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鳳求凰(下)(2 / 2)

小桃紅 玉胡蘆 10352 字 4個月前

廳堂裡頓時空卻,小翠冷將將瞪了魏五一眼。

魏五小慌亂,連忙跑到沈硯青身旁:“爺,左右沒事了,我們走吧。這屋子裡味道忒怪,聞著頭暈,不如悅香樓自在。”

那悅香樓可是妓院呢,這貨不要命了。

鸞枝好心勸道:“才從牢裡放出來沒多久,魏五哥可不要再被某些人坑了,仔細老太太把你綁回去。”

沈硯青冷蔑地凝著鸞枝,勾唇笑笑:“是有些奇怪的東西竄了進來,看著心煩。走就是。”

嘴上這麼說,腳步卻不挪。一雙鳳眸濯濯,分明癡癡地把她反複看。

鸞枝惱了他一眼,隻是揪著帕子曬太陽。

媽了個蛋,果然是少爺先變節!下回打死都不和他沾邊了!

魏五點著頭,想想今天是沒跑了,能挽回點算一點吧:“是是……其實這味兒聞久了還挺香。比那悅香樓的味道好聞,那些女人脂粉忒臭,栽在身上頓地把呼吸都堵了。”

一臉凜然的正人君子模樣。想要討好女人,哪兒想小翠臉上的怨氣更重了,剪刀哢嚓哢嚓——好你個魏五子,喝花酒就算了,你還抱過女人!

乖乖,怎麼說香也不行,說臭也不行。

魏五哆嗦著腿:“爺,那您還走不走?”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已經先小遛了兩步。

沈硯青陰森森瞪他一眼,主意是兩個人一起商量的,這麼快就想臨陣脫逃嚒?

偏要更把他拉下水,讓他破釜沉舟,那清雋麵龐上便浮起一抹促狹:“走就是~。昨晚唱曲兒的姐姐,不是還約了你我下午去喝花酒?”

太虐了~!少爺您這是要把奴才往死裡逼啊!

魏五也豁出去了,轉身去轟鸞枝:“二奶奶還是先回去吧,我們爺說了,您傷了他的臉,若是超過五天不來道歉,回頭就把您休了!…還說早就看您不順眼了,一點不知道疼人,不如先頭那兩個奶奶知暖知熱。說得多了,奴才都聽不下去!”

果然見不得自己高興,一定要把她氣一氣才開心。

鸞枝站起來:“魏五哥誤會了,我是給他把家裡的衣裳送過來,省得他三天兩頭讓人回去取,隻怕彆人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似的。春畫,我們走。”

好個魏五,儘撿著要命的說。

沈硯青麵色一沉:“那些衣裳不要也罷,你懷孕了便好生在家歇著,爺早已經在京城裡定了更好的。”

鸞枝卻頭也不回,頓著碎步不停。

魏五哈著腰:“是是,我們爺早就嫌棄二奶奶衣裳折得不好了,說二奶奶手腳粗笨,多好的料子在她的手上都是糟蹋。趁早把她修了,找個知冷知熱的奶奶!是不是,爺?”

沈硯青的眼光便可以殺人了,想了想,也笑起來:“我平日裡頂頂替小翠不平,那般賢惠節儉的一個妻子,你不知體諒,竟然還背著她偷偷私藏小金庫。如今鋪子裡給你漲了工錢,你寧可日日在外頭吃花酒,也不肯為孩子買一段小布麵。嘖,天底下竟有如此不擔當的丈夫!”

好啊,漲工錢了都不告訴自己,竟然還有背地裡私藏銀子!

小翠刷地站起來,眼睛裡都是淚:“魏五,我今天算是知道你那張破嘴有多不靠譜了!藥我已經買在這,半個時辰內不把行李拿回去,這孩子你一輩子就彆見了!”

一聲河東獅吼,手上拎著藥包大步將將往回走。那氣魄,哪裡似個懷孕六個月的少婦。

曉得小翠那女人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魏五慌張了,連忙追上前去:“…二奶奶,我們爺裝呢!打您頭一天進門,第二天他就畫您的像,早就被吃得死死的,您彆理他!您要今天不來,他晚上一準就裝病跑回去了!……爺,你夠狠!回回栽你手上,沒有下回了!”

一邊跑,一邊解釋。那小金庫可是存著將來給爹娘媳婦生病養老的,可惡的少爺,幾時被他發現。

不一會兒,那外間便傳來淒厲的狼嚎:“哎喲,小翠給留點臉麵……哎呦,我耳朵喂……”

間雜著夥計們的嬉笑調侃。

沈硯青臉色不自然,惱魏五三番五次的揭穿,冷冰冰瞅鸞枝一眼:“破嘴的奴才,胡言亂語。”

鸞枝抿著嘴角,才不理他:“…愛回不回,反正手粗腳笨,反正都不如從前的那兩個奶奶知冷知熱。”

“就是!”春畫梨香點著頭,捂嘴笑。

沈硯青卻又不舍得鸞枝真走,伸手把那一抹小袖牽住,嗓子幽幽的:“去哪裡?…也去買藥?”

鸞枝冷不防栽進他胸膛,氣得捶他一拳:“是。反正你也不待見,還留著做什麼?…這麼貪吃的,我一個人也養不起!”

咬著下唇,瓜子臉兒白皙紅潤,那嗔惱的嬌羞模樣,隻勾得沈硯青抓抓撓撓。頓地把鸞枝腰身一緊,下頜抵上她額頭:“真恨不得把你揉成末末,看你還如何把我折磨?”

他的個子清逸修長,鸞枝不過隻及他肩膀,嬌小小地罩在他懷裡,眸中倒映出的便全都是他的影子。這會兒把前身舊事拋卻,其實發現自己還是愛他。

有些感情,千般不料,卻如命中注定。

鸞枝掂起腳尖,指尖沿著沈硯青英挺的五官滑下:“老太太讓我喊你回去呢,再不回去,孩子都不認識你了。”

幾時見過女人肯對自己親自示好?

沈硯青隻覺得哪裡好似一瞬間繃緊,頓地回啄上鸞枝朱紅的唇-瓣:“是祖母喊,還是你喊?…說假話我罰你。”

鸞枝扭著身子,打他:“哎,小心彆軋疼了一對孩子,早上還動了一下呐,現在可懂人事了。”

沈硯青連忙鬆開些許,卻依舊挑著鸞枝下頜逼她:“那便讓孩子聽聽,看看他們娘親是怎麼欺負爹爹的。”

鸞枝負氣道:“那你剛才還說休了我,怪我不如她們好。”

可惡的女人,那些都是魏五編出的氣話,你也信?

“當真休了,也是要把你扶為正室!我要讓你的孩子,得到我的傳承。”沈硯青就勢罰了鸞枝重重一吻,忽然澀啞了嗓音:“…這一回,可是你求我回去的,晚上可不許不理我。”

鳳眸灼灼,那裡頭的暗示不遮不掩。

鸞枝便記起沈硯青偷看的那本春宮畫冊,嗔惱地扭過頭:“誰求你回去了。不答應。你不怕孩子們發現了笑你,我還怕呢。”

沈硯青卻愛她嬌羞,薄唇咬上鸞枝細嫩耳垂,偏壞壞地呼著熱氣:“我不進去……就上回那樣就好。”

上回這廝竟把自己胸兒隆起,那臥龍在飽-滿-深-壑中馳韁奮勇,末了忽然抵-弄上她盈盈紅-潤的茹暈兒,在她的軟-峰上澆灌出一片灼-熱。

鸞枝頓地通紅了雙頰:“那就彆回去了。春畫,我們走!”

一回頭,哪裡還有兩個丫頭的蹤影。都躲得遠遠的呢,不叨擾夫妻兩個恩愛。

正準備揩著手離開,院外忽然急將將跑進來一個藥鋪上的夥計。

“爺,鋪子上鬨起來了!方才來了一群人,那當家的身體太虛,針灸的時候暈過去了,愣說是我們故意害人,您快過去看看吧!都軋著白老大夫,要人家償命呢!”

“哦?誰人竟敢如此大敢,連聖上親賞的鋪子也敢砸?”沈硯青峻眉冷蹙。

鸞枝便道:“是之前打劫過我的女土匪。黑風口的,人倒是不錯。隻她當家的吃膏兒太久,怕是不好治。不如過去看看吧?”

黑風口?

沈硯青正有意要見識那一茬搶馬場的人物,當下便不遲疑,隻攬著鸞枝的腰身出了門。

宅子裡,老太太一直繃著神經呢,隻怕小夫妻兩個見麵又掐起來,乍一聽說小嘴兒又親上了,頓地一屁股坐回床上:乖乖,可算踏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親們晚安(>^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