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煬看陳昭的這一眼, 就像是在打量某種貨物。
理所當然的,他對還沒換衣服的陳昭並不滿意。
“想必管家準備的也不會太合適。你原來的也不要穿了, 出去會被笑話。”司煬打開衣櫃,似乎在從裡麵挑選。
陳裕應該是從鴻門宴結束起,就把司煬安排在這裡了。寬大的衣櫃裡,一左一右一半是司煬的衣服,一半是陳裕的。涇渭分明,卻又曖昧十足。
陳昭忍不住說道,“你不覺得尷尬嗎?”
司煬直接從最下麵抽出幾件衣服扔在他身上,“換上。”
“我不會去的!司煬, 我話和你說明白, 你想做什麼我不管。但是我,不會糟踐我自己。”陳裕開口底氣十足, 可說完了卻又覺得有點蠢。
因為司煬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反而又拿了兩套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
這次是他拿的是陳裕的。
“身高差不多,倒是挺合適。”司煬歪頭打量陳昭, 突然就不懷好意的笑了,“其實你不想穿那身也不要緊, 我叫保鏢進來幫你換上這個。”
“你和陳裕長得像, 想必穿上他的衣服會更像。”
“對了。”司煬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陳裕做了什麼?不如你穿上,我慢慢告訴你?”
“你瘋了!”陳昭差點被他惡心吐了。
司煬和陳裕之間不外乎是床上那點事兒。眼下,司煬唇角被陳裕用力吸吮過的痕跡還在,竟然還要堂而皇之的勾引他?
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這麼淫丨蕩!
可緊接著, 陳裕就注意到司煬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種輕蔑的, 近乎是在看蠢貨的眼神。
“陳昭,那時候你為什麼站在門外不走?”
“看我和你父親一塊,特彆刺激是嗎?”
司煬一針見血,陳昭口不擇言,“那不是我父親!”
“他是。而且現在還委托我幫忙調丨教你。”司煬不耐煩的打斷,“時間不多了,我不想和你廢話。進來吧!”
司煬揚聲叫人,門外有兩個保鏢走進來。
“帶他去客房,給他把衣服換上。彆弄傷了臉。”
陳昭還想反抗,卻已經被按住帶了下去。
司煬點了根煙,慢慢等著。
係統:宿主大大您還好嗎?
他小心翼翼的出聲。
司煬淡定的回複了一句“沒事。”
其實不能埋怨係統,隻能說司煬被總局安排進來的時間點太過奇特,竟然直接掉進宴會裡。哪怕在早十分鐘,司煬有法子扭轉乾坤。
可現在,能有眼下的情景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司煬隨手關上臥室的門,自己換了衣服。
他今天晚上的確要帶陳昭出門趕場子,而且還是趕一個十分有看頭的場子。
但能不能順利,就要看陳昭這個做主角的,到底有沒有主角命。
隨手從櫃子上拿了一對玉石袖扣按在袖口,司煬最終也隻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襯衫。他今天不是主角,沒必要大張旗鼓太過張揚。
司煬下樓的時候,陳昭已經換好了衣服,兩個保鏢就站在他旁邊守著,像是怕他逃跑。
司煬示意他們不用這麼緊張,“都是成年人,他不會做出那麼幼稚的事兒。”
兩個保鏢退開,陳昭稍微鬆了一口氣。
司煬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會好好表現,彆給我和陳裕丟人。”
“其實你很清楚怎麼討彆人喜歡不是嗎?”
說完,司煬示意陳昭跟上,自己先坐上了車。
陳昭站在原地,足足過了好幾秒才跟了上去。
司煬的話說得很明白,不管他一會打算讓自己做什麼,或者說如何羞辱自己,他都反抗不了。隻能任人所為。不僅如此,他還必須要柔順且配合。否則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然而這種幾乎可以稱之為殘酷的威脅,從司煬口中說出來,卻是相當隨意的。
因為即便他隻是陳裕的愛寵,從未被陳裕承認過得陳昭也沒有任何方式能夠反抗他。
他從來都什麼也不是。
這一瞬間,陳昭的自尊幾乎被踩到了穀底。他突然想起小時候在舅舅家寄人籬下的日子。
那時候舅媽就是這樣,對待表弟溫柔慈母,對他卻是可有可無,甚至是厭惡的。
他眯起眼盯著司煬,那種無能無力的侮辱感,讓他心臟都跟著抽疼。
必須要忍。陳昭在心裡默默告誡著自己,然後也跟在司煬的身後上了車。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看起來十分洋氣的會所外。
隱蔽,有足夠舒適,不用擔心什麼記者狗仔,算是圈裡人最常約的幾個地方。
司煬熟門熟路的帶著陳昭進去。
會館外麵金碧輝煌,內裡自然是可以與之完美匹敵的紙醉金迷。
司煬來的晚,包間裡已經鬨過一輪了。眼下正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或是談生意,或是談“情誼”。
見到司煬,不少人都愣了一下,接著就變得熱情起來。
“來來來,快坐下!”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趕緊站起來迎他。
司煬也不客氣,就在他讓開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