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小檢查了一下土炕,這邊的冬天都得燒炕,不燒炕,冬天能凍死人。
還不錯,這個土炕沒一點兒問題。
兩個人看著行李也犯愁,這炕上總不能不鋪東西,這土炕可真叫土炕,上麵全是土。
江小小放下東西,“你在這兒等著,我下去到村裡找村裡人買兩張席子。這上麵鋪上席子,然後再鋪被褥,不然的話這也沒法兒睡。”
她腦子一轉,已經想出來辦法。
張秀梅乾脆把門一鎖。
“咱倆一塊兒去吧,你一個人能抱回來席子?萬一還有點兒什麼缺的東西,咱一塊兒置辦回來,就是不知道這村裡有沒有合作社。”
“你彆想了,這村裡哪有合作社呀?”
江小小打擊張秀梅。
張秀梅歎氣,“我也知道不可能有,這不是心裡還是有點兒念想。”
兩個人飛快的走下山,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這還是下坡,要是上了山的話,估計走的更慢。
看著江小小熟門熟路的帶著她往村東頭走,張秀梅一臉懵。
“小小,這是去哪兒啊?”
江小小心裡咯噔一下,自己還把這裡當做自己已經生活十幾年的地方,所以很多時候很容易遺忘。
以後做事兒的時候給加一分小心,不然很容易出事兒。
“我不去哪兒,找村裡人問一問,看誰家編席子,村裡總有這種手藝人,到人家家肯定能買到席子。”
張秀梅一聽是這個道理。
兩個人敲了一戶人家。
“誰啊?”
“同誌,我們是新來的知青。正在收拾上麵的房子,我們想問問咱們村兒誰家編席子呀?想買兩張席子,往炕上鋪。”
出門兒的大嫂看見他們倆,眼神裡帶了幾分小心,不過一看這打扮就知道肯定是知青,一般人也不能往他們大隊裡來。
“你們是新來的知青,長得還真水靈,和我們這大隊裡的女人不一樣。你們要席子呀,我家就有,我男人就是專門編席子的。”
不過人家話說的這裡後麵不說了,江小小立馬醒悟過來,這年頭可不能隨隨便便說買東西,這可是70年。
你跟人家說買東西,這不是搞投機倒把,要是被抓住,那可是不得了。
她故意上這家來問,自然是知道這一家是十三大隊最有名的李二牛家,李二牛的父親有一手編席子的手藝,村兒裡誰家編個筐,編個席子,編什麼東西都是來找李二牛的父親。
“大嫂,我們剛到這裡,兩眼一摸黑。第一個見的人就是大嫂,您一看,您就像是心善的人。我們實在是沒辦法,您就幫幫我們。我拿二兩紅糖跟您換兩張席子怎麼樣?
您看咱們也算是以後都是一個大隊的,隻能說是相互幫助,這絕對不是投機倒把。”
江小小出來的時候就知道在這裡拿錢買不到東西,所以兜裡揣兩包紅糖,這是來之前在家裡她已經分好的。
本來她來的時候帶了二斤紅糖,不過這二斤紅糖都被她分成了一兩一包。
這樣無論是自己喝,還是萬一有求於彆人也方便分出來。
紅糖可是好東西,紅糖是要票的,一般村兒裡人就算是手裡有錢,也買不到紅糖。
果然一聽說有紅糖,眼前李二牛家的立刻眼睛一亮。
自己妹妹馬上就要生孩子,這紅糖是送禮用的。
“那成,姐一看你這丫頭就是個精明能乾的,咱們有眼緣,一看我就喜歡你。咱互相幫忙,互相幫忙。你們倆在這兒等著,我立馬給你們找席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