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最近?身體好不好?”
“啊!!!!這樣太假了!”陳嶠覺得這種嬌弱的詢問方式實在是抬不符合自己的人設,司煬看見了也肯定會嘲笑的。於是他又刪掉了,換成新的。
“這麼大的人了還總玩失蹤這一套,離家出走好久了,浪夠了就快點回來!”
陳嶠有些彆扭,越擔心越在意,往往就越口不擇言。這麼一連串話打出來之後,他其實並不想發出去。可偏偏這時候有電話打進來,陳嶠嚇了一跳,竟然點了發送。
“臥槽!”陳嶠頓時覺得不好,下意識轉頭看徐陽。
徐陽也被他這一手操作弄得哭笑不得,但還是安慰他,“彆擔心,先生不會在意的。”
陳嶠一開始沒說話,可明顯心情低落了很多。直到過了好一會,他才小聲嘟囔道,“是啊,他是不會在意的,因為他本來就很討厭我。”
陳嶠說完,眼圈又有點發紅。後麵心情就一直十分低落,直到回家之後也沒有好轉。
管家一開門看見他的樣子也嚇了一跳,徐陽衝著管家搖搖頭,比了一個手勢。管家頓時明白,還是因為司煬。
這個男人啊!也不知道給陳家這三人下了什麼蠱。一個兩個都被他牽扯著情緒,說笑就笑,說哭就哭。
歎了口氣,管家把陳嶠送上樓。而陳嶠在進屋之後,卻沒有立刻換衣服,而是先走到衣櫃裡把第一次見麵時司煬披在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找出來,抱在了懷裡。
可足足抱了好一會,他也沒有什麼得到撫慰的感覺。
現實和裡不同,裡,一個人思念另外一個人,隻要拿著他的物件,就能借由上麵留下的氣息而緩解。
可現實裡卻並不是這樣的。氣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浮萍。存留不了多久就會被同化抹消掉。就像他現在抱著的這件司煬的衣服。
帶回來的時候,的確是司煬的氣息,可現在,卻也什麼都不剩了。
就像之前他們還是熱熱鬨鬨四個人去吃飯,一轉眼,就也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陳嶠忍了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的哭了出來。
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臉,擦掉眼前的模糊不清,用沾著眼淚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字,最後按下了發送。
國外那頭,秘書聽到手機震動,打開看了一眼,發現發信人是陳嶠。
和白天那種張牙舞爪不同,晚上的他已經能夠坦誠許多。
可這人吧,往往在看透了長大了之後,就一定會失去最重要的人或者物件。
就像現在的陳嶠,即便他再坦誠,再舍不得,再想拚命向司煬表達自己的喜歡和思念,也都沒有用了。
因為司煬,真的不在了。
看著短信裡那句,“小叔叔,我錯了,求求你回來吧!我好想你。”
秘書忍了一天的眼淚也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沒有那場鴻門宴,陳裕換一種方式認識司煬,陳嶠沒有成為引發悲劇的導丨火丨索,陳昭能夠少一點自以為是的愚蠢,或許現在的結局都會是截然不同。
陳裕會得到健康的身體和司煬相守一生,陳嶠也能如願以償的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撒嬌的人。至於陳昭,或許依然痛失所愛,依然求而不得,但隻要司煬活著,他好歹還有個念想,時間久了,也能慢慢釋懷。
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秘書很想給陳嶠發條信息,對這個孩子說點什麼。可司煬之前沒有交代,他又不習慣司煬的語氣,很怕被陳嶠發現端倪。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陳裕。眼下他剛剛結束手術,不能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否則就會功虧一簣,而司煬之前活著時候遭受的罪就白遭了。死也是白死。
秘書狠狠心,最終沒有給出回複。
而那頭的陳嶠抱著膝蓋坐在臥室的地上,從晚上等到深夜,從深夜盼到淩晨,最終枯坐到天色大亮。
手機始終沒有響。
他已經不再哭了,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站起來去洗臉,把自己打理好,然後上班。
浴室的鏡子裡,陳嶠看著自己憔悴不已的臉,突然有種衝動,他很想找把刀狠狠在自己手腕子上也拉上一道。
就讓血流出來,隻要凝固了,他就再劃一刀。
司煬氣他當初設計鴻門宴,那他就也自己受上一次。他也留上半身血,也鬼門關走一遭,是不是就能稍微彌補一點?
可陳嶠明白,不可能的。
長大了,就彆說傻話。這是司煬留給他的話,也是在告訴他,事情發生了就無法挽回。不管他多麼不甘心,多麼想要重來。可到底沒有撤回鍵。
陳嶠顫抖著手拿出手機,又給司煬發了條信息。
“你要是討厭我,不回複我也沒關係。你放心,我會完成承諾的,守好興盛,等你和爸爸回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