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安頂在眾人之前,正對上秦臻的氣機,心中竟忍不住發寒,不知為何,竟對眼前這麵無表情的青年生出幾分畏懼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能夠有一種隨時都會被這人滅殺的危機。
然而他身後的幾人,卻是議論紛紛,更有一名女修越眾而出,指著秦臻斥道,“你這人真是好生霸道!既是機緣,自然有德者居之,憑什麼被你們獨占?!還敢對我們動手?莫非是不將我等放在眼中。”之後見秦臻在這樣的言論中也是聲色不動,卻沒有半分動作,便認定這人也不過是色厲內荏,得意地看了看身後眾人,便向著秦臻的方向飛去,口中笑道,“看樣子,你還是有些世情的,隻要……”
伏安一介散修修到了元嬰,本就見多識廣,然而此時見這女修竟然敢自行前進,不知為何便生出幾分驚懼之意,眼見得秦臻的目中突然閃過一絲殺機,心中一緊,急聲道,“等一下!”
他話音剛落,便見得眼前一片耀目的白光,光芒之中,一道匹煉般的劍光貫空而至,伏安下意識地往那女修的前方出劍,便聽得一聲轟然巨響,他的身形竟然被一片冰寒無比的靈力衝擊出了數丈,之後他卻是來不及調息,隻向著那劍光交彙之處看去,便見得兩截女修的屍體正在從高空墜落,而一個茫然的元嬰卻是在半空飄蕩了一瞬,便被緊接而來的一道劍光攪得粉碎。
見到這般情景,不提伏安眼中一縮,其他人也是突然沒了聲氣,看向秦臻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恐懼。
將一名元嬰修士說殺便殺,這樣的手段太過駭人,然而便是做下了這般,那俊美無比的青年的麵上,依舊是一絲表情都沒有,反而是手中的長劍一轉,繼續指向眾人的方向,又一次冷道,“退後!”
退後退後退後!除了這一句,莫非這人便沒有旁的好說麼?伏安簡直就想要罵人了,然而方才那女修為他做了一個榜樣,卻是令他知曉,一旦越界,隻怕這人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想到這裡,他卻是拱手道,“道友好狠的手段!”見秦臻眼中一冷,他就心中一寒,硬生生轉圜道,“今日之事,卻是我等魯莽了,然而既是機緣,卻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道友莫不如分潤一些,我等隻要些皮毛也可,好看的:。。”
他說完這些,便等著秦臻討價還價。今日天戈城之變,他之所以能彙聚了這麼多的高階修士前來,便是打著撿便宜的想法,這麼些高階修士,便是如今看起來遭受了重創的天戈城也要掂量掂量,更何況眼前這兩人罷了。然而等了許久,竟然還是沒有等到任何動靜,伏安便不滿地看向秦臻,卻見得這人半點兒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這明顯是不將他放在眼中的節奏啊!
伏安這一次,真是有些怒了。
他雖是散修,然而卻是元嬰修士,一般二般的小宗門都要將他當做大爺般供著的,何時受過這般屈辱!想到這裡,他便忍不住勃然變色道,“這般看來,道友是執意與我等為敵了?我勸道友還是考慮清楚,免得到時有個萬一,枉送了性命!”他這一行人中,光是元嬰修士就是近十位,這樣的陣容,滅一個小門派都是足夠了,更何況是這看起來孤立無援的兩個元嬰!
貪婪地看了一眼那金光閃耀的禪杖和那明顯是元神的老僧,伏安的目中便是一閃。
果然因他這番話,方才被秦臻氣勢所攝的眾修士都又開始議論了起來,正待伏安準備要挑個人好好教訓教訓那不知好歹的小子時,卻見得自那天戈城中,又飛出了一名青年,卻是飛到了離秦臻不遠的地方後,皺眉向眾人看來,沉聲道,“這是在做什麼?”
越滄海方才發現這裡的不對,眼見得秦臻與一群修士對持,眾人的表情不善,便趕來相助。他卻是曉得秦臻這人的性格的。俗話說咬人的狗它從來都不叫,秦臻這人想要殺個人什麼的,從來都不會廢話,方才那女修便是例子了,然而這群人到底人多勢眾,越滄海也擔心秦臻吃虧,便冷道,“在我天戈城的地界兒,各位前輩想要做些什麼?難道是要與我天戈城為敵?!”
將越滄海如此,伏安便在心中猜測著,笑道,“這位道友是?”
“在下越氏少主越滄海,”越滄海淡淡地說道,接著一直一言不發的秦臻,“這位是靖元宗秦臻秦真人,他身後的,是淩雲宗的羅天峰首座真人墨沉舟!各位若是執意要與我等為敵,若是有個好歹,可千萬不要後悔!”
他這般卻是威脅了,而那些修士在聽到秦臻出身靖元宗時已是一驚,再聽到了他護住的人是淩雲宗的墨沉舟,都臉色驟變。。不提秦臻在與簌玉閣的爭鬥中已然是名聲大振,便是那墨沉舟就不是什麼好人。這女在與沐陽宗的爭鬥時,在常州攪風攪雨,簡直就是天翻地覆。便是如今,常州諸宗都是聞之色變,手段酷烈到了極致。如今竟然撞到這人的手上,真是下場堪憂。
見這些修士臉上一陣忽青忽白,越滄海便鬆了一口氣。他不怕旁的,就怕這些修士貪心太過,不然不會一上場便將自家的名頭全數報了出來以作震懾。如今天戈城中的高階修士都已然力儘,若是這些修士都不願善罷甘休,隻怕又是一堆麻煩,想到這,他便臉色一緩,勸慰道,“雖然各位方才已然冒犯,然而看在各位前輩遠道而來,我卻是願意為我這兩位好友作保,隻要各位就此退去,便既往不咎如何?”說罷便征詢地向秦臻看去。
秦臻卻是對這些都無所謂,他全心不過是護住墨沉舟,至於方法如何,卻是無關緊要,如今見眾人緊張的目光向著他看了過來,卻隻是重複道,“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