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沒不對勁。
出了匣子一事後他們會比以前更警惕,這種情況下, 再在宮宴上下毒就很蠢了, 不太像是德妃能做出的事。
而且這件事和匣子一事詭異的相似。
手段一樣的簡單, 都很快查到了相關人,唯一不同的是匣子事件裡麵那個大太監自縊而亡了,而這次那個掌事宮女卻是活著的,還準確的供出了德妃。
蘇珍珠不相信事情有這麼湊巧,她更願意相信是有人再用這相似的手段在嘲諷和回擊德妃。
這樣的人可能是毓貴妃,也可能是之前被軟禁了十幾天的敬妃。但這樣的手段太過淺顯, 她能想到,皇帝和其他人想必也是清楚的, 能有膽量做出這種事的除了毓貴妃,敬妃不可能有。
而且那個拿銀針試毒的宮女是毓貴妃安排在她身邊的,蘇珍珠當時隻當是毓貴妃小心謹慎,現在看來她分明是在布局。
她在用這樣的方式向德妃宣戰。
不,不是宣戰,是毓貴妃單方麵的進攻, 而德妃毫無反抗之力。
蘇珍珠甚至懷疑之前並不是沒有查出匣子是誰下的手,而是毓貴妃查到了是德妃動的手,故意不說,等到現在給德妃一個重擊。
寧王將蘇珍珠摟入懷中, “你說呢?”
蘇珍珠仰頭, “我覺得是。”
寧王笑, “不如你下次進宮親自問母妃吧。”
蘇珍珠趕緊搖頭, 撒嬌的拉了拉寧王的衣服,“你說嘛!”
一直到晚上,蘇珍珠用另一種方式討好了寧王,寧王才開口肯定了蘇珍珠的猜測。他說,“母妃期待了這麼久的孫輩,她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敢對孩子下手的人。”
因為懷著身孕,過年這段時間,蘇珍珠隻回了趟蘇家,其他任何一個宴會,包括另外三個王爺府的宴會她都沒去。
她不去寧王也不去,京城裡的人都知道寧王是在王府陪王妃。
上元節又有宮宴,從頭到尾沒什麼意外,敬妃依然巴著毓貴妃。
上元節的第二天,德妃的處置下來了,皇帝把她貶為了庶人,讓永王把人帶走。
按說皇帝的女人,即便不受寵了也不能出宮,何況她謀害的是準太子的孩子。但德妃有個兒子,無論是皇帝還是寧王,總得給永王一點麵子。
讓永王把人帶走前,皇帝把永王單獨叫進了書房。
他開誠布公的說了這兩次的事件。
若換個人,比如安王、賢王,皇帝都不會將事情攤開了講,但他這個二兒子心腸好,他不想瞞著他,何況他兒子又不是傻的,免得最後傷了父子感情,以及他和趙宸的兄弟情。
永王心裡對這一切都清楚,對這樣的結果並沒有異議,甚至他覺得這樣很好。沒有權利,他母妃就不會想著害人了,而有他在,他母妃也會衣食無憂,對他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總好過以後犯下更大的錯誤。
“父皇放心,兒臣保證不會再讓她做錯事,也不會讓她和上官家接觸了。”
皇帝對永王很放心,不然也不會讓他把人帶走。
隨著德妃的被貶,上官家也被皇帝明升暗降的架空了手中的權利。
朝中人都在想皇帝是不是在給寧王鋪路了,安王一脈的人尤其緊張,可是讓他們意外的是皇帝並沒有對他們出手。
上元節一過,一日比一日的暖和,蘇珍珠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
開始隻是像吃撐了,可是慢慢的,越來越大,到三月份的時候肚子已經圓滾滾了,但從蘇珍珠背後看去,她仍然四肢纖細,不像是懷孕六個月的女人。
“你說我是穿這件湖綠色的好看還是這件香芋色好看?”蘇珍珠指著丫鬟手中的兩件衣服問寧王。
這天王氏過生辰,不是整壽便沒有大辦,隻是親近的人家吃個飯。
王氏是蘇珍珠的嫡親祖母,蘇珍珠理應回去,寧王會先把她送到蘇家再進宮,下晌再來蘇家接她。
寧王看了幾息,指著湖綠色的說,“這套吧,看著更年輕活潑。”
蘇珍珠眉心一擰,也不選衣服了,坐到寧王對麵質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穿這件就不年輕活潑了。”
這樣相似的對話這幾個月已經發生郭很多次了,幾乎是蘇珍珠的話剛落,寧王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道,“怎麼會,我的意思是穿了這件湖綠色的,就可以錦上添花了。”
“真的?你沒哄我?”
懷胎十月,過了最初的那陣喜悅,在肚子大起來後,蘇珍珠不可避免的情緒有了起伏,重點體現再她經常會問寧王她懷了孩子後是不是沒以前漂亮了。雖然寧王每次都給了她滿意的答案,但下一次她還是會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