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1 / 2)

像徐景行這種性格,本來是不會注意到陸深深的。

他這個人的性格吧, 說好聽點是溫文爾雅, 說不好聽的就是高嶺之花。對誰都溫和, 但誰都沒法靠近。

從小到大能跟他交好的人,滿打滿算就隻有一個陳越澤。初中高中都沒喜歡過誰, 更沒有交往對象。所以某天走在學校裡,視線掃過某處時,視野中突然多了個粉色箭頭時,他本人都嚇了一跳。更不要說那箭頭正正指著一個女生, 上麵還有一行字,寫的時——

“你未來喜歡的人”。

……??開什麼玩笑??

他頓時驚呆了,表情都有些繃不住,盯著對方仔細看了又看。本以為那個箭頭是什麼發夾或某種特效, 可不論是換角度還是拉開距離,它都呆在那裡沒有改變。甚至在他緊盯不放時,那行字上居然噗一下冒了個小桃心, 仿佛在跟他打招呼。

徐景行:“……”

這是真的嗎??真的不是他出現幻覺或者吃錯東西了??

他看看左右的反應, 除他以外似乎沒人覺得哪裡不對。就連那個女生也沒發現,就這麼往前走遠了。

徐景行並沒追上去,他心情複雜, 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點亮了沒用的技能,可之後在校園裡轉了半天,再沒看見第二個頭上有箭頭帶文字的人。

所以到底是隻有這個女生特殊,還是他其實看錯了呢?

徐景行一時無法做出判斷。偏偏他太關注那個箭頭, 忘了注意對方長啥樣。就算想再找到她,也無從下手。

不過要是看不見了,不更加說明這隻是個幻覺嗎?

他這樣一想,也就姑且安慰了自己那顆相信科學的心。

之後一天風平浪靜無事發生,他覺著用不了多久就能說服自己那是個幻覺。結果第二天跟陳越澤一塊兒在食堂吃飯時,偶然聽見隔壁同學聊到陳越澤英雄救美的八卦。他聽見他們說到的女生名字,笑眯眯地調侃好友:“陸深深?”

下一刻就聽見有人“誒?”一聲,他詫異抬首——

一眼就看見那顆大小可觀非常醒目、叫人根本無法忽視的粉色箭頭,亭亭玉立地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詫異回眸。

臉上寫著四個直白的大字:“叫我乾啥?”

徐·努力保持微笑·景行:“…………”

兩人視線一觸,他心尖一抖,下意識評估:圓眼睛嬰兒肥偏白,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清秀有餘美貌不足,算不上特彆突出,是他不可能喜歡的類型。

下一刻就見那個粉色箭頭上的文字閃了閃,從“你未來喜歡的人”啥霎時變成——

“你不久後會喜歡上的人。”

時間還提前了呢。

他:“……”

我信了你的邪:)

……

要說徐景行能跟陳越澤玩得好,也是有道理的。

陳越澤這個人很愛麵子,而且逆反心理賊強。越讓他乾啥他越不乾,越不讓他乾的事他就越要乾。而徐景行則略有不同。那個詭異的隻在陸深深一人身上出現的箭頭越是雀躍——他就越對她敬而遠之敬謝不敏。

沒辦法啊,這東西出現得太離奇了。而且陸深深看起來顯然不是他會喜歡的類型,他可沒有以身試法的勇氣。

——但除此之外,他的做法又不太一樣。

一般人要躲就徹底躲開,徐景行偏不,他偏要反其道而行。

那箭頭似乎有某種吸引作用,他每次不論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以什麼姿勢來這邊,都會有很大概率偶遇對方。而在看見他之前,陸深深頭頂的文字便是之前那行“你不久後會喜歡上的人”。當她也發現他後,便會咻一下變成一個小桃心炸開,好似一朵粉色的煙花。

——他便執著於每天#看一場盛世煙花#不能自拔。

為什麼不呢?就算陸深深表現得一無所知毫無異樣,他也無法輕易相信她的無辜。在自己能掌控的地步,順著箭頭的意思適當發展一下,看看它到底想做什麼,也是他的對策之一。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陸深深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摸著良心說,徐景行雖然不至於自戀,但對自己的外表幾斤幾兩,他還是很清楚的。再冷淡的女生麵對好皮囊的異性,都會有一點兒自然的拘束羞澀——

可陸深深不。

不論他離得是遠是近,怎麼個偶遇怎麼個打招呼法,她都沒有任何臉紅心跳小鹿亂撞的表現,偶爾有了更多的接觸,她竟還能表現得比他還要坦然自若。

……以至於徐景行都忍不住懷疑,這妹子該不會跟自己性向一致吧?

這麼一想,他忍不住對陸深深起了點兒好奇心,這樣的好奇更使他忍不住關注起她。

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想試試她是否確實對他無感,想知道她清不清楚自己頭上的箭頭,想了解這個箭頭到底有什麼作用。

徐景行並不知道,好奇才是產生好感的第一步。

如果他知道的話,結果或許……

也不會有很大不同。

……

徐景行這個人,看起來很好接近,實際上警惕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