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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萊亞淺綠的眼眸中漾著暖意,像被施了法,拾秋直直的盯著這雙眼眸,恍惚中,他看見淺綠逐漸加深,緩慢變成夢中他熟悉的那抹色彩。
不夠,墨綠出現後,變化依舊在進行。
尤萊亞的圓型的瞳孔極速從左右兩邊收縮,成為一條縱向的狹長瞳孔。暖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爬行生物特有的森冷。
夢中感受過的壓抑和恐懼被喚醒。
躲不過的。
逃不掉的。
“疼嗎?怎麼突然坐地上了?”尤萊亞跑過來,蹲在拾秋麵前關心的問道,看拾秋愣愣的沒有回答,尤萊亞把拾秋拉起來,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
拾秋終於回過神,再次看向尤萊亞時,之前看到的那些變化都消失了。
尤萊亞的眼眸依舊是柔和的淺綠,此時正關切的看著他。
他剛剛做了什麼?被嚇的摔在地上?
想起了後,拾秋感受到體內有一股熱意直衝臉頰,燙的他不好意思抬頭。
被嚇到摔倒什麼的,從小到大他都沒乾過這麼丟臉的事情。
倒黴。
“回過神了?”看拾秋的動作,尤萊亞猜測的問道。
“嗯。”拾秋垂著頭點頭。
“剛剛想到了什麼?”
“……夢裡的一些東西。”
“噩夢?”
“嗯。”
溫熱的手掌覆上拾秋頭頂,動作輕柔地揉著。
“昨天犯困也是因為做了噩夢?”
“嗯。”
或許也不完全算是噩夢,比起前段時間那些無厘頭被鬼怪追著跑的夢,最近幾次至少還有些可以交流的人。
“夢裡都有些什麼,和老師說說,或許說出來,就不會再夢到它們了。”
拾秋抬起頭,看向尤萊亞。
“尤萊亞老師為什麼會來我們學校?”拾秋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蔣隨問過這個問題,隻是尤萊亞沒有回答。
“嗯?”話題跳轉太快,尤萊亞明顯愣了一下。
“我的導師是華裔,雖然不是在中國出生的,但他很愛遠方的祖國,帶我時和我講過很多有關中國的傳說,前段時間聽到母校和你們學校有合作,我就報名了。”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拾秋問這個,尤萊亞還是回答了。
噩夢的話題沒有再繼續,拾秋找了上課為借口離開了食堂。
目送著拾秋的背影消失,尤萊亞才突然想起來,他的學生還沒答應或拒絕下個月的邀約。
7、8節的選修課是節水課,拾秋走出食堂後給祁智發了消息,讓他幫自己和老師請假,看到祁智回了消息,拾秋向操場的方向走去。
最近他格外喜歡陽光充裕的地方,也喜歡曬太陽。
草地上,一隻活潑的邊牧追著球奔跑,周邊圍著想擼狗的學生,它的主人在不遠處站著休息。
拾秋到操場後也加入其中。
學校的大部分人都認識這隻親人的邊牧,它的主人是一位快要退休的老教師,幾乎天天都會帶著它在學校裡轉悠。
“饅頭。”拾秋對著邊牧喊著。
按照以往的習慣,邊牧在見到新加入的人時,會湊過去貼貼,等人摸了自己的頭,再回去玩拋球遊戲,但是今天饅頭聽到名字後沒有靠近拾秋。
邊牧明顯不高興了,搖晃的尾巴停了下來,縮在後腿中間,嘴中也發出嗷嗚嗷嗚的嗚咽聲,對著拾秋小聲叫著,心愛的球掉到草地上,邊牧沒有撿,仰頭觀察著拾秋,突然,邊牧動了,跑到主人身後,連爪子也不敢露出來,期間拾秋隻是站在原位,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
老教師認識拾秋,沒有向不好的方向想去。
“你這幾天是不是摸過南邊校區的那隻金毛?饅頭以前被它咬過,聞到味就害怕。”老教師嘗試將邊牧拉出來,失敗了。
“昨天碰到過。”拾秋撒謊了。
他覺得饅頭對他的變化,或許是夢境的那些蜥蜴有關,又或許是和尤萊亞有關。
饅頭見到尤萊亞會害怕嗎?拾秋突然有些好奇。
知道了原因,旁邊圍著的學生放鬆下來,拿出手機開始對著邊牧猛拍。
“以後饅頭再不讓我摸,我就把它的醜照投到暖暖牆上去。”
“金毛那麼暖的狗狗也會咬狗嗎?”
“金毛可凶了,它隻是對人暖。”一旁的人解釋道。
“原來邊牧打不過金毛?果然武力比智商重要。”
“你換隻笨的試試,說不定哪天就被我們饅頭拐出學校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