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輕快了許多,經過一番休息,再加上叢林中的無數天材地寶,更是引得幾人摩拳擦掌精力十足,恨不得要把整個天目山中的好東西收入懷中。
因剛剛墨沉舟動過手,如今也不再老實呆在幾人身後,和嶽信與魏昭一起動手收拾了幾隻三階妖獸,就讓幾人知道剛剛她放倒杜晨並不是僥幸,不說本就對她有好感的陳天罡幾人,就連戚然和阮月白看向墨沉舟的眼神都收斂了幾分。
飛劍縱橫間,墨沉舟的眉目也漸漸神采飛揚了起來。沉悶了數百年,如今她才漸漸找回了前世那個墨沉舟的影子。
她在前方興致勃勃,卻不知她的身後陳天罡笑著捅了捅韓白衣,“你這回的眼光倒是不錯,又能煉丹,實力又堪比築基,墨師妹倒是讓你揀著了!不過你不會討厭這樣的墨師妹吧?”
韓白衣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看向墨沉舟的目光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和。
他並不喜強勢的女修,可是當他眼看著當時在衝天的劍光中眼神冰冷的墨沉舟時,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再翻滾,並不討厭,卻仿佛在他的心裡,墨沉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一般。
落在兩人身後許久沒有說話的戚然眼神一暗,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瑟縮地看了一眼前方的墨沉舟後,嘴角微動,什麼都沒有說。
這天目山真是名不虛傳。
當一隻四臂猿類妖獸猙獰地撲過來,墨沉舟靈活地讓開,手中劍光一起,遙遙地掃向那妖獸,心中暗暗地想到。
這妖猿不過是三階,然而或許是在天目山久了,竟然隱隱有四階的實力。果然就見那妖猿靈活地躲開那道劍光,眼中紅光一閃,身形暴漲,毛發四散地伸出利爪向著墨沉舟狠狠拍去。
這一下帶著呼呼的風聲,眼看就要落到墨沉舟的頭上,就見墨沉舟冷冷一笑,未再有半分猶豫地手間一轉,長劍上閃過一片冷光,在劍尖彙聚成一片利芒,瞬間飛刺入妖猿的心臟。
這妖猿身形一頓,凶性一起,卻是不在意心口那個碗大的創口,搏命地撲到墨沉舟的眼前,竟是有同歸於儘之勢,。墨沉舟目中一厲,劍光複又一轉,一道劍氣橫著斬向妖猿的脖子。就見血光一起,這妖猿的頭顱淩空飛起,衝天而起的血泉中,這妖猿轟然倒地。
先不去理那顆軲轆到遠處的妖猿頭顱,墨沉舟急急地走到妖猿的屍身麵前,蹲下/身在妖猿的心口處放了一個小小的玉瓶,指尖一點,就見那本就被創的心口處不多時浮出小小一團暗紅的血液,儼然是妖猿的精血。遙遙向著瓶口一點,眼見這團精血落入玉瓶,將玉瓶收回後察看了一遍儲物戒,見其中倒有數個玉瓶,都是一路上被她殺死的妖獸的精血,方滿意地點點頭。
這些東西都是憑自己之力得來的,因此便不算是公共所得。這些妖獸精血是繪製符籙時必不可少的,雖說並沒有那些血晶值錢,可也算是好東西了。要知道這可都是三階妖獸的精血,極為難得。
墨沉舟不過是因為長於淩雲宗內門,素日所見都是內門弟子中的精英,因此才對築基期不以為意。然而在修真界,能修到築基期的就可以算是高手了,一個築基期修士,甚至能夠支撐起一個中小型家族的興衰。
收了精血,墨沉舟眼也不眨地切下這妖猿四隻鋒利的利爪,小心翼翼地扒下了一整張的猿皮,卷巴卷巴收入儲物戒。反正儲物戒大得很,這些東西總是有人收購的,多少也能賣出一些靈石。
滿意至極地站起身,墨沉舟甩了甩手上的鮮血,就向著那顆妖猿的頭顱走去。卻不見她的身後,因她剛剛恨不得連一根毛都不剩下的吝嗇樣,使得戚然正滿眼鄙夷地看著她。
剛剛將妖猿頭顱收入儲物戒,打算回去在慢慢處理,卻見剛剛不知溜到什麼地方的魏昭一臉煞白地從樹叢裡躥了出來,拉了在一旁剛剛合力斬殺了一隻三目妖狼的陳天罡和韓白衣就走,嘴中大叫,“不好了,嶽師兄有危險了。”
幾人臉色一變,跟在魏昭身後,疾行了片刻,就見不遠處一株高大的樹木旁,嶽信被一根鐵灰色的妖藤死死纏住一條手臂,正死死地向後用力,以免被妖藤拉過去。
那根妖藤極為乾枯,然而其上無數鋒利的灰色利刺閃著寒光深深紮進嶽信的手臂,藤枝緊繃,顯然要將嶽信拖到麵前。
眼見嶽信一張臉疼得慘白,幾人二話不說,掄起劍光重重斬向那條藤枝,卻聽一陣牙酸的切割聲,這根藤枝竟是紋絲不動。陳天罡臉色一白,自袖中翻出一隻紅色小鏡拋向空中,口中念出一段靈訣,就見那小鏡鏡麵一轉對向藤枝,噴出一道白色的火來。
這白火落於藤枝上,竟燒的那藤枝啪啪作響,韓白衣與陳天罡配合慣了,運儘全力向著白火燃燒之處劈出一道劍光。
砰地一聲之後,這藤枝被劈成兩段,嶽信扶著手臂踉蹌了幾下,退到幾人之處。
他整條手臂已然顯出死白色,將皮肉裡的藤枝拽出,就見他整條胳膊都是深可見骨的創口,墨沉舟遲疑片刻,取出兩枚丹藥來。嶽信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毫不遲疑地服下,好半天才恢複了一絲血色,手臂上的傷口也慢慢複原。
韓白衣遠遠望了那被斬斷後垂在空中竟似枯死了的藤枝,遲疑地問道,“沉舟,這是……”
覷了他一眼,墨沉舟皺了皺眉,“那是四品妖藤鐵枯藤,一般飛劍都難以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