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滅門之禍(1 / 2)

仇老太爺剛開始還興致勃勃地打量兩人,後來見寧慎之還真就規規矩矩、認認真真地給仇希音磨墨,而完成一幅畫的時間又太過漫長,漸漸地仇老太爺就不耐煩了,隻他再混不吝也不至於半途溜了,留仇希音和寧慎之單獨相處,隻得強打著精神陪著。

半個多時辰後,仇老太爺昏昏欲睡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寧慎之皺眉看向聲音來源處,仇老太爺驚醒了,循聲看去,卻是寧慎之身邊的一個侍衛叫做允和的,他認識。

那個允和找人都找到了仇府,肯定是有重要的事發生了!

仇老太爺隻當是朝堂上的事,他對那些事毫無興趣,瞧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起身去看仇希音畫畫。

仇希音畫得卻是仇太夫人,畫麵中仇太夫人那股子天然而成的優雅富麗之態幾乎躍出紙外。

仇老太爺與仇太夫人感情極深,一見就鼻頭發酸,吸著鼻子道,“音音畫得真好!畫好之後能不能送給我?”

仇希音嗯了一聲,繼續聚精會神地描畫仇太夫人裙角的褶皺。

允和到了跟前單膝跪下,“郡王!”

寧慎之眉頭緊皺,聲音沉肅,“有什麼事回府再說!”

允和默了默,砰地磕了個頭,“郡王,是仇四姑娘——”

寧慎之冷著臉沒說話,仇老太爺的目光看了過去,仇希音放下筆,抬頭奇怪問道,“四妹妹?四妹妹怎麼了?要你追到這裡來尋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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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和抬頭看向寧慎之,寧慎之顯然還不太高興,卻道,“說吧”。

“郡王,事關重大,屬下要單獨稟告郡王”。

仇希音皺眉,“四妹妹的事,我們怎麼不能聽?”

寧慎之立即道,“說!”

允和硬著頭皮道,“是,是仇四姑娘去後山的水潭戲水,不想太子也去了,一怒之下殺了仇四姑娘,屬下等找到了太子的隨身近侍和兩個貼身侍衛,太子目前不知去了哪”。

仇老太爺一聽之下隻覺十分荒謬,嗤笑道,“怎麼可能?恃姐兒戲水,與太子何乾?太子怎麼會殺她?”

仇希音這才如夢方醒般騰地站了起來,厲聲道,“不可能!我中午才從四妹妹那裡回來!四妹妹好好的!”

允和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她,正想著措辭,一道黑影迅速掠了過來,卻是蘭十九。

蘭十九見了允和,原本急切的神色微緩,單膝跪下,“姑娘恕罪,四姑娘中午帶了丫鬟說要去水潭沐浴,屬下不敢靠近,讓太子鑽了空,請姑娘責罰!”

仇希音定定瞧著他,猛然往前栽去,寧慎之忙伸手去扶,仇希音卻又站穩了,一手撐著額頭,示意他不用扶。

寧慎之放開手,卻還是緊緊盯著她,生怕她又栽倒。

仇希音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已帶了哽咽,“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蘭十九看向允和,允和無辜回視,寧慎之發話,“允和,你說”。

允和以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審得差不多了,仔細說了一遍,隻隱瞞了蘭十九藏匿蕭寅之事。

允和說話時,寧慎之一直偷偷注意仇希音,仇希音神色木然,眼角淚水卻不斷往外湧,聽允和說完更是控製不住地捂嘴哽咽了一聲。

寧慎之隻覺心臟一抽,顧不上再去看仇希音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俯身長揖,“請姑娘節哀,我這就去查明事情真相,找到太子,絕不會叫仇四姑娘枉死”。

他很有可能會壞事!

畢竟一直以來他都在竭力幫扶蕭寅!

以他的精明能耐,說不定還會查出來是十九救走了蕭寅,還會在謝氏之前找到蕭寅!

仇希音目光微凝,隨即緩緩伸手捂住心口,痛苦咳了一聲彎下腰去。

秀今大驚,忙伸手摟住她,“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仇希音喘了兩聲,痛苦開口,“沒事,快去通知母親”。

“姑娘你——”

秀今還要再說,寧慎之冷聲打斷她,“還問什麼?快扶你們姑娘坐著,快請大夫!”

最後一句卻是對允和說的。

允和應聲而去,仇希音急促喘了幾口氣,“十九,快去通知母親,請她拿個主意,儘快迎回四妹妹!”

仇老太爺這才如夢如醒,神經質般重複道,“對對對,去接恃姐兒,不管怎麼樣,總是要先把恃姐兒接回來的”。

他說著撞撞跌跌往外跑去,連和寧慎之打聲招呼都忘了,仇希音見蘭十九兀自遲疑,想是擔心自己,忙瞪了他一眼,“還不快去,我沒事!”

蘭十九這才行禮退下了,仇希音咳了幾聲,方喘息著看向寧慎之,“我沒事,郡王自去忙去”。

寧慎之沒接話,也沒動彈,仇希音垂下眼,眼淚又簌簌往下掉,沒有再開口勸,反正她傷心之下顧不了許多再是理所當然不過。

兩人一坐一站,都沒有再說話,仇希音眼中的淚還在不停滾下,卻沒有發出半絲多餘的聲音。

一片寂靜中,仇希音顧自想著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以及如何善後,寧慎之的目光時不時落到她臉上,數次欲言又止,她隻當沒發覺。

終於,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卻是允和扛著傳名來了。

裴防己仍留在謝家,允和隻得回寧郡王府找傳名。

傳名年紀大了,被允和一路扛過來,臉色比仇希音還難看,他卻根本不敢耽誤,一落地,就指揮著允和打開醫箱取出脈枕給仇希音診脈,又仔細瞧了瞧仇希音的臉色。

半晌,起身行禮道,“姑娘身子無礙,隻是心情鬱結,神思浮躁,喝一碗安神湯就好”。

寧慎之急道,“她剛剛突然心口疼”。

仇希音這時候已經止了眼淚,臉上淚痕卻還在,傳名又深知寧慎之十分在意這個未過門的妻子,忙道,“仇姑娘身子弱,大喜大悲之下突發心口疼,乃是常有之事,郡王無須過慮,隻要仇姑娘日後放寬心情,自然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