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珍珠和周氏對視一眼,兩人回頭,蘇珍珠疑惑問,“我們什麼時候幫你了?”
王氏也疑惑的看向她表妹。她對大房的人還是了解的,就她表妹這家,大房的人會願意幫他們才怪了。
老太太抹了抹淚,“就是年前馬文錯殺了人的那件事啊。”
周氏嘴角一沉,溫和的麵容上凜色頓現,“我們怎麼幫你了?”
老太太不知道周氏怎麼變了臉,但也照實把話說了。
原來那個被蘇燁華抓住的人叫馬文,是這個老太太的親孫子。
這馬文從小不學無術,長大後吃喝嫖賭更是樣樣精通。年前,他和另一富家少爺在爭一青樓女子的時候錯手將人從二樓推到了一樓,當場斷了氣。
死了的富家少爺雖然不是什麼官宦人家,但也是有點家產的,於是鬨到了縣衙要馬文殺人償命。
老太太雖然不止馬文這一個孫子,卻是最疼他不過,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於是她對通州的縣尉透露他們是蘇家親戚,她的姐姐是蘇丞相的母親。
她雖然這樣對縣尉這樣說,但她卻不敢上京把這事告訴蘇家,隻希望這縣尉能聽了她的話就放過她孫子。
幾天後她孫子就真的被放出來了,那縣尉悄悄對老太太說是蘇家派人來特意知會過了,還叮囑她忘了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提起了蘇家人也是不會承認的。
她以為蘇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用權勢幫人,所以上次去京城她都沒提起這個事。
馬文畢竟殺了個人,被放出來後也不好繼續在通州待。過了年後就被老太太送到京城來了,結果剛來就惹了事,還那麼巧的犯到了蘇燁華手中。
蘇珍珠蹙眉,扭頭對周氏道,“娘,這事不對。”
這種事,他們家不可能會派人去替馬文求情。
周氏給了女兒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對老太太道,“我們家從來沒做這種事,您大概是誤會了。”
說完周氏就帶著蘇珍珠離開。
蘇承宗下午回來,得知這件事既驚且怒,立刻安排人去調查。
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林澤睿,他道,“老師,這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對付蘇家埋的一個伏筆。”
蘇承宗眸色微斂,“不無這個可能。”
這件事不複雜,唯一疑點就在那個通州縣尉身上。
蘇承宗派人去查這件事的同時還把這件事報給了大理寺。
寧王得知這件事來了蘇家,提起了那個通州縣尉,“他曾受過上官家的恩惠。”
蘇承宗道,“我這邊沒有查出他和上官家有牽連?”
寧王淡笑,沒多做解釋隻道,“我也是偶然知道。”
蘇承宗看了寧王一眼,他是相信寧王的話的,不僅是因為蘇珍珠,而是他覺得寧王不屑對他說謊。
上官家、德妃、永王……
他沉沉一歎,蘇家終究不能避免。
寧王對蘇承宗拱手,“是我連累伯父了。”
蘇承宗擺擺手,說不上連累,以後寧王真的成了新帝,那他們蘇家的榮光還在後麵。
大理寺的效率很高,不過兩三天就有了結果:馬文殺人一案重新判,通州縣尉被罷官。
那個通州縣尉最後仍然沒說出是哪個人讓他這麼做,隻說他膽小,人家一威脅他不放了馬文就要罷他的官,他就怕了。
事情傳來開,蘇承宗大義滅親的美名傳遍了京城。
一個酒樓的包廂裡,安王看著站在他麵前而略有不安的楊氏,“這麼久了,蘇二夫人可考慮清楚了?”
楊氏攥緊了拳頭,“王爺可會說話算數?”
“當然,本王的孩子本王想讓誰當他的娘誰就是他的娘。”
楊氏呼吸有些急促,“那我憑什麼相信王爺?”
安王語氣溫和,“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不過那可能你女兒永遠都不會有孩子了。”
一個女人,沒有兒女,沒有丈夫的寵愛,那她的一生還有什麼奔頭。
“我做。”楊氏早就沒了選擇,“希望王爺到時候說話算數。”
安王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那要看蘇二夫人把事情做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