說?父親覺得與康廉王比起來,太子的勝算是大是小?”

左相重重哼了一聲:“康廉王雖然被放了,但不清不白,怎能登上皇位?如今大臣們都往太子一邊倒,但你可彆忘了!沈廉當時隻得了監國權卻未登皇位,隻因玉璽不見,而今太子不也沒有玉璽?”

竇良孝聽來聽去隻聽出了沈廉大勢已去,而太子東風歸來。沈廉沒有玉璽是名不正言不順,可太子不一樣,他是儲君。

竇揚邵摸著下巴停住腳步,眼神往後園看去,眼神飄忽說:“兒子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隨父親回府了。”

左相心中煩擾,也不疑有他,揮揮手就讓他滾了。竇良孝心中跟明鏡兒似的,瞪了他一眼抬腳就上了馬車。

竇揚邵順著方才過來的路,偷偷摸到了後園,卻不見剛才那道旖旎的人影。他心急如焚的滿園子走著,時不時還喊兩聲梁姑娘。

凝香沉著臉從屋中出來:“竇公子在做什麼?這是梁府,豈有你們竇家人放肆的道理!”

竇揚邵終於見到了伺候她的丫鬟,嘴角一勾:“我找梁姑娘有事,梁姑娘呢?”

凝香撇嘴冷笑看他:“我們姑娘姓芮。”

這竇家兄妹倆可真是,一個比一個丟人。

竇揚邵一頓,改口說:“那叫你們芮姑娘出來。”

秋水從屋中踏出來:“我們芮姑娘是梁相的義女,公子說出來就出來,我們姑娘又不是紅袖院的。”

這個竇揚邵是平城出了名的浪蕩子兒,誰人不知那紅袖院都快成了他竇公子的後宅了。

竇揚邵臉色變了變,就看到屋中又出來個人,因為高高的發髻被拆了,竇揚邵好一會兒才認出來。

一反剛才,芮毓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遊魂似的從竇揚邵身邊擦過,坐在長廊下,抱著腿抬頭望天,一動不動,像幅畫似的。

竇揚邵狗腿的跟了上去,毫不客氣就在芮毓旁邊坐下,跟著她一塊兒仰頭:“天氣挺好。”

芮毓兩眼空洞的扭頭看他一眼,像在看空氣似的,隨後把目光落在他腰間的荷包上。

竇揚邵垂眸一瞧,這荷包是紅袖院的小娘繡的,他也就隨便戴戴,如今要能搏美人一笑自然大方的解下,獻寶似的:“姑娘要是喜歡,就收下,改明兒我讓人再送些好看的來。”

凝香屏住呼吸站在一旁,心下啐道,姑娘吃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要他們竇家人獻殷勤?

芮毓抬手正要過去拿,指尖在觸到荷包下綁的流蘇時,微微一頓,想到凝香方才說,他不是好人。

芮毓蹙眉,正欲收回手,那雙白皙的小手就被人捉住,捉著指尖。

她試圖抽手出來,卻被竇揚邵狠狠捉住了手指。竇揚邵是舞刀弄劍之人,手心粗糙,芮毓稍感不適,麵無表情得看著他。

竇揚邵就捉了那麼一會兒功夫,這才把荷包塞到芮毓手中,搓了搓手心似乎還在回味那般軟若無骨的觸感。

“芮小姐彆客氣,這些玩意兒我那還有許多,要不然改日請芮小姐到府中喝杯茶?”

凝香瞪著眼看見方才竇揚邵的舉動,心中不知把他罵了幾百遍,這會兒還要騙姑娘去他竇家府中,怎麼可以!

“姑娘,該用晚膳了。”凝香打斷他的話。

芮毓眼神從竇揚邵身上收回來,抓著那個說不上喜歡的荷包去了正院,桌上已經擺好飯菜。

沈緒坐在那兒,正給自己倒了杯清酒。

芮毓腳下一頓,不帶猶豫的扭頭就走,因為走的急還把荷包給丟下了。

赫北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事,這會兒還多嘴說了句:“殿下,姑娘好像不大高興。”

沈緒重重將酒盞放下,杯中清酒灑出來半杯,嚇了赫北一跳。

他瞧見芮毓丟下的荷包,沉著臉:“誰的?”

反正肯定不是她的,一看上邊孤狼的圖案就是男子用的。

凝香本來是要追上芮毓的,可不知怎的腳下一打轉又繞了回去,正好聽到沈緒在問荷包的事。

凝香應道:“回殿下,這是竇指揮使的,他非要塞給姑娘,還抓著姑娘的手不放,我瞧姑娘應該是因為這個不大高興。”

沈緒一下沒了胃口,目光陰鬱的落在那枚荷包上,再想到竇揚邵那張嘴臉,冷不住發笑,就憑他一個指揮使也敢打芮毓的主意。

哪怕是要為她找個好夫家,也斷斷不可能是竇家!

赫北看沈緒的神色,揮手讓凝香退下,這才問:“殿下,要不要屬下去教訓教訓那登徒子,居然敢調戲我們姑娘。”

赫北原本也就隨便說說,畢竟竇揚邵還是禁軍指揮使,左右殿下也不能現在把左相府得罪個徹底。

誰知沈緒微微頷首:“一條腿。”

赫北微懵:“殿下的意思是?”

沈緒冷笑一聲:“少了一條腿,我看他這個指揮使還做不做的成。”

赫北慢吞吞的挪步下去,都走到門口了又折回來:“殿下所言可真?”

在沈緒陰森森看過來時,赫北屁話也不敢說,拔腿就跑遠了,備上弓箭就出府去,這事兒誰也沒告訴。

隻是一天,竇家那位長公子在回府途中欲上匪徒,被人生生廢了一條腿的消息就傳的滿街都是。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