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柔不動聲色的看向了柳清婉,果然見她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似是在疑惑這榮安縣主所獻壽禮為何和她所知不一樣。
更讓她驚懼的是,榮安縣主得了賞退下時,竟然特意往她的方向看了眼。
那一眼,讓她後背都汗濕了一層,心下懷疑齊妙榮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做的事情。
可不等她多想,宮妃以及世家貴女獻藝便開始了,她又隻好趕緊去換了衣服。
柳煙柔沒有獻藝的打算,隻饒有興趣的看著諸位貴女的表演,想著齊妙榮所說的好戲到底什麼時候開場。
正想著,由右相子女田小姐所獻一曲結束後,就見柳清婉已經換上了一身舞衣上前。
柳煙柔瞬間來了興趣,好整以暇的看著,就聽柳清婉忽然跪下道:
“陛下,臣女原本準備了一支舞獻給陛下,可和臣女排練好的樂師卻臨時鬨了肚子,無法為臣女伴樂,還請陛下恕罪。”
她說著,就看向柳煙柔的方向,垂眸恭敬道:
“臣女的妹妹常樂縣主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未出閣時也經常為臣女伴樂,還請陛下恩準,請常樂縣主為臣女伴樂。”
柳夫人和柳家三位公子齊齊蹙眉,不明白柳清婉怎麼會忽然讓柳煙柔去給她伴樂。
柳煙柔那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琴棋書畫最多也就是略懂,這會兒上去獻藝,豈不是鬨笑話。
而之前那些因柳煙柔被打了的齊齊眼睛一亮,等著看好戲。
她們和柳清婉交好,對柳煙柔也再了解不過了,她隻要敢上場,肯定就會被柳清婉襯托的如同螻蟻。
到時候,她這個陛下剛封的常樂縣主就是個笑話。
雲北霄眸子危險的眯起,冷冷的看著柳清婉,直看的柳清婉瑟瑟發抖,這才有些擔心的看向了柳煙柔。
柳煙柔察覺到他的目光,朝他安撫的笑了笑,就冷冷的看向了柳清婉,道:
“柳大小姐倒是會說笑,我怎麼不記得曾幾何時為柳大小姐伴過樂?”
柳清原以為她大庭廣眾當著陛下的麵說出請柳煙柔配樂的話,柳煙柔就是不願也隻能乖乖上來丟人現眼。
卻沒想到她竟這麼大膽,竟然當眾就駁了她的話。
當即就眼淚巴巴的道:“妹妹既然不願,姐姐也不好強求,隻是沒有配樂,臣女精心準備的節目便也無法呈現給陛下了。”
皇後娘娘蹙眉看著,目光落在柳相身上,低垂著眸子也不知道想了什麼,幽幽開口道:“既然以前配合過,常樂縣主你便替你姐姐配樂吧。”
她這話一出,長公主和雲北霄齊齊隱晦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雲北霄正要說話,柳煙柔就上前恭敬道:
“既然是皇後娘娘命令,那臣女便恭敬不如從命。”
柳清婉聞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唇角勾起了抹嘲諷的笑意。
沒人比她更清楚柳煙柔的琴藝了。
柳煙柔敢上場,那必然是丟人現眼收場。
她的優秀會將柳煙柔襯托的一文不值。
她要讓長公主看看,柳煙柔根本不配做她的義女,讓所有人都知道,柳煙柔被傳草包,不是沒有原因的。
然而……
動聽的樂聲如涓涓流水從眾人心間劃過,清靈悅耳,讓眾人眼前不禁閃現出一副林間精靈翩翩起舞的畫麵。
所有人都不禁為之一振。
柳清婉甚至都忘記了跳舞,就這麼怔怔的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煙柔彈琴,無法相信,她竟然能彈得這麼好。
明明,她一年前都還彈得如初學者一般上不得台麵。
等反應過來,不敢再遲疑,連忙跳起了排練時的舞。
看到她舞動起來,齊妙榮眼底閃過一抹興奮。
就見隨著柳清婉舞動,她身上的舞衣從身後開線,片刻功夫,就露出了後背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然而,舞的心不在焉的柳清婉卻一無所覺,還在翩翩起舞。
直到,衣衫整個裂開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