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柔笑盈盈的目光落在簡老夫人身上,看著她鐵青的臉色,問道:
“我剛過來就和老夫人請安了,老夫人裝作沒看到也便罷了,為何非要說我是過來給老夫人添堵的?”
“你……”
簡老夫人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懟過,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可柳煙柔既然開口了,又哪裡會放過她,接著就道:
“瞧老夫人臉色難看的,可是身體不舒服?是心口堵的難受?”
“老夫人,您聽孫媳一句勸,咱有病就得治,可不能拖,那些個小病拖成大病,最後拖死了的不知道有多少,更有好些人也總覺得心口堵,結果堵著堵著就中風了……”
“老夫人,您可要好好愛惜身體,不然中風了可不好。”
老人家最忌諱生病,尤其是中風,更是忌諱。
此刻卻被柳煙柔毫不避諱的當眾說了出來。
她語調始終慢悠悠的,一字一句沒有一句罵人的話,細究還全都是關心的話,卻愣是氣的簡老夫人心口不住起伏,指著柳煙柔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柳煙柔!”
湯氏逮著機會,一把拍在桌上,指著柳煙柔就怒道:
“你怎麼和你祖母說話的!”
柳煙柔扭頭看她,一臉無辜,“兒媳隻是關心老夫人身體而已,婆母這般,倒是真讓兒媳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婆母不會是看不慣兒媳,就要夥同祖母裝病,然後出去宣揚,讓人以為兒媳不孝吧。”
湯氏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
心裡暗罵,這小賤人是怎麼知道的?
她這打算可從沒和人說過。
柳煙柔一眼看出她的想法,誇張的捂住嘴,道:
“天啊,婆母你不會是真這麼打算的吧,兒媳到底哪裡得罪您了,您要這麼對付兒媳?
嗚嗚嗚……兒媳好可憐啊,夫君不愛,婆母不喜,祖母算計,妯娌姑嫂看熱鬨……”
一屋子人瞪大眼睛看著柳煙柔拿了帕子誇張的在空中揮了一下,矯揉造作的抹著眼角不存在的淚,裝模作樣的哭。
那樣假的神態動作,看的屋裡所有人眼皮直抽。
也令簡老夫人等人心口更是堵著一口鬱氣。
“夠了!”
簡老夫人氣的一把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碗碟都跟著跳了跳。
柳煙柔訕訕的收了帕子,道:“瞧老夫人這中氣十足的,可一點兒都不像是心口堵著要病了的樣子。”
又看向湯氏,笑道:
“婆母,做戲要做全套,你既然要栽贓我,好歹讓老夫人真的病一場,請大夫進府給老夫人瞧一瞧,不然您就是說出去了,也沒人信啊!”
湯氏氣的不住的捂著心口,指著柳煙柔道:
“你、你、你……柳煙柔,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做人媳婦的樣子!”
柳煙柔嗤笑了聲,挑釁的目光落在簡紹身上。
“有沒有做人媳婦的樣子,沒有人比夫君更清楚,夫君不如和婆母說說,我有沒有做人媳婦的樣子。”
簡紹陰沉著臉看著柳煙柔,喝道:“夠了!柳煙柔,你要鬨,咱們回去再鬨。”
柳煙柔嗤笑道:“是嗎?可是夫君真敢進我那聽雪苑嗎?”
簡紹眸子縮了縮,哪裡不知道她這根本就是威脅他。
看著柳煙柔的目光越發陰冷。
可到底是有所圖有所顧忌。
半響,他深吸了口氣,放柔了語調道:“柔兒,咱們彆鬨了好不好。”
“有嗎?我正常關心老夫人身體而已,婆母卻跳出來非要給我扣一個不孝的罪名,我這小身板弱的一陣風都能吹走,哪裡扛得起這麼一口大鍋,可不得替自己辯駁幾句嗎?”
柳煙柔淡笑的說著,目光又落在湯氏身上,挑釁道:
“婆母,您說是嗎?”
“你……”
湯氏氣的胸口不住起伏,“你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