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2 / 2)

落地後他一定要把雲應閒揍一頓,懷抱著這樣的信念,蘇鬆清混亂的腦子順利召喚出遊戲界麵的背包將輪椅取了出來。

輪椅的自動設定,讓他瞬移地坐進了輪椅,但沒等蘇鬆清鬆一口氣,輪椅“框”地一聲砸在了下坡的冰麵上。

直到輪椅就著慣性和無摩擦力的加成,以一種過山車衝刺的速度衝到存檔點後,蘇鬆清依舊沒反應過來他存上檔了。

他還呆呆地維持著抬頭的姿勢看著大擺錘從他的頭皮上方一厘米的高度飛速滑過留下殘影。

被存檔帶過來的雲應閒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靠著蘇鬆清的輪椅大喘氣,這回輪到他身上的滑雪服被扒了個亂七八糟,衣服四處都是破洞,左邊柚子被徹底劃破,隻勉強留了根絲線讓袖子能掛在衣服上晃晃悠悠的。如此這樣狼狽,還沒有被一擊即死,也足以說明這件厚厚的滑雪服立了大功。

可就算狼狽成這樣,雲應閒還是挑著眉得意地笑著說道:“你看,我成功了。”

“雲應閒,你過來。”蘇鬆清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平靜。

他平靜地將雲應閒扶起,然後“嘔”地一聲吐了雲應閒半身。

那件昂貴的價值十四萬八千塊的黑色StefanoRicci滑雪係列衝鋒上衣此刻看起來像是一個讓人看不懂的前衛藝術品,左半邊衣服散落的羽絨混雜著蘇鬆清早飯未消化完的小混沌,還有些被染上了胃汁的顏色,讓人懷疑是從菜市場早市過後的垃圾桶新撈出來的,而右半邊衣服雖然有幾處破洞,但潔白如雪的羽絨紛飛著往外冒的樣子在左半邊的襯托下竟有種純粹潔白的神聖感。

正穿著這件世俗與聖潔混合物的雲應閒在有著如美神親自雕刻的俊美五官和黃金身材比例的加持下,也能勉勉強強算為人類先鋒前衛抽象派行為藝術者。

“啊?”人類先鋒前衛抽象派行為藝術者發出疑惑。

“搭檔財產共享,我隻吐臟了我的那一半。”蘇鬆清扯斷那根吊著袖子的絲線,用屬於他那一半的滑雪服中僅剩的乾淨袖子給自己擦了擦嘴。

雲應閒愣了一下,半是驚訝半是縱容地說道,“好吧,剩下一半我就自己處理了。”

蘇鬆清此刻的心情很複雜,他慣例調整著呼吸,數著呼吸頻率,試圖理清現在的一切。他清楚雲應閒隻是做了和他一樣的選擇——將危險留給自己,隻是他失敗了,而雲應閒這個混蛋成功了。

他們成功地通過本來可能需要用不少命砸出來的關卡,他應該感激雲應閒的貢獻。可他剛才完全沒有,他甚至做出他以為這輩子他都不會乾的事——縱容自己不理智的憤怒情緒,故意吐了雲應閒半身,還理不直氣也壯地搶走了雲應閒半件衣服的所有權,那可是七萬四千塊,他大半年的工資。

也許是因為他的腦袋在剛才的過山車中被轉成了漿糊,所以他喪失理智衝動地乾了這件非常不清醒的事。

蘇鬆清的呼吸逐漸恢複規律,他拽著那半截可能價值萬把塊錢的袖子,腦袋的思緒轉了又轉,氣呼呼的蘇不清醒在腦中變小,留下一個滿懷愧疚的蘇慫清,最終,他垂下腦袋說道:“雲應閒,對不起。”

“對不起,雲應閒。”蘇鬆清抬起腦袋,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道歉,經過漫長的呼吸調節,他的腦細胞終於回歸原位。

他恢複了原有的慢吞吞地語速,帶著熟悉的理智腔調說道:“我不應該瞞著你,也不應該吐你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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