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嫡表至親(一)(2 / 2)

再往前送,辭彆了謝嘉檸回了流雲院。

她自回京就一直病著,雖說好的差不多了,卻到底體虛,走了這麼一大圈,實在累了,洗漱了一番就睡了。

她這一覺睡的極沉極香,一覺醒來隻覺渾身舒暢,兀自依戀著被窩不想動彈,半晌才懶洋洋叫了聲黍秀。

黍秀邁著輕巧的步子進了房間,打起層層疊疊的螺帳,輕聲道,“姑娘快起吧,四表少爺來了有一會了,吩咐奴婢不許擾了姑娘睡覺,奴婢隻得將四表少爺安排在花廳裡喝茶”。

這樣的事,上輩子時常有,仇希音既不驚訝也不慌張,不緊不慢的換了衣裳,梳洗妥當才去了花廳。

謝嘉樹坐在窗邊的圈椅上拿著一本書看著,聽見動靜抬起頭,見是她起身揖手,“三表妹”。

仇希音還禮,“勞四表哥久等了”。

謝嘉樹打量了她一眼,一張小臉板正而嚴肅,“三表妹病後初愈,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我等一會無妨的”。

仇希音就朝他甜甜一笑,“表哥請坐,不要客氣”。

謝嘉樹此時還沒有日後與她的熟稔與默契,坐下後見仇希音不說話隻笑盈盈的看著他,局促動了動膝頭,開口,“小叔要你畫一幅畫給他瞧,你畫了沒有?”

仇希音這才想起來謝探微還給她布置了這樣一個任務!

謝嘉樹見她遲疑隻當她心中害怕,安慰道,“小叔隻是要瞧瞧你畫的怎麼樣,你不必害怕,隨意畫一畫就好”。

你講的倒輕鬆,她一個學畫學了二十多年的人要裝一個八歲的孩童畫出一幅畫來,既不能表現太過讓謝探微懷疑,也不能藏拙藏的太深讓謝探微以為她是個蠢材,毫無靈性可言,談何容易?

謝嘉樹見她依舊遲疑,提議道,“前麵涼亭外的梅樹和竹子都是十分簡單易如畫之物,畫的好也可出彩,不如去畫那個?”

仇希音見他一副準備全程陪同的樣子,頭更大了,她本來就不大能把握的好火候,再被他那雙重瞳一盯,說不定手都要抖啊!

“我,我還是自己畫吧,若是經了表哥指點,說不定小舅舅要說我投機取巧的”。

謝嘉樹和仇希音在一起時,十分的好講話,聽了就點點頭,想了好一會才道,“天天打雙陸也沒意思,我見你中午睡的好,想是上午和二姐、三姐一起逛園子的緣故,不如我陪你去後花園走走,這樣你晚上也能睡的好”。

他說話時,語氣十分不自然,舌頭都有點打結,顯是十分不習慣這種小心翼翼的討好。

仇希音聽了心頭軟的一塌糊塗,燦然笑道,“那敢情好!我經常聽四妹妹說謝家的宅子怎樣怎樣的好,到現在還一直沒機會好好逛逛呢!”

仇希音燦爛的笑容和欣喜的語氣讓謝嘉樹也高興了起來,他難得的顯出絲孩子氣,伸手就去抓仇希音的手,“那我們快點,馬上太陽就下山了”。

仇希音忙往回縮了縮手,謝嘉樹向來眼神好,仇希音縮的很快,他卻已經瞧見了她手背上的傷,眸色頓時一暗,嚴肅開口,“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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