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2)

沒多時,秋茗便慌慌張張從廁所跑回來,接替陶徑寒的工作。

陶徑寒把人交到她手中,聽金致漾嘴裡還在念叨的些什麼,秋茗緩緩歪了歪頭,頭頂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猶豫一番:“她……說什麼呢?”

陶徑寒聳了聳肩,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樣,低頭瞧傻嗬嗬笑著的小結巴,不由溫和淺笑,心頭滿是感激,又忽然浮現出幾分悵然。

她到底還是對不起那些在異國陪伴她走過最困難時光的粉絲們,那些當她累到癱倒在練習室想一想就又有力氣站起來的人。

她出道了,卻不是在那個她們等待的國家。

她一位了,所在的也不是那個等了三年的組合。

所謂的人世間,就是這樣悲喜交加著,永遠充滿著戲劇性,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又或者她隻成了她們言語中偶爾一閃而過的歎惋,再無其他。娛樂圈更迭換代如閃電,一批又一批的俊男靚女走向台前,長情如金致漾,一直追到中國來,又有幾人?

輕籲口氣:“照顧好她。”

陶徑寒遲鈍地眨了眨略微有些清涼的眼眸,指了一下陽台的方向:“我出去透透氣,有事去找我。”

秋茗點頭,目光全然被懷裡臉紅得像是蘋果的金致漾吸引,有些好奇她口中那些不知何意的言語,她到底在說什麼?

嘰裡呱啦的。

還是中文好聽。

……

關了門,便是另一片截然不同的世界,裡麵的人肆意狂歡,而外麵的人靜默站在寥寥幾顆星下,略顯迷茫,除下隱約的海浪聲和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安靜的過分。

陶徑寒慵懶地趴在欄杆上,纖細的手指提著一杯紅酒,望著一片黑寂的穹頂,時而抿一口酒,不知在想些什麼。

秋夜裡的海風有些涼,好在她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在優雅晚禮服外披了件外套,看上去略微有些怪異,卻很溫暖。

好像有人要過來,門把手有細微的響動,聲音不大,但在這靜謐的夜裡格外突兀,陶徑寒環顧了下這一畝三分地,稍稍有些猶豫。

會是誰?

要不要離開?

她是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如果這個時候進來一個她並不相熟的人,一同待在這逼仄的空間。

那還是算了吧。

她可沒有心情應付她們,明明不想笑,還要露出得體的微笑。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卻不是想象中的陌生人,陶徑寒瞬間愣在原地,才緩過來緩慢流淌的血液又僵在一塊。

“……你怎麼來了?”她眉頭微蹙,嗓音微啞,語氣中半拒絕半疑惑。

邊歲桐早知她對她的忿懟,可還是不由心中一疼,咬了咬唇,遲疑一瞬,輕輕闔上了門:“看見你過來了,想看看你。”她輕聲道。

陶徑寒眨了眨眼,些許時間後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用了好大的力氣將視線抽離:“我有什麼好看的。”

說罷,便再次轉過頭,望向那靜謐的夜空。

“我、我想你了。”邊歲桐緊張地捏著手指,鼓足了勇氣,好不容易說出了心裡話。

“想我了?”陶徑寒喃聲重複一遍,太多次的自作多情讓她不願意多想,可是有時思緒總是不受控製。

她忍不住想,是想一個朋友?一個妹妹?還是一個暗戀者?

邊歲桐緊咬著略有些凍僵的嘴唇,一個清晰的“嗯”字從喉間吐出。她身上隻穿著一件裸背晚禮服,冷風毫不憐惜地打在她光潔漂亮的裸背上,又順著衣料掃過身上的每一處。

她該是適應了的,做一個合格的愛豆並不容易,在寒冬臘月裡穿著短袖短褲跳舞是家常便飯。

這時便需要她愛豆的自我修養,縱使凍到嘴唇打顫,也要麵帶微笑,口齒清晰地唱歌跳舞。

可是此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個人身邊,她有些脆弱地不像自己,那個“嗯”字帶著些微的抖動,牙齒也在打顫。

陶徑寒眉頭一蹙,不自覺瞥向她,看著那片被凍得顏色蒼白的肌膚,沒緣由地從內心深處產生幾許躁動。

冷麼?

她心頭一軟,脫下外套遞給她。

“不用。”邊歲桐撇過臉,聲音中隱約聽有幾分小性子,濃重的醋意要化成海,心中的惱火幾乎要把她整個人淹沒:“誰知道上麵有沒有彆的女人的味道。”

陶徑寒先是遲鈍地眨了眨眼,記憶回到她抱住金致漾的那一刹那,猶豫張唇想要解釋什麼……隨即又漸漸冷下臉,覺得她的惱意莫名其妙,當初拒絕地不留情麵,現在又如此作態。

這算什麼?

自己又不是她的私有物。

真是,不可理喻。

“……那算了。”麵無表情地收回外套。

邊歲桐見她惱了,下意識搭住她的手臂,聲音焦急:“我不是那個意思!”

陶徑寒聽著她無力的解釋,嘴角不禁彎出一抹諷笑,所以她曾經迷戀過的女孩也不過如此,拋去那些看她時的濾鏡與暗戀時的激情,便露出人性最本質的東西。

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