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白衣失魂落魄地走了,他甚至沒有前去朝陽宮見一見賀清平,而是直接一道流光向著自己駐守之地而去。。而墨沉舟遠遠地看著他消失在遠方,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心中也帶著幾分釋然。
她對這人,還是關注太多了,其實已然影響到了自己的道心。可是今日說破,就讓她感覺心頭一種無形的重負消失不見。默然無語了片刻,墨沉舟方才轉頭,向著冷眼看著自己的越容海頷首道,“道友尋我何事?”
越容海卻是麵上帶著幾分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方才的那人,是她喜愛過的罷?然而方才卻還是那般的冷漠,仿佛一切都不在她眼中一般。他想到這裡,便專注地看著墨沉舟的眼睛,就看見她的瞳孔裡,映照著自己的身影,然而那雙眼睛之後,卻仿佛還隔著一層薄冰,將自己與她的內心完全地隔絕開來。
這樣涼薄的女子!
越容海卻突然想笑,不知是笑她還是笑那個如同傻瓜一般的越容海。默然了許久,他才慢慢地說道,“我來所為何事,你當真不知?莫非越滄海沒有告訴你不成?”
果然,他就見得眼前的女子皺眉,之後答道,“百幽獄數年,我本以為已與道友和解,卻沒有想到,道友如今還在記掛你我之間的恩怨。”
看看,他的心事,竟然連這個女子都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放在眼裡罷,也不去關心他的想法,不然他與她之間那幾年那樣的親近,她怎麼會絲毫都沒有察覺呢?越容海心裡嗤笑了一聲,緩緩地拔出劍來,冷道,“事到如今,又有何可說?越容海也不是多做糾纏之人,今日一戰之後,不論誰勝誰負,來日你我之間,再無任何恩怨,!”
見他這般堅定,墨沉舟卻也不好多少。二人在昭雲峰頂遙遙地相對而立,之後突然同時揮劍,一旁被墨沉舟拋出數丈的嚴卿便見得頃刻之間,昭雲峰頂無數的劍光彌漫,之後相互撞擊,發出了轟然的巨響!
昭雲峰上的二人正做著生死相搏,然而那遙遠的常州羅天峰的一個小小的山洞之中,卻是溫馨情真,難舍難分。。
但見得這個小小的山洞中,正坐著一名俊秀的青年,他此時,正將一名側坐在他身旁,柔弱無比的女子愛惜地擁在懷中,滿眼的憐惜道,“小柔,彆難過,等明日這個時候,我便還來看你。”
“可是,可是明日首座真人就要改變大陣的方位了。”那女子,正是被召喚到羅天峰的蘇柔,此時她卻是不舍地依偎在這青年的懷中,紅了眼眶地輕聲說道,“師兄好不容易才找到護山大陣的陣眼,我才能幫你在裡麵打開。可是明日大陣一換,你我之間又不能夠再相見了。”眼前這名為易若的青年,是名為沐陽宗的一位弟子。這幾年她也知曉一些世事,雖然也知道那沐陽宗與宗門不睦,然而在她的心中,那都是那些高階修士之間的齷齪,和他們這些弟子有什麼相關呢?
就比如易師兄,這樣的善良溫柔,待自己這樣好。為了自己,甚至不顧危險也要潛入羅天峰與自己相會。而幸虧易師兄學過些許陣法,卻是能在她的配合之下使得這大陣每日都不引人注意地停滯一段時間,卻是方便了他們的相會。
“改變大陣?”不知為何,易若的臉上卻是一陣驚懼,急聲道,“莫非是你我之事……”
“不是。”蘇柔一手抵住易若的嘴唇,之後輕柔地說道,“聽說是掌教真人發來的法旨,務必叫我們多布置幾層陣法,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可是這幾日宗門的各位師兄師姐都已然回峰了,卻與師兄無關。”
然而易若聽了,卻越加的驚疑不定起來,喃喃道,“為何我們沒有得到消息?”然而卻又想到了什麼一樣,眼中一驚,沉默了半晌方說道,“若是大陣一變,你我就要分開了。”他歎息一聲,將懷中的女子向著自己攬了攬,不舍道,“雖然不知所為何事,但是卻苦了你我。這樣!”他低頭對著正看著雙目發亮的蘇柔,將一顆黑色的圓珠遞到她的手上後溫聲道,“小柔,你還記得當日我叫你埋在陣眼之下的那件法寶麼?今夜你也無須接近陣眼,隻要將這枚圓珠暗中捏碎,到時候陣眼自會停滯並且引發陣法震蕩。。便是你們的首座真人想要換陣,也要等這震蕩停止,有了那麼多的時間,我自會參悟出新的陣眼,到時你我就不必再有分隔之苦了。”
眼前的青年待自己這般情真意切,還這般為自己著想,蘇柔卻是感動地使勁兒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卻聽得人跡罕至的山洞口,傳來交談之聲,二人都是一僵,之後卻是凝神靜氣地不敢動彈。
模模糊糊的洞口,卻見得兩名青年正緩緩而過,卻有一名略帶討好地說道,“恭喜杜師弟,前些日子宗門都傳遍了,你的那位表妹竟然進階了元嬰!卻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舉行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