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炙”是一種刑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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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白的彆墅。

劉硯辭拿著他的黑色大包回到那個昨夜酣戰的臥室,皮鞋踩在地上,滿地都是玻璃碎片讓木地板嘎吱作響。

這間臥室是暫時不能住了,天花板上的吊燈摔了個稀巴爛,床上地上到處都是玻璃渣和鮮血,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類似硫磺的氣息。

“那隻黑貓為了掩蓋自己的氣息還真是煞費苦心。”

被打破的窗戶呼呼地往裡灌著風,而他佇立在窗台前似乎不覺冷,不知站了多久,在想什麼。

昨夜那隻黑貓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前浮現。

他之所以能這麼迅速趕到初白彆墅,是因為他給毛豆豆戴著一塊古玉,這塊古玉是上古神器,他隻要略施法術,所戴之人或者動物情緒變化大,他無論身處多遠都能感應到。

他已經以最快速度趕到樓下,可順著管道爬上二樓時還是聽見毛豆豆的哀嚎,終究是晚了一步。

有一個問題一直讓他想不通。

貓妖是非常古老的妖獸,現如今天生貓妖早已絕跡,隻有一些撈偏門的道士會運用邪術製造出後天的貓妖。

這類貓妖的法力自然是比不上天生的,身上的氣味也非常容易辨彆,但它們卻比絕大多數三流道士功力深厚,這樣一隻貓妖千金不換。

為何初白這樣一個身家清白的外科醫生會招惹到貓妖?

每隻貓妖上都有一股特殊的氣息,一戳黑毛落在窗戶縫裡,劉硯辭捏起放在鼻尖輕嗅,這隻貓妖年輕力壯是最好的年華,能製造出這等妖物的道士功力絕不在他之下。

這麼難能可貴的貓妖為什麼會甘心在初白身邊做一隻貓?這個道士想對初白做什麼?他曾經試探過初白,她身邊並沒有什麼道士。

初白說過這隻黑貓跟著她最久,也就是說這貓妖背後的人從很早以前就盯著她。劉硯辭頓覺毛骨悚然,初白好似是待宰的羔羊,貓妖背後的人在暗處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參與她的每一刻,享受窺探的樂趣。

甚至,若不是這次被自己發現,他也會享受將來某一天初白發現他的存在之後的惶恐不安。

“究竟是為什麼?盯著這麼久也不動手?仇人?還是前任?不管是哪個身份都說不通。”

劉硯辭拉上窗簾,細細思量該怎麼辦,這個事情一日不解決,初白就會生活在危險之中。隻要一想到這個,劉硯辭的心神就極度不安。

他歎了口氣,又做出一件違背天理的事情。

他慢慢拉開黑包拉鏈,掏出燭台和一隻黢黑的石碗。

仔細辨認之下,這隻石碗又和之前他用過的幾隻不一樣,這一隻是專門通往陰曹地府的。他不慌不忙地點上兩根白蠟燭,口中念念有詞。

詭異的是剛才還吹得窗簾飛起的寒風在點完蠟燭之後竟規矩地垂下,猶如窗戶沒有打碎似地牢牢緊閉,一絲寒風也透不進來。

劉硯辭在石碗周圍撒上一圈食鹽,又在食鹽外圍撒上一圈朱砂,依次將鬼骨、蛇皮、龍舌草放入石碗裡,其中最難聞就屬蝙蝠的眼珠,他拿起石棒槌慢慢在石碗裡敲打,裡麵的東西慢慢變成齏粉。

石錘重重地落下,一下一下,越敲越沉重,劉硯辭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但他依舊敲下石錘。

石碗裡的東西越敲越碎越敲越細,終於劉硯辭重重地敲下最後一下,他從懷裡掏出一朵鮮紅的彼岸花放在掌心用力地擠壓,一滴紅色的液體順著他掌心紋路慢慢滴入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