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柔將自己埋在被窩裡,哭了個昏天暗地。
香蘭無措的站在邊上,不住的安慰,嚇得也跟著不住抹眼淚。
她不知道小姐為何會忽然哭的這般傷心,心裡卻更是恨極了侯府,將侯府罵了個底朝天。
柳煙柔任性的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將自己眼睛都哭腫了,這才狠狠抹了把眼淚,喚道:
“香蘭,替我梳妝。”
上輩子的債,這輩子來還!
不管是她欠督公的,還是永昌侯府欠她的,一樣樣的,都得慢慢還!
沒有聽到香蘭的回應,柳煙柔疑惑的看去,就見雲北霄又坐在自己床邊。
“督公?”
柳煙柔怔楞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屋外。
大白天的,督公怎麼來了?
來很久了嗎?
似是看懂了她眼底的疑惑,雲北霄低笑的遞了個帕子給她,道:
“聽說你哭的止不住,就來看看。”
柳煙柔有些羞窘的紅了臉。
她隻是發泄下情緒而已,怎麼就傳到了督公耳朵裡。
看著她那樣子,雲北霄忍不住低笑,“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誰欺負你了?”
柳煙柔怔了下,不解的道:
“小時候?”
她小時候在青州呢,又沒見過他。
雲北霄神色微滯,沒有回答她,隻是聲音溫柔的問道:
“怎麼回事?”
柳煙柔也沒在意,搖頭道:“沒事。”
鐲子的事情,她還是自己解決吧。
她欠督公的,她來還。
永昌侯府侯府欠她和督公的,她要親自討!
見她不願多說,雲北霄也便沒有多問,隻是說道:
“你既說了讓本督做你的靠山,本督也收了你的報酬,若遇到事情,你可以適當靠一靠。”
柳煙柔怔住了,心下苦笑。
是了,在督公心裡,她付出身體換來他的庇護,合情合理。
也的確該是如此。
這輩子,就讓她和督公維持單純的情人關係就好。
督公永遠都不要再對她有感情,永遠都不要再被她傷害。
柳煙柔認真道:“嗯,臣婦會好好的利用好督公這個靠山的。”
雲北霄看著她忽然認真的樣子,目光落在她紅腫的眼睛上,微微蹙眉,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怒火。
該死的永昌侯府!
“要不要本督將簡紹弄去慎刑司呆幾天?”
柳煙柔眼睛一亮,“可以嗎?”
簡紹奄奄一息的樣子啊,上輩子她不忍看,這輩子可想看的很呢。
“噗——”
雲北霄忽地就笑了,心情也由陰轉晴,道:
“本督去安排。”
柳煙柔點頭如搗蒜,“謝謝督公,彆弄死了。”
雲北霄剛還很好的心情,瞬間就又蒙上了一層陰霾,眸子都不禁危險的眯了起來,“怎麼?舍不得?”
柳煙柔怔了下,冷笑道:“不,我怕他死的太容易。”
雲北霄這才又恢複了笑容,“那便聽你的,弄個半死吧。”
雲北霄離開了,柳煙柔怔然片刻,目光就落在了那個匣子上。
將匣子打開,裡麵躺著的,可不就是上輩子被她珍惜無比的戴了半輩子的金鐲子。
她眸子危險的眯起,正想著該如何還湯氏的這份厚禮,就聽香蘭在院外稟報。
“小姐,二少夫人求見。”
香蘭話音剛落,屋外就響起了尹秋影尖利的聲音。
“無故離府幾日,一回來就將婆母氣倒,又無緣無故發落姨娘,嫂嫂當真好大的威風。
婆母和祖母都還在呢,嫂嫂真以為這侯府是嫂嫂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