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
“施魔法~”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我在太宰手上用筆延長生命線的舉動,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幼稚。
太宰大概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我曾經的自以為是。
我抽出手,用紙巾將那一筆擦拭乾淨。
“太宰,你和你小時候一樣令人討厭。”
他悠閒地轉著筆,不氣也不惱,還是在笑:“是麼?”
相對太宰來說,津先生反而好懂一點。
目標是明確而強烈的,修補已經被破壞的【書】,複活已經逝世的織田作,為此不惜任何代價。
織田作對津先生和太宰來說,都是無可替代的存在,但太宰卻從未流露過半點想要複活織田作的願望。
當然,或許是他藏得太深了,但他表現得太鹹魚了。
津先生世界的織田作沒死,而太宰世界的織田作卻死掉了,如果我是津先生,大概也會很生氣吧。
這麼一想,津先生在太宰很小的時候,就把他抓過來當工具人也能理解了。
“那個世界的織田作,現在在做什麼呢?”我問津先生。
津先生的目光有短暫的停滯,他唇角抿起愜意的笑容。
“在寫。”倒也不隱瞞我。
“他是個作家?”
“嗯。”
“很厲害了。難怪你會給我看那麼多的書。”
津先生將一杯水遞給我:“也是怕你無聊。我懶得給這裡通電了。”
“津先生,我知道你和太宰的關係了。”頓了頓,我補了一句,“太宰告訴我的。”
是太宰提示了我,我半猜半蒙才知道的。
雖然在情理之中,但是也足夠讓人吃驚。
“嗯。”津先生心情很好,因為他看到我把杯子裡的水變成了一杯橙色液體。
“你逐漸開始理解你的異能了。”
“還差得很遠。我剛才想的是一杯伏特加,但現在也許是一杯橙汁,也許根本是不能喝的東西。”
我心裡想的東西,跟我創造出來的東西完全就是兩碼事。
“還需要練習。”津先生思索道。
“已經練習了一上午了,我們兩人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複活友人……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嗎?”我想了想說,“我爸爸的異能可以看到未來,給了你,你也能看到吧。”
可惜這種異能隻能看到未來的節點,看不到經過。
津先生垂下眼眸,動作輕柔地將杯子裡的橙色液體倒在了水池裡。
“清溪小姐。”
他和太宰不同,到現在都在對我使用敬語。
“你會有一個令你滿意的未來。”
他回答的內容和我問的問題,聽起來像是完全不相關的兩件事。
“謝謝。也祝你得償所願。”
複活亡者,本就是逆天的舉動。但當我看到亂步留給我的錢包時,我堅定這條路一定要走下去。
織田作,亂步,陀思,如果三個裡麵能複活兩個,那皆大歡喜,陀思直接排除掉。
但如果隻能複活一個,我和津先生之間……總覺得我的勝算很小。
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他可以用爸爸來威脅我,我卻沒有可以威脅他的地方。我的體術不如他,異能對他也無效……處處不如他。
我太難了。
“不要太苦惱,清溪醬。”太宰邊挖著蟹肉罐頭邊說,“很容易長皺紋的。”
“管好你自己。”我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彆仗著自己的異能,就以為我對付不了你。”
太宰的異能是人間失格,無論如何,我的異能都對他發動不了。
津先生突然走到了太宰的身後,按在了他的後頸處。我的手還掐在太宰的手臂上。
“清溪小姐,試著看發動異能。”
“誒?”應該發動不了吧?
太宰嘴裡的蟹肉還沒咽下去,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樣。金色的光芒閃過,他迅速地萎縮變小,直到變成了一個……三歲模樣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我捏了捏麵前小孩的包子臉,這很明顯是幼年的太宰。
津先生從幼宰的後頸移開手,淡聲說:“抵消了。”
他解釋,兩個人間失格同時碰到,發生了抵消,我的異能在那個時間點對他起了作用。
“你剛才心裡在想什麼?”津先生問我。
我很無奈地說:“在想讓他倒黴。”
幼年太宰捏著我的裙角,仰著臉奶聲奶氣地問道:“你是誰?這裡有假麵超人嗎?”
我從他手裡抽走裙角,問道:“津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這樣看,他的記憶和心智應該也回到了幼年時期。”津很狡猾地說,“啊,我還有點其他事要研究,你帶帶他吧。”
“喂,我不會帶孩子啊。”
我剛想攔住津先生,太宰一腳邁空,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小短腿蹬了半天,沒能爬起來。
真的看到太宰倒黴了,我反而有些不忍心了。畢竟現在他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小孩。
我把他抱起來,他額頭青了一塊,不哭也不鬨,依然好奇地看著我:“你是誰呀?”
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是假麵超人們的首領。”
“真的嗎?”他鳶色的眼睛裡閃著亮光。
“當然是真的。”
然而太宰的下一句話,卻讓我徹底無語。
“那你可以殺掉我嗎?”
……明明才三歲。
“騙你的啦。”太宰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你可以跟我玩嗎?”
“誰要跟你玩?”我警惕地打量著他,“一般的小孩,在被帶到陌生的地方時,都是哭著鬨著找爸爸媽媽,從來沒有像你這樣的,你該不會……根本沒有失憶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