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想合著眼睛躺在那兒,愛發生什麼就發生什麼。
況且,似乎身上每個地方都受傷嚴重,她不敢動,害怕一動就會讓疼痛更加劇烈。
惱人的是,她呼吸不暢,右臂受傷嚴重,象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在裡麵剜。
可是似乎必須動,不動會凍死。
江小小呻吟著,她睜開了雙眼。
起先她無法聚焦,攢眼前模糊的一片,她不停眨眼,最後看清滿眼都是綠色!
對!
好象是軍大衣的布料。
蓋住了她的大部分頭部的的確是一件軍大衣。
認真的說是一個人的衣服。
她艱難地舉起左臂,揮去蓋住她眼睛的衣服。
好像打在什麼東西上,有人發出呻吟。
好!
很好。
她的手臂還能工作。
這很好。
她試著撐起來坐直,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手掌心底下不是堅硬的土地和冰冷的積雪。
渾身好象都移了位,散了架。
一低頭,她摸清情況,也看清她要對付什麼樣的局麵。
顧傑躺在地上,額頭上是流淌的血液糊在眼睛上,人昏迷不醒。
還保持著作為肉墊子的姿勢,讓人感動的是,關鍵時刻,顧傑發揮了男人本色,始終在保護她。
江小小愧疚,她似乎連累其他人。
還是最不想連累的那一個。
她急忙下來,現在還趴在一個半死不活昏迷的人身上,太可恥。
她一邊做深呼吸,一邊四處看,試著辨認她所看到的。
山穀的半山腰,他們落在一個突出的平台半坡上。
多虧這裡有個緩坡,不然就真的死定了。
江小小設法轉過身,怪不得她總覺得有東西紮在胳膊上,因為確實有東西紮在上麵。
一根堅硬的樹枝紮進了她的上臂。
江小小無端的覺得這傷挺侮辱人的,一把拔出樹枝,將它一扔,然後看向顧傑。
他們的位置傾斜角度讓人很難保持平衡,何況她現在正頭昏眼花,受傷負痛。
但是她仍設法用右腳踩著地上的石塊,保持平衡。
老天爺!
這麼多血。
顧傑那血看著太嚇人。
他死了嗎?
他拚了命的拯救自己,讓他們有機會活命,她無法忍受他救了她的命,顧傑卻因為救她而死。
這樣太殘忍。
她的手顫抖著伸出去,摸到了他的脖子,可是她的身體停不下來的顫抖著,試不到他是否有脈膊。
鎮定啊!
江小小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你可不能死啊!“
她急切地低語著,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麵,看能不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半晌,她覺得她感覺到!
又忙緊張的注視著他的胸廓,最後當她看清他的胸部在一起一伏的時候,一下子釋然的感覺是如此強烈,讓她幾乎哭了出來。
他仍然活著,但昏迷不醒,又受了傷。
她該做點什麼?
她應該移動他嗎?
不知道!
拚命地在腦子裡尋找所有的醫療知識點。
假如他脊柱受了傷,是不能移動的。
但是如果她什麼也不做,他是不是會流血而死?
她將疼痛的頭部在他的身上靠了片刻。
隻能把他當做依靠。
一定要想辦法出來,你可是重生的。
她命令自己。
她必須做點什麼。
她得先處置她知道的傷,而不是可能的傷,她知道他失了很多血,所以現在首要的是止血。
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