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這句話問的突兀, 而他看向司煬的眼神,更是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期待。
司煬打量了他兩眼,隻覺得可笑非常。
原身是個不會藏事兒的, 什麼都寫在臉上。陳昭又沒瞎, 現在問這些又有什麼用處呢?
更何況,一切本來就是誤會, 他和原身根本從始到終,都沒有半點關係。
司煬漫不經心的挑了唇, “都不重要了。”
說完, 他轉身就走。
司煬這句話說得很輕, 可餘音卻帶著一絲遺憾。
陳昭站在原地,品著這輕描淡寫的幾個字, 隻覺得心尖像憑空落了一根針,說痛不算,可卻酸得讓他眼圈發紅。
“學長……我要是能回來,想告訴你一句話……”那時候司煬從後麵抱住陳昭, 把頭抵在他背上輕聲說到,分明隱忍著哭腔, 可放開之後卻還是給了他一個微笑。
“學長, 謝謝你。”漂亮的眼睛染了水氣, 卻明媚非常。
陳昭按住胸口酸澀非常的心臟,突然很想知道, 那時候, 說這句話的司煬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然而司煬那頭出了門之後就把這個小插曲放在了腦後。他直接去了興盛。
到底是現在圈裡最大的娛樂公司,陳裕看起來私生活放蕩隨意, 可實際工作卻是相當忙的。
這會他人就不在B市,出去談事情, 估計要一周才能回來。
司煬直接進了休息室,陳裕的秘書很快過來,看見他也愣了一下,趕緊把旁邊衣架上陳裕掛著備用的外套拿來給他披上。
“您穿的是不是太單薄了些?”秘書心裡清楚,司煬的心臟和陳裕的性命息息相關,恨不得把他捧起來。眼看著這麼涼的天,司煬就穿著見半透不透的襯衫,立刻就有點著急。
司煬卻推拒了。“不用,我過來是問你要一樣東西。”
“什麼?”
“藥。”
“……”秘書頓時沉默。那藥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慢性毒丨藥就算了,吃完更是煎熬非常。
司煬竟然還過來主動索取。這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而且自從上次陳裕下了命令讓人把藥停了,他心裡就隱約明白陳裕怕是看上麵前這個人了。可到底沒明說什麼意思,現在司煬問起來,他也不好回答。
可司煬卻直截了當,“我知道陳裕的意思,但沒有我,他會死。所以你應該明白怎麼選擇。”
“你什麼意思?”秘書心裡一驚,立刻追問。
司煬平靜的反問,“你們是不是匹配過陳昭了?”
“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在得到結果之後,依然還是再找新的合適心源。”
“……”絲毫不差,秘書心裡暗暗驚訝。
司煬點了根煙,“沒用的。陳裕什麼人你比我清楚,要是真的隨便弄一個他都接受也不至於硬生生拖了這麼多年。”
“而且有的時候,父子都會有排異,更何況是兄弟。”
“!”秘書頓時睜大眼。
“拿來吧,陳昭不頂用,除非你想看著陳裕死。”
“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煬吐出一口煙,“陳裕的確是個王八蛋,但他也光明磊落。他對女人不行,就算那會反抗不了也生不出陳昭這麼大的兒子。”
“這麼多年他不是都否認嗎?一張老照片,就能猜出來他們家那些醃H事兒了。”
“你就不怕先生知道你查他?”
“我敢查,自然不怕他知道。但是你在這麼猶豫下去,恐怕就要後悔一輩子了。”司煬拿出手機,上麵是一份病曆。
陳裕看著身體不錯,可實際上心症已經根深蒂固。如果再不緊急救治,後麵就隻能躺在床上等死。
秘書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跟在陳裕身邊,聽過陳裕對他的評價,也知道他有些本事。可沒想到這人竟然能查到這麼多陳裕的私密,重點是,他作為陳裕的秘書,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司煬把煙頭扔在旁邊的煙灰缸裡,“當然了,我也知道,背著陳裕拿藥給我對於你來說無異於背叛。可我也提醒你,陳裕救了你全家的命。”
“你現在的人模狗樣是誰給你的?你心裡清楚得很。退一萬步,陳裕如果沒了,你就是甘願當看門狗給他守著金山銀山,最後這興盛也得改了姓。”
“你們那個太子爺,真的是太子爺嗎?”
秘書陡然站起來,猛地關上了門。
司煬依舊坐在床邊,就像是感覺不到那種危險一樣,反而慢條斯理的又點了根煙。
雖然他用藥時間不短,可到底受到影響,這樣的場合他總是需要些刺激才能凝神。
秘書表麵鎮靜,可實際上已經完全被司煬牽著鼻子走。
司煬說的沒錯,他全家的命都是陳裕救的。當初如果陳裕不拉他一把,恐怕他連大學都念不完,更彆提後來跟著陳裕創業,成為他的秘書,有現在的光鮮。
“你到底圖謀什麼?”
“陳裕原來是不是叫陳昭?”
“……”秘書沉默,但這樣的沉默就代表著肯定。
司煬站起來對他說,“去拿藥吧!我得救他。”
秘書沉默半晌,終於還是出去,從陳裕鎖起來的櫃子裡拿了藥。
司煬看也沒看,數出幾粒,直接吞了進去。
“我回去了。”
秘書擔心的問了一句,“需要送您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