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點,你看你又瘦了。”陳嶠笑著說道,仿佛哪裡真坐著一個人。
陳裕讚同的點頭,又和陳嶠說了些彆的。飯桌上的氣氛非常溫馨。然而旁邊看著他們的管家眼裡卻隻有悲哀。
因為在外人的眼裡,不隻是陳裕,其實陳嶠也瘋了。
又過了五年,陳嶠和陳裕將興盛擴大到國外。
這一天,陳嶠剛和一個國外的電影公司簽訂了合同,在出來的時候,他意外遇見了一個人。
兩人麵對麵,互相看了一會,眼底都泛起了寒意。
是陳昭。
一彆七年,陳昭竟然也混的人模狗樣了。
不,應該說,當年喪家之犬的戲子,也能站在台麵上當個人了。
陳嶠忍不住笑了笑,對陳昭說了一句,“看見你也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
陳昭也一樣冷笑,“都是被安排好的棋子,你不是也和我一樣嗎?”
兩人之間就這麼一句短短的對話,之後就擦肩而過。
可擦肩而過之後的陳嶠卻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而陳昭更是臉色慘白。
這麼多年過去,他們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由安排的孩子,而司煬埋下的伏筆也都在漸漸展開。而這些藏在後麵的真相,卻讓他們越看,越覺得悲哀。
陳昭後來也查過司煬的過去,甚至在他權利足夠的時候,還查過陳裕的過去。
最終得到的答案差點沒把他逼瘋。
一切都是誤會,司煬愛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陳裕。至於當初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是建立在司煬認錯人的基礎上。
原本的糖,瞬間變成了玻璃渣。而陳昭一直以來用來安慰自己的理由,也全都站不住腳。
而更可笑的,還是他和陳裕的關係。他萬萬沒想到,陳裕就不是他的父親,而是兄弟。至於他的出生,更是陳家的醜聞。陳裕的童養媳,和陳裕的父親通丨奸。
就連他的名字,陳昭,都不是特意給他取的。而是因為陳裕不要了,才給了他。
他這一輩子都像是一個笑話,撿到的都是彆人不要的、剩下的。可偏偏連自己的生父是誰都蒙在鼓裡,固執的去找陳裕的麻煩,恨著陳裕,非要和陳裕陳嶠相較高低。
結果弄丟了自己最愛的人。
司煬,司煬……那麼好的司煬,就連不愛了,都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分給他們,讓他們能夠有個念想,順利活下來。如果當初他沒有執意去爭奪,那現在,即便司煬認錯,他們也依然會十分幸福。
總好過他守著一把骨灰過日子。
這是司煬最後的局,他把空殼留給自己懷念,也順便給他留了一個製約陳裕的把柄。
又把所有錢財留給陳嶠,讓他能夠名正言順的成為興盛的太子爺,從此榮華富貴,錦繡一生。
最後,他把心臟留給了陳裕,當初陳裕救了他的命,他就以命相抵,換陳裕一個健康的心臟。也給了陳裕始終想要的他的心。
聽起來真的是太美好了,可實際上,卻是一座囚籠。司煬惡心透了他們陳家的三個人,償還因果,死生不在相見。
所以如今司煬走了,他們就必須活下去。即便苟延殘喘,即便狼狽不堪,即便悔恨終生,即便瘋癲失智,他們都必須努力讓自己活下去。
還要活得長久。
就這樣,陳裕和陳嶠兩人短暫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彼此什麼,甚至這也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這樣麵對麵的碰麵。
之後的三十年裡,陳昭再也沒有回國,而陳嶠也沒有在遇見過他。
倒是陳裕,終於不行了。
他前半生風光,後半生卻自囚老宅,一直過著自欺欺人的生活。
臨走的時候,床邊剩下的,也隻有一個陳嶠。
“爸,你安心走吧。”陳嶠守在陳裕的病床邊,看著這個瘋了將近四十年的人。
“你彆為難自己了,他說夠了,懲罰的夠了,你就安心走吧!”
陳裕喘著氣,伸手摸了摸胸口,那裡的心跳已經十分微弱。
“是嗎?”陳裕嘴唇開合,說出來的話,幾乎聽不見。
陳嶠已經多年沒有哭過了,可麵臨這樣的情景,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陳裕聽見他哭,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頭。陳嶠撲過去抱住他,聽到陳裕說,“彆哭,陳嶠,彆哭。”
“爸……”這次陳裕用的是司煬的語調。
可陳嶠卻在也配合不下去了,哭得泣不成聲。其實早在很多年之前,他就知道了陳裕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那又如何?就算沒有血緣關係,這麼多年的羈絆,這個男人從法律意義上講,也是他最後的親人。
所以陳裕自己沒說,陳嶠也沒有問過。如今陳裕真的要走了,陳嶠自然難受得不行。
因為他隻有這麼一個父親了。如果陳裕再走,他就是徹底孤零零一人。
可很多時候,該走的留不住。
陳裕最終還是在三天後咽了氣,他臨死前隻有一句話,“把我的心臟拿出來,單獨火化,送去給陳昭。“
“為什麼?”
“我霸占了他這麼些年,該讓他全須全尾的走了、”
“更何況,他那麼乾淨,我……太臟……”
陳裕說完,就閉上了眼。陳嶠守在他床邊,先是愣了一會,然後失聲痛哭。
他最終,還是隻剩下了一個人。
係統空間裡,司煬和係統也剛剛看完陳裕的畫麵。說來也有趣,司煬死遁回到空間後,意外發現之前的喻錚竟然還在。
隻是他仿佛看不見司煬,隻是單獨的被限製在一個小空間裡。
司煬試著想要接觸,卻發現被一層透明的屏障隔開了。
喻錚看不見他,也看不見主神空間裡播放的陳裕世界裡,司煬走後的畫麵。
係統:宿主大大,你說這次陳昭不會也一起跟來吧!
司煬:不是說喻錚隻是意外?
係統:是意外來著,畢竟要是誰都能跟著回來,那也太可怕了。
然而係統個這句話還沒說完,司煬的麵前就突然出現一個人。
他看見司煬之後也十分驚訝。沉默了足足十幾秒,他才突然伸手把司煬抱在懷裡,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他。
正是他們剛剛討論的陳裕。
重點是,他們之間的情況有點尷尬。
因為距離他們不遠的透明屏障的另外一邊,喻錚還站在那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