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皺眉:“沈雨澤,你覺不覺得大家今天都怪怪的。”
沈雨澤無所謂地回答:“有嗎。”
“……”指望沈雨澤這家夥自然是不可能了,名偵探陸平決定自己找到真相!
他注意到,一些女生聚在一起,一邊嘰嘰喳喳地討論什麼,一邊悄悄往他們的方向看。
陸平拿起水杯,裝作打水的樣子走過去。
看來他的演技不錯(也可能是他的存在感太稀薄了),沒引起她們的注意,還從她們的討論中抓到了一個關鍵詞——“暴力傾向”。
陸平:“?”
陸平還想多聽幾句,可惜早自習後麵這個課間實在太短暫,沒過一會兒上課鈴聲又響起了。
周一上午第一節課是語文課。他們班的語文老師是一位返聘回來的特級教師,教書水平很高,就是眼神不太好,鼻梁上架著一副比啤酒瓶底還厚的眼鏡,從側麵看眼睛都變型了。
他視力不好,自然也看不清講台下的同學們都在做什麼。
故而語文課都被大家戲稱為“放鬆課”,補覺的、抄作業的、甚至……還有傳紙條的。
陸平從作業本上小心撕下一張巴掌大的紙,寫了幾句話,然後敲了敲前排同學的肩膀,把紙條遞給他。
陸平壓低聲音:“麻煩傳給陳妙妙。”
陳妙妙可是班裡的八卦天後,又是fake-diamond的粉絲,有什麼和沈雨澤相關的流言,問她絕對是最快的!
陸平沒有發現,當他說出“傳給陳妙妙”這幾個字時,坐在他身旁的沈雨澤眼神微微一動,側頭瞟了他一眼。
上課傳紙條這種事實在太常見,從小學到高中,哪個學生沒傳過紙條?陸平盯著那張紙條越過好幾隻手,最後落在了陳妙妙桌上。
接到紙條的陳妙妙,回頭看了陸平一眼。
陸平雙手合十,對她做了個拜托的手勢。
陳妙妙傲嬌的哼了一聲,低下頭開始在紙條上寫寫畫畫。
沒過一會兒,那張紙條傳了回來。
陸平迫不及待地展開紙條,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沈雨澤臉色已經有些不快了。
紙條上有不同筆跡、不同顏色的兩句話。
第一句文字端正規矩的,用黑色答題筆寫的,是陸平留下的。
【陳妙妙,為什麼早上沈雨澤進班時,大家都在看他啊?而且我還聽到女生提到什麼暴力傾向之類的。】
第二句字跡飄忽,還用粉色帶著草莓香氣的筆寫的,自然是陳妙妙的。
【嗬嗬,你問我乾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陸平:“?”
什麼意思?
陸平趕快又傳了一張紙條,裡麵說儘好話,誇讚陳妙妙消息靈通、聰明機智,希望大善人陳妙妙能有話直說。
很快,陳妙妙的第二張紙條傳回來了。
【彆裝傻了!周六那天,沈雨澤在圖書大廈揍了九班十班的男生,這事鬨得好大,現在全年級的男生都知道了!你當時明明在現場,居然沒給我透露一點口風!】
陸平看著這興師問罪的一段話,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
他咬住下唇,迅速寫了第三張紙條。
陸平:【那現在什麼情況啊?】
陳妙妙:【我也想知道是什麼情況啊,陸平,你知道沈雨澤為什麼打人嗎?】
陸平:【那幾個男生沒說?】
陳妙妙:【有人問了,但是他們支支吾吾的。他們說隻是和沈雨澤說了幾句話,沈雨澤就突然打人,說他有暴力傾向】
陸平急了。
陸平:【他們真是倒打一耙!!!!!!】
陸平用了好幾個歎號。
陸平:【明明是他們先嘴賤的!!!!!被打了也是活該!!!!!!!!】
陸平實在太生氣了,他寫歎號時格外用力,筆尖都劃破了紙張。
如果沈雨澤不是為了自己出氣,根本不用理睬那幾個混蛋。明明沈雨澤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居然被那幾個垃圾男生反潑臟水,陸平氣得眼睛都紅了。
陳妙妙:【咦,他們說什麼了?】
八卦天後的雷達已經豎起來啦!她作為沈雨澤的粉絲,自然相信他不是那種隨便動手的人,如果這件事另有隱情的話,她也可以幫他澄清一下。
陸平擼起袖子,正打算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寫下來,忽然身側伸過一隻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是沈雨澤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曲起手指時,甚至可以看清手背上隆起的青筋。陸平上美術課時曾經劃過石膏手模,但在他眼裡,那些由雕刻大師所做的手模,也不會比沈雨澤的手更完美了。
沈雨澤聲音壓得很低:“陸平,不要傳了。”
陸平:“可是……”可是他要幫沈雨澤澄清事實啊。
但在沈雨澤眼中,他根本不在意陸平傳紙條的目的。他唯一在意的是,上課才短短十分鐘,他的新同桌已經和女生傳了七八張紙條了!
傳第一張紙條時,沈雨澤隻瞥了一眼,小老鼠有上課不聽講的自由,他無需置喙;傳第三張紙條時,沈雨澤依舊沒有偷看,這是君子所為;但是現在,他們居然越傳越熱絡!
難道陸平沒有注意到,那個幫忙傳紙條的男生,看他的眼神都帶上揶揄了嗎?
思及此,沈雨澤的眸底有暗光劃過。
“學生的第一要務是學習。”沈雨澤開口,不容陸平有一絲一毫的反駁,“陸平,專心上課。”
陸平:“……”
一個上課從來不聽講的人,居然勸他專心上課?
【小老鼠震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