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見墨沉舟一臉急色,便也知曉事關重大。。然而越滄海此時的行蹤,他又如何得知,因此隻遲疑地搖了搖頭。
墨沉舟就感覺到一股寒氣自心頭竄起。心中想到,她還是因這天戈城是越家的地盤而大意了,竟然將越滄海一個人留在了唐家。那家夥如今不過是個金丹,貼身侍衛又不在,若是有心人想要在半途算計於他,都不需要羅寧這樣的化神修士,單單一個越天河就能在越氏族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斬殺他。
雖然素日裡與越滄海打打鬨鬨,可是在墨沉舟心中,還是將這個人當時朋友的,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想到這裡,墨沉舟心中一緊,之後抬頭道,“我們去接越滄海。”
這天戈城禁製不少,而且又不是墨沉舟的地盤,她並不能隨意地外放神識尋找越滄海的蹤跡,然而沿著唐家到越家的道路去找,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而最好的結果,便是唐家難纏的緊,越滄海現在還被困在唐家沒有回來。
秦臻向來在這樣的事情上隨著墨沉舟的,聞言便頷首與她並肩準備離去,卻在踏出腳步的瞬間微微一頓,之後臉上現出了幾分疑惑的情緒。墨沉舟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然而瞬間便感覺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目光竟不由自主地向著腳下看去,然而抬頭問道,“師兄感覺到什麼沒有?”元嬰修士的感覺更為的敏感,墨沉舟竟是感覺到自腳下升起一股帶著狂喜一般的陰厲情緒。
果然秦臻便點頭,輕聲道,“血氣。”
墨沉舟心中一動,正要不顧忌諱再看一眼腳下那邪異無比的血海,卻沒有看見羅寧在見到了她雙目中的一雙豎瞳時目光一閃,之後阻攔道,“不必看了,看來那位越氏族長,竟比旁人要有氣魄的多,好看的:。”見墨沉舟詢問地看過來,羅寧竟不知該鄙夷那族長好,還是該讚歎,話說他活了這麼久,已經很少見到能這般毫不猶豫地將全族都賣了的人了,想到這裡,他便歎道,“我還是看錯了,那位族長卻是不僅想看著你和越滄海死,更多的,竟然是要陷這整個越氏於死地。。”方才他不過是猜測,也沒有想過那人竟然真的這麼“大手筆”,如今看來,竟是小看了這人的報複心,隻是可歎那無辜的越氏族人,血海正在越氏族地上方,那人打開禁製,首當其衝受害的,便是這些反應不及的普通族人了。
他話音剛落,墨沉舟還未說話,便聽得突然自地底傳來一聲爆響,這一聲幾乎聲震四野,緊接著墨沉舟便感覺到一股劇烈的地動,在她的麵前,地麵開始寸寸龜裂,那些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得更為巨大,而在這令人幾乎站不住腳的震蕩中,墨沉舟就見到一股股邪異的,令人心智迷亂的血色自地底緩緩而出,在感受到三人的氣息後,竟反複有生命一般在向著三人的方向而來。
羅寧瞬間便到了墨沉舟的身旁,目光微凝地看著那血氣,之後一甩袖,將這些血氣驅散,便沉聲道,“彆碰這些東西。”
他正要再說些什麼,三人便在此時感覺到地底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而不遠處的越氏族地正中央,卻見得一道猩紅色的血色氣柱衝天而起,之後翻滾著向著四處逸散開來。而隨之而來的,卻是眾多來不及逃離而被這血氣蔓延到了身上的越氏子弟的哀嚎之聲。
離得太遠看不真切,墨沉舟心中一急,便顧不得城中的忌諱飛到了高空,便見得此時的情況竟仿佛是人間煉獄一般。無數的修士在被血氣沾染到的瞬間便皮肉消散,成了血人一般,之後竟然慢慢地融化為了一灘血水,而那血水卻是慢慢地消失在了地麵上,竟仿佛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般。
見到這裡,膽大如墨沉舟都忍不住心驚肉跳,而羅寧卻在此時飛到了她的身邊,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小心點,這是婆羅血氣,是血海脫困的先兆,先彆輕舉妄動,厲害的東西還在後頭。”
“是那血海裡的人?”墨沉舟嗓音乾澀,心中將那自私自利的越天河恨到了極處。就算這越氏與自己無關,可是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死去,墨沉舟便忍不住恨道,“他這是要做什麼?!這些人,不是他的親人麼?為什麼他竟能下這樣的毒手?!”
回答她的,卻是眼前仿佛整個天戈城都在晃動一般,而這一刻,越氏的族人也反應了過來,卻是無數的高階修士自各處飛了氣來,將族中的低階子弟托上了高空,牢牢地護在身後後戒備地向著那血色氣柱看去。。眼見得那血柱之下,竟仿佛是什麼在劇烈掙動著的樣子,都是麵帶駭然地看著那血氣在快速地掠過越氏的族地後,瘋狂地向整個天戈城蔓延。
就在此時,墨沉舟便聽得一聲暴怒的吼聲自越氏族地響起,之後一股令人幾乎透不過起來的上位威壓沉沉地自空而下,緊接著一聲怒叱傳來,“越天河,你敢!”
聞得此語,那越氏族人還麵帶迷惘,顯然還不知曉這一切正是自家族長做的“好事”,墨沉舟卻是心中一動,一雙豎瞳向著地下看去,便見得她的麵前,正在現出一道漆黑色的屏障,而屏障的四周,此時竟蔓延著濃重的血色,一道人影站在血氣中,出人意料地沒有任何損傷,此時竟是在哈哈大笑地執著一把黯淡無比的黑色巨鑰,正要按進那屏障之中。
而仿佛知曉他要做些什麼,那些血色不但沒有攻擊他,甚至在他的身後,豎起了另一道猩紅色的屏障,將正不斷向著他攻擊的,來自越氏族老的靈力全數抵擋在外,隻為了給越天河能不被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