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滄海這一副裝神弄鬼的樣子,實在是讓墨沉舟看不上。。不願令他在自己的麵前得意,墨沉舟便冷哼了一聲,也不理睬越滄海,隻是遲疑了一下,便渾身氣機一變,目中化成了一雙金色豎瞳,又一次向著地下看去。
這一次,她的眼前掠過了無數的黑暗之後,眼前便慢慢地開朗。雖然因著下探太過而看不真切,然而影影綽綽中,還是感覺到眼前慢慢地豁然開朗,現出了巨大的空間。然而到了此時,墨沉舟的心中卻沒有半分的得意,反而自心底升起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仿佛下一刻,便會見到可怕的事情。而且自那地下,她竟是還感覺到一股極為邪惡血腥之意,不僅令她此刻心驚肉跳,更讓她感到可怕的是,這股意念竟然引動了她的信念,是她的心中帶了幾分喜悅的,想要毀滅萬物的**。
就算到了如此地步,可是墨沉舟竟有些欲罷不能起來,竟不願在此時收回目光,更是執著地向下看去。
進階元嬰後期之後,墨沉舟如今的龍瞳已然極為成熟。如今不過是越過一處禁製看些東西,並不十分艱難。此刻,她的目光便輕鬆地穿過了方才抵禦住她的神識的禁製,繼續向下。而方一穿過禁製,墨沉舟便感覺到更為清晰的邪異的感覺衝入了她的神魂。而她的眼前,此時竟是一片迷茫的血色。
這片血色仿佛無邊無際,無數的白骨在這仿佛血海一般的中間飄蕩,墨沉舟便感覺到一股粘稠的,幾乎令人窒息的血腥氣傳來,無聲翻滾著的血海中,她就見得似乎有無數帶著惡意的視線隱藏在血海的下麵向著自己看來,而在她的視線停留之時,她就見得這血海之中,突然伸出了一隻潔白無瑕的素手,眼見得那隻手慢慢地向上而起,墨沉舟便見得眼前,現出了一名美貌到了極致的少女,這少女不著寸縷,那粘稠的鮮血卻在她的身體上流淌蔓延,妖異無比,。
感覺到墨沉舟的目光,這少女卻並不驚慌,反而向著她的目光來處嫣然一笑,這一笑之下,墨沉舟便感覺到仿佛整個頭顱被用力地一擊,劇痛無比,而她的眼前,竟是開始充斥無邊的血色,頭腦中仿佛是有一道細微的人聲,在催促她將眼前的一切摧毀斬滅。。
墨沉舟便感覺到神念一片昏亂,她強忍住這股可怕的意念,便要將目光抽離,然而卻驚懼地發現,這少女仿佛知曉了她的想法一般,竟順著她的神念,將一股嗜殺之意糾纏了過來。眼看這股神念已然到了眼前,墨沉舟心中一狠,就要斬斷自己此時的神識之時,卻猛然聽到了在這片血海不知名的地域,突然傳來了一聲佛號,這一聲震耳欲聾,直震得墨沉舟神念一顫,反而瞬間便清明了幾分。而在這一聲浩大威嚴的佛號中,那詭異的少女卻是突然一聲尖嚎,在墨沉舟駭然的目光中整張臉現出了無數的血紋,再也不複方才的美麗,反而猙獰異常。
她似乎對那佛號極為忌憚,卻是貪婪地看了墨沉舟一眼,之後竟無奈地在又一聲佛號之後,反身沉回了血海之中,而墨沉舟鬆了一口氣後,這才感覺到還有無數如同方才那少女一般的神念在覬覦著她,心中一凜,立刻便將目光收了回來,這才擦了一把汗,看著眼前的越滄海說不出話來。
這越家,真是掙錢不要命了,為了那麼點兒煉虛草的利益,竟然世代居住在這麼可怕的地方上麵,由不得她墨沉舟不佩服了。
而越滄海見得墨沉舟臉色怔怔,一副被打擊的慘了的樣子,卻是急聲道,“你見到了什麼?”
方才在墨沉舟看來,不過是電光火石一般。然而在越滄海與秦臻看,卻是極為的漫長。越滄海卻是見得墨沉舟的目中變成了怪異的豎瞳後,便無聲無息了起來。然而她的臉上,卻仿佛瞬息萬變。一開始還好,不過為微微發青,然而到了後來,竟仿佛帶了無數的情緒,嗜血,暴虐,凶厲,無數的負麵情緒在她的麵上翻湧,而隨之而來的可怕的殺機,卻是直衝越滄海二人而來,幾乎駭得越滄海忍不住拔劍。
若不是一旁的秦臻護衛住墨沉舟,便是在這樣可怕的情況下還是一副巋然不動的淡定樣子,被墨沉舟的殺意幾乎引動了氣血的越滄海幾乎要一劍斬到墨沉舟的身上了。。可是就在秦臻一雙冰雪般的眼瞳落在越滄海的身上後,他才仿佛一盆冷水潑在了身上,忍住了先下手為強的想法,然而到底坐立不安,深恐墨沉舟一個暴起,將他斬了。
墨沉舟卻是沉默著揮了揮手,又花了數息將心中那股夾雜著殺意與恐懼的感覺壓抑住,這才拭了拭額頭的冷汗,喘著氣問道,“你們膽子真是不小,這麼住著每晚還能睡得著覺?”這心理素質忒強大了一些罷?若是她感覺的沒錯,能讓墨沉舟如今都心中恐懼的,那血海中的少女修為隻怕不在大乘之下,而那血海之中,還有不知道多少這樣的東西,而且感覺到那股血腥之氣,這些東西明顯不是善類,越氏竟然還敢在此處建城?就不怕這些東西一個壓製不住跑了出來,給他們一鍋端了。
想到這裡,墨沉舟便有種拔腳就走的衝動。她膽子大沒錯,可是也不是什麼都願意招惹的,又沒有好處,她的命還是很金貴的不是?
這般想著,墨沉舟便感覺到一隻微微發涼的手落在了她的額頭,輕輕地擦拭著。她一抬眼,就見得秦臻正一臉認真地拭著自己的冷汗,見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神色不動,然而目中的關切卻令墨沉舟心中微暖,隻覺得方才狂跳不已的心開始放鬆了起來。
見到墨沉舟臉色緩和,秦臻目中閃過一絲安然,拭去她冷汗的手又落在墨沉舟的發頂,輕輕揉了揉之後,輕聲道,“無事,我陪著你。”
墨沉舟含著笑容對著秦臻點了點頭。
越滄海目光炯炯地看著這兩人,過了好一陣方咳了一聲道,“富貴險中求,為了煉虛草,這點兒危險算什麼呢?”夠了!不要再在他的麵前,擺出這一副你儂我儂的溫馨樣子了,他越大少的老婆還沒有著落呢,這般行事,不是在他的心裡插刀子呢?這旁若無人的討厭氣氛,破壞掉,一定要破壞掉!
越少主的壞心眼兒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