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2 / 2)

“徑寒……”

“歐尼……”

兩人同時開口,不禁訝異地看了對方一眼。

陶徑寒低斂著眼眉:“歐尼怎麼會來?公司安排,還是……”

“嗯,公司安排。”

陶徑寒點了點頭,笑了笑,語氣微不可察地有些低落:“這樣啊……”

“嗯……”

又是一陣詭異的寧靜。

陶徑寒睫毛微顫,忍不住側目看了女孩一眼,猶豫問道:“你……不生我氣了?”

從公司宣布她放棄成團,將會參加《偶像時代》以後,邊歲桐便再也沒和她說過話,哪怕在接上下班的粉絲麵前也冷著她,仿佛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那時她剛表白完,正是羞憤難當的時候,隻顧得上失落,自然也沒有去哄她,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住了。

回國前,陶徑寒隻和其他五名成員告了彆,入住之後更是沒有和那邊聯係過。所以算起來她們已經快三個月沒有說過話了。

雖然邊歲桐說是公司安排,但陶徑寒覺得,如果邊歲桐還生氣,自然會有彆人頂她的缺。

果然。

“嗯,不生氣了。”邊歲桐抿了抿唇,掖了下耳邊的碎發:“之前是我太任性了,我向你道歉,這是個不錯的平台,你來……很好。”

“嗯,很好。”邊歲桐又重複了一遍,低頭輕笑:“其實說起來也奇怪,明明我才是姐姐,其他成員也都覺得我是不錯的姐姐……但是在徑寒麵前,總是忍不住地任性,好像徑寒才是姐姐一樣。”

陶徑寒心中一軟,眸色漸漸變得平和,她勾唇笑了笑,想要如往常揉揉女孩的頭發,但又想起了什麼,白皙的手在空中頓了頓,而後收攏,若無其事地垂下放在身側。

心臟有種鈍痛,悶悶的。

陶徑寒眨眨眼,垂下眼眸,掩飾住一眼的黯然:“傻瓜,你隻比我大了八個月。”

邊歲桐抽了抽精致的鼻子,漂亮的眼眸瞪著陶徑寒,顯得有些幼稚可愛:“我比你大一歲!要叫歐尼!”

“好吧,歐尼。”

陶徑寒無奈攤手,想了想,又道:“歐尼剛才想和我說什麼?”

“就是想問……徑寒什麼時候歸隊?”邊歲桐有些緊張,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速有點快,還帶著家鄉的口音:“節目結束後組的是限定團,兩年就結束,雖然節目組說如果發展地好會續約,但成員可以拒絕……”

“所以,徑寒什麼時候歸隊?”

陶徑寒迷迷糊糊地聽了半天,滿臉的迷茫,但邊歲桐說到最後一句時,她聽懂了!

“興許……不會回去了吧。”陶徑寒低頭絞著手指,心中一片酸澀。

其實,她又何嘗不想回去?

可在她說了那句話後,又有什麼理由回去?

她做不到邊歲桐那麼優秀的表情管理,可以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不回去了?”

“嗯。”陶徑寒狀若自如地笑著:“韓國是一個很好的國家,我在那邊學到了很多,也結識了很多重要的朋友,但畢竟,這裡才是我的故土,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都在這裡,我23歲了,也該回來了。”

聞言,邊歲桐頓時停住腳步,眼眶通紅,眼裡倒映著昏黃的燈光,滿是委屈與落寞,隻是站在那裡,眼淚便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很委屈,又覺得陶徑寒是一個大騙子。

“那我們呢?我們六個人難道不是你的朋友,你都不要了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是聽到這個回答忍不住的心痛,她的心好像被誰緊緊攥在了手裡,那人微微一用力,她就控製不住地渾身顫抖。

陶徑寒不知道邊歲桐心裡在想什麼,也顧不得什麼和邊歲桐保持距離的想法,隻覺得自己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手忙腳亂地用衣袖為邊歲桐擦著眼淚,內疚地看著她:“不要哭了,對不起。”

邊歲桐哽咽道:“你說過,我們七個會永遠在一起。”

“是我說謊了,對不起。”

那人哭得陶徑寒心都要碎了,她實在忍不住,輕輕把邊歲桐環進懷裡,就像曾經的好多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是因為我麼?”邊歲桐輕輕推開陶徑寒,雙手緊緊地握住陶徑寒的手臂,像是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抬眸直視著她:“是因為那天的事對麼?我向你道歉,我不該那樣……”

陶徑寒搖搖頭,伸出食指擋在邊歲桐唇邊,製止她繼續說下去。

她聲音微啞,語調低沉,凝神辯去還有一股不太明顯的鼻音:“不,是我的錯,對不起。”

“你沒有任何的錯,你隻是不喜歡我而已。”陶徑寒咬了咬牙,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其實說不定隻是我太久沒有和彆人相處,所以誤以為自己對你的感情是愛情呢?”

她麵帶苦惱地癟了癟嘴:“現在想想,似乎真是這樣,你看,除了那天我很難堪,但我現在就隻有一點點難過而已。”

“就這麼一點點。”陶徑寒用手指比了下一點點的程度:“畢竟,你知道的,被拒絕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愛情,心裡總會還是有那麼點難過。”

陶徑寒猜測,或許邊歲桐覺得因為她的拒絕,自己才會回國,對她的愧疚以及不舍同時湧上心頭,才會難過如斯。

可她最受不得邊歲桐難過,哪怕詆毀她珍重的感情,隻要能讓她高興一點,又有何不可。

“而且我回國是大勢所趨,我終究是要回來的……隻是《偶時》是個很好的機會,所以才會趁此機會回國,你不要多想。”

“但就算我離隊,我們也還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以後一定有很多機會見麵,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坐飛機幾小時我們就見到了,而且,說不定,等你和燦賢哥結婚的時候,我還能給你當伴娘……”

陶徑寒笑容溫暖地揉了揉邊歲桐的頭發,表現得和曾經一般無二,心卻沒有表現得那般平靜,仿若在滴血一般。

可她不想讓這女孩繼續難過,她想成全,成全邊歲桐的大海與藍天,隻能儘所能地表現得自然。

邊歲桐聽完,以為自己會笑,於是,艱難地扯了扯唇角。

然而奇怪的是,她的心裡竟然沒有哪怕一點如釋重負,反而僵在了原地,仿佛跌進了二月滿是碎冰的冰窟,從頭涼到了腳尾。

是因為……虛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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