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舟凝思了片刻,覺得還是由自己先將沈氏兄妹的事情交待清楚比較好,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聽過之後墨九天夫婦都是一臉靜默,許久才聽沈嵐有氣無力地撫額道,“也不知大哥怎麼教導的這兩個孩子,竟然跋扈到這個程度。罷了罷了,我是管不了的,大典之後,就讓他們趕快回去罷!”
“也是沉舟下手太重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墨九天心中雖然也不喜,卻還是看在沈嵐的麵上說道。
“若不是為了磊兒,咱們女兒何至如此!”沈嵐眼一豎,喝道,“我當年就說,田琴不是個好的,也不知給大哥灌了什麼迷湯,竟是鬼迷心竅了!”又罵沈磊,“磊兒也是個軟的!要就給麼!他日若是要他的命,難道他也一聲不吭不成?!竟是還不如個小丫頭有決斷!”
有你家女兒那股子狠勁的,還真是不多!墨九天目光掃過頻頻點頭的墨沉舟,見她眉宇間更添了幾分冷厲煞氣,心中欣賞,覺得這個模樣放才是他墨九天的女兒應該有的氣度,卻也曉得如今不過是沈嵐惱怒時的氣話,若是平日裡見墨沉舟行事如此剛硬,隻怕又要罵他,膽子一縮,便岔開道,“那便等磊兒出關,你再好好教導於他!”
沈嵐點了點頭,覺得話說了很多頗有些口渴,鳳眸一掃,見墨九天殷勤地為她倒了茶還試了試溫度,便滿意地低頭飲茶,微垂的眼眸中劃過溫柔的笑意。
當年她嫁與墨九天並不門當戶對。彼時墨九天已經是元嬰中期的高階修士,又是一等大宗門的一峰首座,而她隻是個帶著侄子在外漂泊的金丹初期,給墨九天做個侍妾倒還罷了,可若是做雙修道侶卻是極不合適。然而就是這個有些粗狂的男子一力抗下了所有的反對,給了她一個風光無限的雙修大典。這麼多年,卻是待她一如從前,讓那些想要看她笑話的修士們失望不已。
才要說些什麼,就見唐天風走了進來,施了一禮,“見過師尊師母。”
沈嵐素來對唐天風極其滿意的。在她看來,這個弟子長得俊秀絕倫,性格溫和,又自幼長於他們膝下,最是知根知底,自家女兒又和他一處長大,最是聽他的話,倒是可以收了做個女婿。卻沒想到方有此意便被墨沉舟一口拒絕,心中極為惋惜,也不知自家弟子今後要便宜了誰。
不滿地看了墨沉舟一眼,溫聲道,“風兒怎麼來了?”
唐天風微微一笑,風華無限,“鼎天峰飛劍傳書,道是端木真人出關了,正在尋師妹,弟子便來告知一聲。”
知曉端木錦出關必是想通了些,墨沉舟也不耽擱,辭彆了墨九天夫婦就向著鼎天峰而去。
鼎天峰還是靜悄悄的,大殿之外竟是寧靜的過分,墨沉舟眉間微動,上前推開了殿門,就見有些暗沉的大殿之中,端木錦懨懨地倚靠在軟榻上,聽見聲音方才睜眼,就見其中一片暗紅色的血絲,墨沉舟便知道他應該幾天都未曾合眼。
安靜地施了一禮,墨沉舟也不作聲,便站在大殿中央。一時間殿中竟是寂靜無聲。
好一會,才見端木錦手間一樣,向著墨沉舟拋出一個正方形的玉盒。
墨沉舟伸手接住,在那玉盒入手就是心中已經。那玉盒入手溫潤細膩,竟是極品的靈玉。玉盒四周刻滿了細微的法陣,遲疑了一下,墨沉舟打開雕成盤龍形狀的盒蓋,就見其中四角貼著高階的符紙,正中一枚通體透明其間隱有風雲聚散的靈丹懸浮在盒中,靈氣逼人,隱隱有欲逃之勢,竟已有通靈之意。
“換天丹!”墨沉舟眼神一縮,脫口而出。
這換天丹是化神期衝擊大乘期時靈丹,服下一枚,衝擊大乘的成功率就憑空多了三成,真正的至寶!便是如端木錦這般的九品煉丹師,想要煉成也是極為不易。
麵對墨沉舟難以置信的眼神,端木錦沉默了片刻,方才淡淡說道,“過些天就是化神大典,元嬰修士都要向新化神長老進獻賀儀,我鼎天峰就以此丹為賀罷。”
停頓了許久,方又在墨沉舟緩和的目光中垂下雙目,回想起當年師尊意外隕落後自己與沈謙相互扶持的那段艱難歲月,口中溢出一聲歎息,滿臉的疲累。
“或許,你是對的,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