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展亭就是塊爆炭,還是徐家故意養出來當出頭鳥挨槍子兒的爆炭,怎麼可能受著這種荒誕的夾板氣。還沒點起火來就立刻炸了。
可司煬卻用一句話讓他成功啞火。
“徐家說怎麼賠咱們的損失了嗎?”
“賠什麼損失?”徐展亭忍不住插嘴,“這麼些年沒我們徐家幫你看著喻氏早就完蛋了!”
“是嗎?”司煬像是得了樂子,乾脆叫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徐展亭麵前,好整以暇的逗他,“那徐大少這些年都乾了些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買賣啊?”
問完,他就真跟要洗耳恭聽那樣抬頭看著徐展亭,眼神真摯充滿了求知欲,可前提是他手裡彆拿著能要人命的證據。
徐展亭離得近,大致看了一眼司煬手裡的文件夾,頓時就被那第一頁上的白字黑字嚇出一身冷汗。
可司煬還端著旺盛的求知欲等著徐展亭解惑,知道徐展亭快要嚇尿了他才把文件拍在徐展亭的臉上,說起正事兒。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得是多極致的廢物才能在研發部待了整整三年卻連一個最基本的遊戲框架都沒有弄出來。就連吃老本都吃不明白。”
隨手把文件遞到秘書手裡,司煬對他說,“客戶反饋,給咱們徐少爺念念?”
“象牙塔裡待久了,總得出來沾染點煙火氣,可彆真成了廟裡的活菩薩。”
司煬這話說的夠損,可偏那語氣和逗什麼小情兒似的溫柔。秘書跟了他這陣子,也算是經曆過風浪,可對上司煬那雙眼,還是有點扛不住。趕緊把文件接過來執行任務。
結果剛一看見那紙上的字兒就什麼旖旎都沒有了。
要不司煬自己不念了,這寫的哪是人話?可老板開了口,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跳了,隻能硬著頭皮念出來。“什麼垃圾遊戲!這jb體驗喻氏集體炸了嗎?”
“qnmb的垃圾服務器,在玩我就是傻逼!”
“兩千兆帶寬極品配置團戰我他媽卡在副本門口動不了。不讓進去開什麼新副本,都jb堵在大門貼瓷磚嗎?”
勉強挑了三句像人話的念,剩下那些充斥著各種屏蔽詞以及對父母祖輩親切問候的秘書就硬著頭皮跳過了。
司煬也沒特彆強人所難,接著繼續和徐展亭掰扯,“這些還是之前的老遊戲,你沒接管開發部前,他們在各大app商店裡的評分還在四點五以上。可現在評價已經被拉到了三以下。”
“至於你帶人弄出來的玩意兒……”
“app評分2分,甚至還有1分的。大大小小數十個,並排擺在一起,還真分不出來哪個是更大的笑話。”
“你說,我不該管你們徐老太太要損失費嗎?”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徐展亭咬牙切齒,強行為自己找個借口,“可這研發遊戲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手下人不行我能怎麼辦?”
“說的沒錯啊!”司煬讚同的點頭,“所以我沒有讓你一個人走,而是讓你的手下和你一起走。”
“你乾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把你們的人都送回徐家了。現在應該就站在你們徐家老宅大門口等著徐明全和徐老太太查收。”
“你!”
“不用客氣。”司煬隨意擺擺手,“至於徐少你嘛,既然回來了就也彆著急走了。”
翻開文件夾靠後麵的一頁,司煬擺在徐展亭眼前的,赫然是這些年徐展亭利用職位中飽私囊的證據。
“九殺,喻氏作為華國代理的全球最大網絡遊戲,據說今年打算和喻氏解約重找合作商。據說是看上你們徐家了?”
“……”
“還有之前蘭雪和連城兩個端遊,也跟著一起改簽徐家了?”
“監守自盜到您這個份上,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
司煬抬起頭,“錢好賺,命好要嗎?”
“把人送去警局。”
“雜種你敢!”徐展亭想罵人,然而卻對上司煬的眼,很漂亮的一雙眼,瞳色淺淡,迎著陽光尤其誘人,勾著人探尋,可此時司煬的眼底隻藏著一個詞,閉嘴!
徐展亭不瞎,下意識照做,很快就被人拉了下去。
司煬牽了牽唇角,再次囑咐秘書,“叫人給徐家老太太捎句話,不想整個徐家都捎帶進去,就找個好律師。”
難得收斂了笑容,冷峻下來的司煬天然就多出幾分令人畏懼的淩厲。
秘書應了一聲離開。
五分鐘後,徐家老宅的徐明全和徐老太太就一同收到了消息。
徐老太太還算沉穩,可徐明全拿著文件的手指卻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表麵上看,司煬隻是因為徐展亭監守自盜德不配位發怒,可實際上卻是狠狠地攥住了徐家一個極大地尾巴。不僅把徐家這些年安插進喻氏的釘子連根拔除,還拿到了他們作為“臥底”的證據。
一旦發狠都交上去,徐家勢必要攤上個非法競爭的官司。當然了,這官司打下來徐家未必會因此倒台,可商場這點事兒,趁你病要你命的不少。真鬨大了,也少不了傷筋動骨。
殺雞儆猴。這個司煬真的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