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你!什麼人都敢往這領。”時二少是真活生生嚇出一身冷汗。當初喻錚為著司煬差點鬨進去自己半條命。直到現在都活得沒什麼人氣。
這王八蛋弄了個和司煬長得八分像的青年擺到喻錚麵前,和生捅他一刀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彆。
不等喻錚反應過來,時二少就站起來,要把人拉出去。
“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個弟弟腦子有病,可能是找錯人了。我這就送你回去啊!”顧不上這話說的對不對,時二少隻想把人趕緊帶走。
可喻錚卻突然站起來,拉住了那個青年另一個胳膊。
“你乾什麼?”那青年脾氣挺不好,直接就要和喻錚動手。
可喻錚卻問了一句,“你會泡茶嗎?”
“啊?”那青年想說你神經病吧!可當他可喻錚對視的瞬間,卻莫名啞了嗓子,無法拒絕。
因為喻錚那個眼神,看起來太痛了。
仿佛沉澱著無儘的痛楚和思念,濃鬱得幾乎叫人瞬間就沉澱了進去。
那青年皺皺眉,最後點了頭,“會吧!”
“那能麻煩您幫我泡壺茶嗎?”
“行,不過泡完了你得讓我走!”
“嗯。”喻錚點頭,把他帶到左邊。
沒過多久,服務員就過來把桌子撤了,並且端了一套上等的茶具上來。
那小青年明顯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陣仗,沉默了好一會才胡亂抓了一把茶葉扔進茶壺,然後倒了一壺熱水,就算是泡完了。
顧權在旁邊看著,隻覺得這畫麵慘目忍睹,就是在糟蹋上等的茶葉。
倒是喻錚看著心情不錯,還真的端著茶杯嘗了一口。
“太苦了。”他放下杯子,“這不同的茶啊,有不同的泡法。”
他拿過茶壺,把裡麵的茶水茶葉都倒了出去。自己親自上手泡了壺茶。
喻錚當初是學過茶道的,修長的手指剛沾上茶葉,古韻古香便油然而生。幾道工序下來,更是令人眼花繚亂。
“嘗嘗。”他把泡好的茶放在青年麵前。
青年喝了一口,入口微苦回甘。即便他這種不懂茶的人,也明白這是一壺好茶。可即便如此,一盞茶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那個……我什麼時候能走。”
“現在就行,稍等,我叫人送你回去。”喻錚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過幾分鐘,喻錚的司機就到了。他送青年上了車,臨關車門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叫盧朦?”
“你怎麼知道?”
“你大學是不是申請了喻氏的助學基金?”
“對。”青年再次點頭,看著喻錚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彆害怕,我隻是以前見過你的資料。我姓喻,叫喻錚。”
“啊!你是喻氏總裁?”盧朦明顯嚇了一跳。
喻錚卻溫和的安慰他,“沒事兒,早點回去休息把。今天是我朋友他們誤會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困難了,可以來找我。”
“謝謝您,但為什麼?”盧朦依然惴惴不安。
“你和我哥哥長得很像,他們沒有惡意,帶你來是怕我太想他,就想透過你叫我看一眼。”
“那你沒有他的照片嗎?”
“沒有。”喻錚搖搖頭,“太晚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那再見。”盧朦下意識和喻錚道彆,然後關上了車窗。直到車開走了,他還沒從今天晚上的神奇經曆中緩過神來。
而喻錚站在原地看著載著盧朦的車走遠,自己也招手叫了輛車。
喻錚去了喻家祖墳。
這幾年,他隻要離開燕京久了,回來之後就一定會來一趟。司煬的墓也被他遷到了這裡,就在喻錚父母的旁邊。
獨自一人上山,喻錚坐在司煬的墓碑前麵。他好久都沒有說話,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開口叫了一聲“哥哥。”
然後就又是長久的沉默。
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說,想說自己太累了,想說自己受不了了,想說自己想司煬了,更想說……他後悔了。
可話到嘴卻邊無法開口。
他害怕。
怕司煬因為他的無能而失望,更怕司煬因為擔憂他而不能安息。
所以每次來,喻錚都是沉默,即便心裡有幾千句幾萬句話要說,也全都生生憋在心裡。
天光破曉,一夜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喻錚爬起來,跪好,端端正正的在司煬和父母的墳前挨個上香,磕頭,之後他站起來整理好衣服,就這樣下山了。
山下,秘書正站在車門外等他。喻錚轉頭看了一眼身上,然後就打開車門上了車往公司去。
今天的行程依舊緊密,喻錚要做的事兒也還有很多。
經過這些年的曆練,喻錚越發能夠明白當初司煬的用心良苦,也越發清楚自己肩負的到底是什麼。
他懂得,他手裡握著的,是司煬嘔心瀝血為他保住的家業,他現在的命,是司煬拚了自己的命換下來的。所以即便喻錚痛苦到了極點,他最後也能堅持下來,熬著仿佛無窮無儘的歲月,讓自己長命百歲,無病無災。
喻錚這一輩子,少年坎坷,青年得意,一直到去世前,他都是圈子裡最赫赫有名的存在。
然而他卻一直沒有娶妻生子,感情也是一張白紙,連一個曖昧對象都沒有過。隻是從分支選了一個父母雙亡的小男孩收在身邊當成繼承人仔細教養。
最後喻錚臨走的那天,床邊守著不少人。就連顧權和時二少都守在他床邊。
“喻錚,你放心,我們都會幫你看著的。”顧權說著已然帶了哭腔。
可喻錚卻笑著搖頭,“我放心。彆難過,該替我高興。”
他低聲念叨著,然後突然說了句話,“把燈打開……”
顧權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喻錚已經到彌留之際,怕是看不見了。
可喻錚卻一直反反複複說著這句話。
“喻錚,燈開了,你到底想乾什麼?”時二少趕緊叫人弄出開燈的動靜,然後自己湊到喻錚耳邊。
喻錚,“哥哥,哥哥來接我了。”
時二少,“……”
旁邊監控儀器上心電圖成為一條直線,喻錚真的走了。
病房裡哭聲一片。而此時司煬完成任務後所在的主神空間裡,正在休息的司煬和係統也同樣十分震驚。
因為就在司煬麵前,站著一個少年時候的喻錚。此時他正死死的盯住司煬,紅著眼睛,半晌才喊出一聲“哥哥”。
係統:……
司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