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隔牆守候(1 / 2)

謝嘉木說到這忽地靈光一閃,“對對,姑母是故意跟我說那些的!好逼著我不得不對四弟動手!

小叔,我也不想害四弟的!可是我怕,我怕啊!我怕我一出了謝家,姑母就要殺了我!

小叔你也知道姑母的性子的,她真的敢殺我的!而且姑父什麼事都依著她,她要找殺手,姑父肯定會幫她找的!

姑母肯定是故意的,我被逼無奈,對四弟動手,不管成不成,一查清楚,我都死定了!”

謝嘉木說到這痛哭流涕,“音音,我知道你恨我,姑母也恨我,可我也不想的,祖父和父親已經允了我娶遂姐兒過門,是姑母她不同意,是姑母她不同意,遂姐兒才會想不開自絕的啊!

和我沒有關係的!音音你要怪也該怪姑母才是!

這次殺四弟也是,姑母絕對是故意和我說那些話的!是姑母挑唆的我!

音音,我平日對你也不錯的,我現在也算是得了報應,我求求你放過我吧!幫我求求小叔和祖父!不要送我去衙門,你們放逐我!把我逐出家門,除族都可以!不要送我去衙門啊!”

仇希音朝蘭十九點了點頭,蘭十九的匕首抵到了謝嘉木臉頰,仇希音冷聲道,“你說謊了!再給你一次機會,再說謊我先弄花你的臉!”

謝嘉木拔高聲音,“音音!音音!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說謊啊!”

“十九,動手!”

匕首揚起,寒光直直照進謝嘉木眼瞳中,謝嘉木瞳孔猛縮,整個人也跟著縮成了一團,嘶聲喊道,“我沒有說謊!我沒有!你就是故意要害我!故意害我!”

“二姐姐真的隻是想不開自絕而死?”

“那她還能是怎麼死的?總不能也是我雇了殺手去殺她!我親眼瞧見的,她手腕上一道好長的傷口!她是自己想不開,割腕自殺的!”

仇希音緊緊盯著他,看來仇不遂的死,他並不知情,也是,謝老夫人和豐氏也許會讓他寫一封信好叫仇不遂死心,卻一定不舍得叫自己的孫子、兒子手上沾上人命的。

仇希音默了默,開口,“小舅舅,我們走吧”。

謝探微亦是麵色複雜,低頭瞧了瞧她依舊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輕輕嗯了一聲。

身後謝嘉木淒慘的痛哭求饒聲傳來,兩人都沒有回頭。

……

……

許是下午出去見了風,入夜時分,仇希音又起了燒,謝探微見她燒得迷迷糊糊的還記得叮囑自己離遠點,不要過了病氣,又是心疼又是心酸,賭氣的用額頭貼上她額頭。

“好了,現在病氣剛過就已經過了,再離遠一點已經來不及了”。

仇希音卻是笑了,嘟囔了一句什麼,謝探微沒聽清,認真叮囑道,“音音,木哥兒如今是狗急跳牆,胡亂攀咬,你不要信他的話。

三姐就算性子烈了點,也算是恩怨分明,總不至於為木哥兒之過,就要去挑唆他去殺樹哥兒的。

你不要多想,安心養病,不要叫小舅舅和表哥擔心,知不知道?”

仇希音乖巧點頭,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一雙貓兒眼卻直溜溜看著謝探微,謝探微瞪眼,她又笑了笑,這才閉上眼睛。

因著高熱,仇希音睡得極不安穩,直到藥力發揮作用,熱度慢慢退了下去,才終於沉沉睡著了。

慧中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壓低聲音道,“四公子,您先回去歇著吧,奴婢在這守著就行”。

謝探微搖頭,他下午睡了一覺,這時候倒還不困,再說,他心裡一團亂,趁這個機會好好理一理也好。

慧中沒有再勸,退了下去,謝探微低頭看了看仇希音依舊緊緊攥著自己衣袖的手,無聲牽了牽嘴角,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盯著她的臉發起呆來。

夜漸漸深了,除了窗外竹林簌簌,燈花偶爾發出劈啪一聲輕響,七錄閣中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細微的腳步聲傳來,謝探微隻當是慧中沒有在意,那腳步聲卻是停在屏風處久久沒有動靜。

謝探微疑惑回頭,就見寧慎之無聲站在屏風與花牆間的走道,燭光朦朧,他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無端覺得他似是在,傷心?

謝探微一驚之後,無奈笑了笑,剛想起身,床上的仇希音就動了動,攥著他衣袖的手越發的緊了。

寧慎之朝他做了個悄聲的動作,無聲靠近,在仇希音的手腕和手肘處輕輕捏了捏,仇希音攥著謝探微衣袖的手就鬆開了。

寧慎之小心掀開被子一角,仔細將她的胳膊放了進去,又將被子蓋好,稍往上拉了拉,又順手探了探額頭,見熱度正常,這才微微退開在床邊坐下,目光卻還是未離開仇希音的臉。

謝探微,“……”

謝探微看看自己坐的錦凳,再看看直接坐床邊的寧慎之,嗯,要不要將這廝直接踹出謝家去?

寧慎之心頭一跳,忙站了起來,勉強鎮定解釋道,“薑維的小女兒生病,我照顧了一段時日,做慣了”。

謝探微還是很懷疑地看著他,剛剛他的動作實在太過熟練,熟練地近乎純熟,態度又太過自然,自然的近乎有種天經地義的感覺,絕不會是照顧誰誰家的小女兒照顧慣了的熟練和自然。

寧慎之微微不自然的彆開目光,“仇三姑娘姑娘睡夢中猶自攥著你的袖子,說明睡的不安穩,我來教你,若是以後有人睡不安穩——”

他說著拉起謝探微的胳膊做示範,“這裡,這裡,輕輕捏一捏便好了”。

謝探微注意力轉移,自己捏了捏,問道,“是這裡?”

寧慎之又示範了一遍,這一次謝探微便找準了,問道,“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我不耐煩去宮裡赴這個宴那個宴,便告了病,不想你們家大年初一的鬨出這麼大的事來,我不方便出門,隻能晚上來瞧瞧”。

謝探微心下一暖,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肖子孫麼,每家都少不了一個兩個的”。

“畢竟是嫡支的嫡長子”。

謝探微就歎了口氣,“對了,昨夜樹哥兒遇險,有人暗中相助,白鋒喊說是公主,是不是池陽公主出的手?”

“白鋒今天去了我那裡問池陽,池陽說不是”。

謝探微懷疑,“真的不是?”

寧慎之簡潔道,“池陽不說假話,再說池陽一整晚都在陪祖母守歲,絕不能又出現在幾十裡外的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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