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貴妃偏頭瞥了胡婉真一眼, 淡聲道,“大概是嫉妒你長得俏。”
胡婉真一滯,氣得胸悶。她很想懟回去,但她那個婆母惠妃在毓貴妃麵前都討不到便宜, 更不用說她了, 何況還有不分原由, 一味縱著毓貴妃的皇帝在。
深吸一口氣,她道,“娘娘說笑了。”
“說笑?本宮才沒說笑。”毓貴妃輕嗤了聲。
胡婉真把嘴唇都咬破了才控製住自己沒說話, 她清楚的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胡家,今天這件事不好好處理,胡家就有可能一落千丈。
胡家一旦一落千丈, 那她這個側妃也就當到頭了。
皇上像是沒看到自己的愛妃在欺負兒子的側妃, 他開口讓寧王來代替他詢問事情。
“皇上!”惠妃忍不住的出聲。
皇上扭頭冷冷的看著她,惠妃胸口起起伏伏,終究沒有說什麼。
寧王上前一步對皇帝拱了拱手, “兒臣遵命。”
他轉身麵對著眾人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從蘇燁華去更衣開始,到他們一行人在院子的房間裡發現安王和蘇湘怡。
說完這些事情後他看向安王, “大哥,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安王臉色蒼白, 迷煙的藥效似乎還完全過, 神色有些恍惚, “本王也不知道, 本王正在路上走著忽然就被人迷暈了,而且本王的兩個貼身護衛也不見了蹤影。”
寧王蹙眉,先讓人去傳信搜查胡家彆院附近有沒有安王兩個護衛的下落,隨後看向剛才幫安王診治的太醫,這名太醫一直是皇帝禦用太醫,他道,“安王爺中了很嚴重的迷煙,至於迷藥,時間過久,又因為迷煙的關係,不能確定。”
寧王頷首,然後看向跪在人群中,讓蘇燁偉扶著的蘇湘怡,“蘇二小姐,你又怎麼會在那個房間裡?”
蘇湘怡抬起頭來,臉色一片慘白,“民女在胡小姐的院子裡躺了一會兒後就舒服多了,然後就想去水榭,走到半路卻被一個丫鬟攔住,她說珍珠暈倒了。於是我便去了那個院子,推開之後沒看到珍珠倒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安王,我急忙上去查看,正想叫醒安王爺但眼前突然一黑,之後就沒有意識了。”
寧王問,“那個丫鬟呢,她沒跟你一起進去?”
蘇湘怡擺頭,眼睛微闔,一副搖搖欲墜,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模樣,“沒有,她說她要去找大夫。”
蘇珍珠聞言眉頭一挑,巧了,她胡編亂造也是說丫鬟去找大夫所以沒陪著她去院子,隻是她說的是假話,那蘇湘怡呢?
如果是真的,那這人安排蘇湘怡進去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是蘇湘怡自己進去的,和一個王爺共處一室,目的不言而喻,倒像是蘇湘怡能做出的事。
寧王又道,“那丫鬟是不是穿著綠色的衣服,很瘦,顴骨有點高?”
蘇湘怡之前從蘇燁偉的口中得知了在她昏迷時發生的事,點頭道,“就是她。”
寧王擰眉,轉身對皇帝沉聲道,“這個丫鬟已經找到,不過已經中毒身亡了。”
人一死便死無對證了,但她汙蔑蘇珍珠和胡彥卻是眾人聽見看見的。
“而且不僅是這個丫鬟,胡彥看見的那幾個去綁他的人也被發現沉屍在一個放雜物的房間裡。”
“修小姐,”寧王看向修湘寧,“你為什麼會撞到那個端茶的丫鬟?”
事情的開始便是修湘寧撞到端茶的丫鬟,讓蘇珍珠打濕了衣裳,如果蘇珍珠沒被打濕衣裳,她就不會出水榭,自然就沒有後麵的事了。
修湘寧從進宮開始就心慌得不行,被寧王一喊,她渾身一顫,帶著哭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路過蘇珍珠身邊的時候腿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身子一偏就撞到那個丫鬟了。”
“那你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路過那兒?”
修湘寧哽咽道,“因為胡如月說在那邊放著可以防止曬黑的香脂,我就是聽了她的話才過去的。”
胡如月連忙道,“民女的確說了這樣的話,但我也不知道湘寧會撞到丫鬟。”
寧王沒理會胡如月,他側首看了眼毓貴妃。
毓貴妃道,“既然能讓你跌倒,那被打得應該挺重的吧,綠蘿,帶修湘寧下去找個醫女看看,拿點藥酒什麼的擦一擦。女兒家都嬌貴,可不能傷著了。”
綠蘿低聲應,“是。”
修湘寧哭著跟綠蘿下去。
寧王又看向太醫,“蘇二公子被人打暈過,你可有查看?”
太醫道,“他後勁處還有印子,的確是被人砍了一個手刀。”
寧王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不過須臾,修湘寧和綠蘿就回來了。
綠蘿道,“修小姐膝蓋處的確有一大塊淤青。”
事情大致已經梳理清楚,但問題是幾個關鍵人物都已經死了。
該問的話已經問完,寧王對皇帝拱了拱手,退回了邊上。
皇帝沉著臉看了會下麵跪著的人,冷聲道,“大理寺卿何在?”
站在最後麵的一個約有四十歲的男人站了出來,“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