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還是說那套也是你準備的?”
要是她穿了正紅色,他難不成也穿正紅色的衣服?
寧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道,“不會的。那套太張楊了,你做事小心謹慎,有這套更好的選擇一定不會選那套。那套是母妃讓人做的,和我沒有關係。”
他猜到今年的中秋宴會蘇珍珠會出席,所以早早的就讓人準備蘇珍珠身上的這套衣服。毓貴妃身邊有位繡工極為了得的繡女,因為要借用這個繡女,毓貴妃才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她便讓人多準備了一套正紅色的,不僅蘇珍珠有,他也有一套。
寧王想著等以後他們成親了,可以穿那套來給母妃敬茶。
蘇珍珠一臉恍然的道,“難怪,上午娘娘說你贏了就是指的這件事吧?”
寧王微微頷首。
看著寧王的表情,蘇珍珠心想他可真行,被她點破他的小把戲,居然麵不改色不說,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知王爺叫民女過來有何事?”蘇珍珠語氣生分的道,“民女的姐姐還等著的,若王爺沒什麼重要的事,民女就先行告退了。”
說著,蘇珍珠起身朝寧王福了福就要轉身離開,剛轉身衣袖就被後麵的男人拉住。
蘇珍珠回頭,目之所及,大齊最俊俏的男人定定的望著她,明明麵色沒什麼變化,但詭異的是蘇珍珠硬是從他平靜的麵容下看出了一絲委屈。
他委屈什麼?
“蘇相爺不待見我,你回了相府,我又要許久看不到你了。”寧王聲音不疾不徐,“珍珠,留下來再待一會兒好不好?”
蘇珍珠一向吃軟不吃硬,尤其是這樣俊俏的男人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她,更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默默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她的心軟,蘇珍珠終究還是坐回了座位上。
“你……”蘇珍珠歎氣抬頭,正想要說什麼就看到寧王笑了。
和他常掛在嘴角的那種淡然君子般的笑容不一樣,這個笑容很真,猶如稚齡孩童般 。
她想說的話忽然間就說不出口了。
“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
算了,不說了,她有點舍不得讓這麼俊的男人不高興。
喝了茶,吃了點心,兩柱香後,蘇珍珠再次起身告辭,寧王沒再阻攔,送她到園子口停住道,“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蘇珍珠嗯了一聲,跟著還等在這裡的綠蘿離開了。
蘇明珠還在之前的亭子裡,見蘇珍珠回來也沒多問,隻閒聊著長寧侯府和丞相府裡的事。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兩姐妹就回了戲台子那邊,正好周氏也打算離宮,看到兩個嬌花樣的女兒來了,帶著他們去和毓貴妃告辭。
周氏心驚膽戰,就怕毓貴妃當著眾夫人的麵說些什麼不適宜的話,好在毓貴妃似乎有點疲憊了,神情懶懶的,聽到周氏來告辭隻點點頭,讓人奉上一個托盤。
捧著托盤的宮女道,“這是娘娘賜給蘇三小姐的。”
托盤用紅布遮著,看不清裡麵是什麼。
周氏怕節外生枝,沒多說,隻領著蘇珍珠道了謝。
正要離開時,一旁坐著的惠妃拿著一張手帕點了點嘴角,似笑非笑的道,“貴妃待這個蘇小姐這般不同,難不成是想給寧王爺娶來當王妃?”
周氏暗道不好,惠妃和毓貴妃一向不和,這次怕要被殃及池魚了。
毓貴妃慵懶的神色一頓,眉頭一挑,冷嗬一聲,“怎麼,本宮做事還要知會你一聲不成?本宮倒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惠妃能管起本宮這個貴妃來了。”
惠妃容色淡淡,“不過一句玩笑花,貴妃又何必如此大動乾戈,莫不是說中了貴妃的打算。”
毓貴妃不屑的斜眼睨著惠妃,“說中了如何,沒說中又如何,這關你什麼事。”
忽而她緩緩一笑,“本宮前些天聽了一句俗語,雖有點不雅,但挺適合形容惠妃的。”
毓貴妃雖是後宮最囂張跋扈的一個,但同時也是權利最大的一個,自然有擁護她的人,一聽她這話,馬上就有一個貴人諂媚著接話道,“不知是什麼話?”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毓貴妃一字一頓的道。說完放佛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她一臉笑意的問在坐的人,“你們說是不是很合適?”
合適是很合適,但沒人敢應這個話。雖然早聽說過貴妃和惠妃不和,但這樣的場景仍然讓他們不知所措。
“對了,都說惠妃出身高貴有教養,讓本宮說,這傳言似乎有誤啊。”毓貴妃的話沒完,她看著麵色有些扭曲了的惠妃淡淡一笑,“你說這般的話,本宮和寧王看在皇上和安王的麵子上不和你計較,但蘇小姐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小姑娘,你未免也太不把蘇家放在眼裡了。”
她語氣一變,“還是說你看蘇小姐是庶女就故意欺負她?”
“本宮可聽說蘇丞相與蘇夫人可是把蘇小姐當眼珠子疼呢。”毓貴妃將視線移向周氏,“蘇夫人,不知本宮說的可有誤?”
事情是惠妃先挑起的,毓貴妃可能有借事打壓惠妃之意,但也的確是幫了蘇家。
周氏緩聲道,“珍珠雖是庶女,但在妾身和老爺心與嫡女沒有半分區彆。”
她微微側身麵對惠妃,神色不卑不亢,“妾身鬥膽,懇請惠妃慎言。”
尋常百姓的親事在沒有定下之前都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更遑論這皇家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