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微微愕然,他知道蘇珍珠應下了胡如月帖子一事,但他以為有今天的事在,她應該不會去了。
他沉吟了下道,“回去告訴你們小姐,本王會去。”
半夏就要退下,忽然又被寧王叫住,“你等一會兒,給你們小姐帶點東西回去。”
半夏遲疑了一瞬便應了下來,緊接著收到消息的,專門為寧王做膳食的小廚房立刻忙了起來。已經榮升為小廚房主廚的張三風風火火的跑上跑下,整個小廚房都能聽到他興奮的聲音。
在小廚房裡其他廚子的幫忙下,半個時辰不到,張三就做出了一食盒的川菜。同時,另外一個專門做點心的廚房也把他們為寧王準備的點心裝好。
兩個雕花黃花梨木食盒被放到半夏麵前,半夏瞅了瞅,一臉難色的問江流,“我回去該怎麼說啊?”
圓圓的臉蛋兒皺成一堆兒,看著可憐兮兮的,江流見狀想了想道,“你就說是我們王爺送給你們二少爺的。”
“能行得通嗎?”半夏懷疑,他們家老爺又不是傻子。
“沒事,蘇相爺深明大義,就算生氣也隻會生我們王爺的氣,不會把氣撒在你身上的。”
半夏咽了咽喉嚨,猶豫了會,眼瞼抬起,圓溜溜的眼睛像兩顆珍珠,“你這樣說你們王爺知道嗎?”
江流:……
“我走了,江護衛再見。”半夏吐吐舌頭,提起兩個食盒就往外奔去,動作之快,讓準備幫她提上馬車的江流愣了。
兩個食盒加上裡麵的菜和點心,重量可不輕。而且這個半夏腳步輕快,似乎是有點功夫的樣子。
轉身,江流去見了寧王,“王爺,我發現剛才那個丫鬟手裡似乎有功夫,還不低,蘇小姐怎麼會用這樣一個人來當丫鬟?”
“你覺得蘇丞相如何?”
江流愣了下,蘇承宗能從微末走到現在,自然是非一般人。
“蘇丞相真知灼見,他自然養得有暗衛,珍珠是他最為疼愛的女兒之一,又生得國色天香,安排一個護衛跟著她有問題?”寧王淡淡的看向江流,“還是你覺得珍珠擔不得這個護衛?”
江流:……怎麼他今天總是被人說,而且他記得以前王爺稱呼蘇丞相都是直呼其名的吧,現在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蘇丞相。
“王爺誤會了。”江流僵著一張臉道,“王爺若沒有其他吩咐,下屬就告退了。”
寧王問,“袁家父女有消息了嗎?”
江流正色,這袁家父女是豫國公府在江南的宅子裡的管家,也是江南胡家人心腹中的心腹。此人喪妻,養得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不久前,他的女兒被胡家一個正經嫡出少爺看上,一次趁他出門,這個少爺對他女兒施暴時反被他女兒誤殺,胡家人便把他女兒關起來,要給這個嫡出少爺償命。他回來後使計帶著他的女兒以及胡家人重要的信箋和賬本逃了出來,後來便不知所蹤了。
“從江南傳回來的消息說是他們應該是來京城了,但現在還沒有消息。”
書房安靜如斯,過了好一會兒寧王淡淡開口道,“加大力度,如果實在找不到人就由本王來執筆。”
寧王書畫雙絕,但彆人不知道的是他模仿彆人的筆跡更是厲害,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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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王府的胡婉真將她的寢室砸了個遍也沒解氣。
安王收到消息過來,“怎麼了?”
閉了閉眼,壓下怒氣,胡婉真坐到羅漢床上道,“無事。”
她揮了揮手,心腹大丫鬟快速的帶著人將寢室收拾了出來。
待丫鬟都退下了,安王才道,“你今天不是回豫國公府了嗎?怎麼,豫國公府的人惹你了?”
胡婉真眸光閃了閃,淺笑道,“王爺說笑了,豫國公府是妾身娘家,怎麼會惹到妾身,隻是路上碰到了一個不長眼的,聽到幾句不好聽的話而已。”
“原來如此,”安王麵容溫和,似乎一點也不懷疑胡婉真的話,“既是旁人的錯,婉真又何必對自己發脾氣,下次遇到這樣的人,直接吩咐護衛就行了。”
“是,都聽王爺的。”胡婉真笑得溫婉,“王爺,我在回來的路上還碰到了兩個人,竟然是寧王和丞相府的蘇珍珠,他們動作親密不說,後來寧王似乎還送蘇珍珠回相府的。”
她抿了抿唇,麵露憂色,“是不是真的如母妃說的那樣,寧王和毓貴妃有意讓蘇珍珠成為寧王妃,到時蘇丞相,靜安侯府,長寧侯府這些人不都要站到寧王那邊去了嗎?”
安王道,“那依婉真的意思?”
胡婉真思慮了下道,“蘇珍珠是蘇承宗的愛女,妾身想寧王和毓貴妃想讓她來做王妃,應該也是為了蘇承宗,要是蘇珍珠能夠嫁給王爺這邊的人就好了。”
“本王這邊的人?”
“嗯,”胡婉真道,“不瞞王爺,妾身娘家還有個哥哥未成親,雖是庶出,但記在嫡母名下也不算辱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