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給男主當爸爸(27)(2 / 2)

他不是傻子,過去也隻是貪戀一時溫暖。現在全都連起來,有怎麼可能不清楚這都是司煬布下的局。

司煬八成早就知道陳裕病重所以交易才是四個月。至於陳昭,司煬幫陳裕當一把太傅,教導出來一位太子爺,得到的交換,就是給自己心尖上的陳昭鋪一條康莊大道。

至於他,教出來了,也並非單純隻是真心,更多的是為了今天做準備。仔細想想他從司煬身上學到的那些東西,不正是和今天的場麵嚴絲合縫的一致嗎?

所以,司煬未必對陳裕就沒有感情,最起碼他願意為陳裕留條後路,就是承諾了永不站在陳裕對立麵的自己。

他當時說了什麼?

“陳裕是我親爹,我自然和他一邊。”多他媽天真的話?

天真到了近乎愚蠢!

因為至始至終,司煬隻對他沒有感情,隻有他是徹頭徹尾的棋子。沒有舊情也並非新愛,那些縱容和寵溺也全都裝的。

全都是裝的!

畢竟每個人都要為過去付出代價。什麼我原諒你了,都是美好的騙局罷了。誰會原諒一個差點要了自己命的殺人凶手?

誰又會真的對一個殺人凶手產生憐憫和喜歡?

騙子!都是騙子!

陳嶠摘下袖口控製不住的扔在了地上。那是玉石的,碰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一下子就斷了尾巴。

陳嶠仿佛胸口被捅了一刀,半晌動不了,就這麼呆滯的看著。

直到愣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然後才緩過勁兒來,自己去了休息室,把所有的狼狽收拾好,再出來,依舊是那個驕傲不低頭的興盛太子爺。

哭是沒有用的,因為已經不會有人再給他擦眼淚了。如果這些痛是司煬給與他們陳家人的報複,那麼很好,他陳嶠一定會謹記於心,一點一滴的把他當初流過的血都還給他。

陳裕病重的事兒最終還是鬨大了。圈子裡這幾天全都說得是這些話,最惡毒的莫過於陳裕回不來,會死在國外。至於興盛,更是直接變成了眾人眼中唾手可得的餡餅。隻差明碼標價,坐地分贓。

可誰能想到,興盛的確沒有個陳裕,但卻還有陳嶠。陳嶠這個出了名的紈絝二世祖,竟然硬生生把殘局扛了起來。

他當然不如陳裕,且是處處不如,可卻像極了另外一個人。

自鴻門宴開,唯一從上麵全須全尾下來,還得到一眾人承諾的司煬。

就像是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陳嶠每一個決定都極其極端狠辣。

他不僅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擺明了這是一個狹路相逢寧可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以命換命的亡命徒。

如果陳嶠真的一無所有,那大家隻會覺得他是個傻子,可陳嶠不是。陳嶠甚至不顧一切,連他外祖家的產業都投到了興盛,擺明了這是要力保。

幾次短兵相接,陳嶠固然艱難,可對手卻是真的狼狽。再也沒人敢小瞧他。

再見麵時,一聲“太子爺”裡也多了許多敬畏。

說來也巧,這個階段裡,司煬那頭也有了新的動向。

他之前投資的那些東西,都開始回錢了。陳嶠在遇見司煬,是在一個酒會上。

司煬許久不出來,卻並沒有人敢小瞧他,反而對他更加尊敬。因為這次,他不再是陳裕的愛寵,或者說陳裕的小情人,摘掉了這些之後,司煬就是司煬,一個電影投資人的身份,讓圈子裡的小明星都對尊重不已。

陳嶠答應了一下,知道他是為了一個電影的選角來的。

陳嶠一開始以為司煬隻是單純投資。可聽了一耳朵之後,就忍不住冷笑。

那劇本他看過,裡麵有一個角色,幾乎可以說是為了現在的陳昭量身打造。所以什麼離開,恐怕都是假的。

他還沒放棄陳昭,也沒有徹底舍掉陳裕。畢竟這些日子興盛的風平浪靜,無疑是也有司煬外部的推手藏在其中。

陳嶠從路過侍者手裡的托盤裡拿起一杯烈酒,一飲而儘。盯著司煬的眼卻慢慢染上了水汽。

這個男人,到底為了陳昭和陳裕還能布置多少精心的局?可偏偏一樣是傷害者,他們陳家三個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就唯獨對自己這麼絕情。

利用到底,他還不能反抗。

好,好一個司煬。真當他是死人嗎?

這一瞬間,陳嶠隻覺得自己恨透了司煬。又是一杯烈酒入喉,那些辛辣沿著喉管炸開,最後彙集在胃裡,隻剩下刺骨的寒涼。

陳嶠最後是喝多了。散場的時候,他幾乎是最後一個出來的。

晃晃悠悠走到停車的位置,陳嶠胃裡一陣絞痛,忍不住乾嘔了兩聲。可他這一晚上除了酒以外什麼都沒吃,也真的吐不出什麼來。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可終究沒有,而是落在了一個帶著寒意的懷抱裡。

陳嶠抬頭,恍惚之間,仿佛看見司煬的臉。

“喝多了?”司煬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之後對跟著自己的人說,“給陳嶠的人打個電話,陳嶠喝醉了。”

陳嶠沒言語,隻是呆滯的看著他。一直到接他的車來,陳嶠都沒有轉移過視線。而司煬顯然也和他無話可說。

“謝謝您通知我們。少爺,咱們回去了。”來接陳嶠的是陳裕彆墅那頭的管家。

可陳嶠卻猛地甩開了他的手,撲住了司煬,把自己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裡,低低的叫了一聲,“哥。”

“……”陳嶠聲音很低,隻有他們彼此能聽見,司煬也愣了一下。

可陳嶠下一句卻又改了口,“小叔叔,彆,彆拋下我。我肯定聽話,你彆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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