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夫是外掛正文卷180桃代李僵天快亮時才回屋睡覺的謝嘉檬睡到中午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天色透亮,頓時大驚,喊道,“芋頭芋頭!什麼時辰了?二伯母還叫我今天去陪客!”
芋頭轉過屏風,打起帳子,“姑娘彆急,表姑娘早上來了一趟,奴婢說姑娘一夜沒睡,表姑娘便說她去和二太太說,讓姑娘好生歇著,還吩咐奴婢們不許打擾”。
謝嘉檬這才放了心,又猛地想起來,忙道,“快快,我要起來了,去打聽打聽那位楚大人在不在小叔那裡”。
謝嘉檬洗漱好,隨意吃了點東西,去打探消息的小丫頭就回來了,稟告說,楚閬剛從重光院出來,想是剛和謝探微一些用了午食,現在回了客院休息。
謝嘉檬忙道,“快,請他去重光小院,就說是四弟請他一敘”。
謝嘉樹傷好的差不多了,已經回了重光小院。
小丫頭忙應著去了,謝嘉檬自己也急急趕了過去,剛巧在重光小院影壁後的涼亭中趕上了楚閬,她緩了緩氣息,揚聲喊道,“楚大人”。
楚閬詫異回頭,隨即一張正氣凜然的臉上就浮出意味深長的笑來,俯身抱拳,“見過謝姑娘”。
謝嘉檬還禮,“楚大人是去見四弟?”
“謝四少爺見召”。
謝嘉檬朝小丫頭使了個眼色,“我正巧有事要請教楚大人,要耽誤一會,你去和四弟說一聲”。
小丫頭應聲而去,謝嘉檬指了指涼亭,“楚大人,我們去那裡坐一會如何?”
楚閬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涼亭,謝嘉檬將自己懷裡抱的畫鋪展開,“聽聞楚大人才高八鬥,不但文章做的好,琴棋書畫亦是樣樣皆精,我昨日畫了一幅畫,還請楚大人不吝指教”。
楚閬見她神色鄭重懇切,一時又有些摸不透她的來意了,難道真的是來請教丹青之道的?
他不動聲色打量了她一眼,當真仔細看了起來,半晌道,“你這畫是你小叔指點的?”
謝嘉檬點頭,“小叔的畫雖比不上他的書法出名,但也是很好的,至少謝家弄裡就小叔畫得最好”。
楚閬指著她的畫的竹子道,“你看你的用筆,多是中鋒,明顯是受你小叔書畫同源思想的影響。
隻你卻與你小叔不同,他於琴棋書畫之道大多依仗天分,而你則多用苦工”。
謝嘉檬佩服點頭,“小叔也和我說過,我天分不及他,他來指點我其實並不妥當,隻我也尋不到更好的師父”。
楚閬見她神色認真坦誠,不覺一笑,“這世上有天分者畢竟少數,後天勤學苦練,隻要得法,未必就不如天資絕佳者。
繪畫之道,用筆需大量的勾、擦、暈、染,故用筆應比寫字靈活,側鋒應要比中鋒多才是,你先從這裡改進,再看後效”。
謝嘉檬連連點頭,“芋頭,快,你去四弟那裡借筆墨過來,我來試試,哎,楚大人,你彆忙著走行嗎?我一邊畫,你一邊和我說”。
楚閬微微一笑,當真起身站到她身邊,仔細指點她用筆,半個時辰後,謝嘉檬驚喜看著自己剛落成的畫,連聲道,“楚大人,你說的真有用!小叔總是說我的畫缺少靈氣,我瞧著這幅比我之前所有的畫都有靈氣!”
楚閬點頭,“你以後再多在這個方麵用功,會畫得更好”。
謝嘉檬歡喜笑了起來,又想起來,“楚大人,那你以後還來我們家嗎?或者我有不會的,能不能寫信問你?”
楚閬目光玄妙起來,點頭,“自然”。
謝嘉檬更歡喜了,笑靨如花,“那就太好了,楚大人,你真是好人!”
楚閬失笑,自他中了探花,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是好人,“你沒有聽說過我?”
“聽說過啊!小叔和我說起過,還有二姐姐,二姐姐昨天還和我說起過你呢!說你頗善畫道,小叔都誇你呢!”
楚閬一驚,“二姐姐?你是謝三姑娘?”
謝嘉檬點頭,“是啊!我和二姐姐長得一模一樣,外人常會認錯的”。
楚閬眸色頓深,“原來是這樣,你二姐姐是怎麼和你說我的?”
謝嘉檬哪裡能想到他話中的深意,一點不設防道,“二姐姐說你琴棋書畫都極好,特彆是畫道,經常有人請你去斷古畫的真偽,連小叔偶爾拿不準的時候也要去問你的”。
“這樣,還有呢?你二姐姐除了昨天提起過我,還有沒有其他時候提起過?”
謝嘉檬仔細想了想,道,“還提起過一次,說你很厲害,苗首輔勾結周禦史想害死寧郡王,就是你識破了苗首輔的陰謀詭計!”
她說到這起身朝楚閬深深一福,“楚大人,多謝你!寧郡王很好的,多謝你救了他”。
楚閬挑眉,看來這丫頭判斷好人的標準有點奇怪啊,怪不得說他是好人。
楚閬怕她起疑,轉而問道,“那你小叔是怎麼說我的?”
“噢,小叔隻提起過一回,說那個姓楚的一枝花什麼熱鬨都要去湊,我正好聽見了,問小叔是什麼熱鬨,小叔不肯告訴我”。
謝嘉檬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番楚閬,疑惑問道,“小叔為什麼叫你一枝花?”
楚閬,“……自然是因為我生得好!”
謝嘉檬恍然,隨即又更疑惑了,“可你還沒有小叔生得好!”
楚閬,“……”
果然和姓仇的那小丫頭是嫡親的表姐妹!
“也沒有寧郡王好看,沒有大哥好看,沒有四弟好看,沒有姑父好看,也沒有表弟好看——”
眼見著謝嘉檬還掰著手指頭還想繼續往下數,楚閬忍無可忍打斷她,“夠了夠了,我隻是一枝花,他們都是一園子花,我自然比不上!”
感覺一輩子都不想再見這個呆丫頭了!
謝嘉檬正要說話,就聽一道兀自帶著幾分童稚的聲音急促響起,“三姐姐!”
卻是謝嘉樹。
謝嘉樹走得很急,蒼白的小臉上泛起朵朵紅雲,謝嘉檬急忙迎了過去,“四弟,大夫吩咐你不能輕易出屋子的”。
“我午睡剛醒就聽說你和楚大人——”謝嘉樹頓住聲音,戒備看向淺笑走近的楚閬。
他雖說已經好多了,卻還是被家人勒令在房中養病,輕易不許出門,他睡著了,丫鬟們根本不敢造次叫醒他。
楚閬挑眉,“謝四爺命人喚楚某來說話,自己卻軟床高臥,這卻是何故?”
謝嘉樹掃了謝嘉檬一眼,見她麵露驚慌,不動聲色道,“謝某在病中,剛才不自覺睡著了,下人不敢驚擾,卻是怠慢楚大人了,還望楚大人海涵”。
楚閬挑眉,“好說好說,不知謝四爺喚楚某來有什麼事?”
謝嘉樹極快道,“我新得了一幅古畫,想請楚大人來鑒定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