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母拉著羅士信走出了家門。
羅士信不由得和母親訴委屈。
“媽,您來了,你也不說一說。怎麼還向著她?你看看她哪像一個當兒媳婦兒的樣子。”
羅母低聲道,“你媳婦兒現在懷著孩子。有點兒脾氣,就讓她有點兒脾氣吧,孕婦剛懷孕的時候,都有點兒作。沒事兒等將來生下來就好了。”
“媽,這次來主要是給你辦事兒。”
羅士信一聽這話,不由得眼睛一跳,臉上露出了驚喜。
“媽,是不是我可以回城了?”
在生產隊這糟心的日子,他是過的夠夠的了,恨不得立刻回到城裡。
“現在沒辦法回城。”
羅母歉意的看了一眼兒子。
上麵的政策已經下來了,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有回城的名額,可是這個地方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裡,聽說一個地方一個政策。
羅士信一聽這話,臉就耷拉下來,用腳踢了一下腳跟前兒的那塊石頭。
“媽,那您還來乾什麼呀?讓我白高興一場。”
“你個傻小子不能回城,還不能去縣城啊。”
羅母心疼兒子。
這孩子現在都糟蹋成什麼樣,看看這臉黑的人瘦的。
和村裡人幾乎沒有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不是能去縣城?”
“你爸有個朋友。那是很多年以前的老同學,人家就是縣城裡卷煙廠的廠長。已經說好了,把你調到卷煙廠去當工人。”
羅母也替兒子高興,當然這件事今天告訴兒子,明天就帶著兒子去縣裡的卷煙廠跟人家見麵。
也是怕夜長夢多,趕緊讓兒子報道上了班兒,這事情就算是鐵板釘釘,想變也不容易變。
羅士信一聽這話,高興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媽,你和我爸真的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在這裡待了。卷煙廠好啊,這一下我也成了工人,讓那個顧傑成天囂張,這回誰還比誰差?”
羅士信還是對江小小念念不忘,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成了已婚人士。
和江小小之間,恐怕隔了十萬八千裡。
“行了,行了,彆高興了,這件事你先彆跟你媳婦兒說。”
羅士信愣了愣,“為啥這麼高興的事兒,跟我媳婦兒說一說唄,再說我到了縣城裡卷煙廠上班兒,正好可以帶著媳婦兒一塊兒去呀!”
“你咋這麼傻呀?你長沒長腦子呀?這一次卷煙廠的名額隻有一個,隻能你去當工人,你媳婦兒去了那兒乾什麼呀?又不是城裡戶口。
要糧本沒有糧本,她帶著孩子去了,那是拖累!沒有糧食關係你能養活了他們母子兩個?”
羅母看著傻嗬嗬的兒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沒發覺自己兒子這麼傻呀!
“媽!怎麼我爸不能再弄一個名額?詠梅要是去了工廠當了工人,帶著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在縣城裡生活,那日子過得多好,您總不至於讓您孫子在生產隊裡呆著吧。
生產隊條件又不好,再說我可跟您說這裡連個小學都沒有,聽說附近最近的小學也得翻兩座山。”
羅士信是真心為自己孩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