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的麵前,坐著一個穿著紅色肚兜兒的小娃娃。。小女娃白白嫩嫩的,圓乎乎的小臉兒,圓滾滾的大眼睛,坐在地上努力仰著紮著衝天小辮兒的頭,打量著眼前的這名從沒有見過的陌生人。時間久了,不自覺地將大拇指塞進了嘴裡,偏著頭做疑惑狀。
杜晨的心覺得一下子就軟乎了,自宗門外遇到的那麼點兒淒風衰雨的破事兒,卻在這小娃娃天真的樣子裡變成了浮雲。雖然不認識這小娃娃是誰家的,不過總是叫他感覺,這孩子竟是說不出的眼熟,竟叫他覺得從前見過似的。
看來自己和這小姑娘有緣,
桃花眼的青年默默地想著,便努力在臉上擠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來,向這小娃娃探出了手,一邊說道,“這是誰家的小仙女兒啊,哥哥帶你回家耍好不好?”吼吼,這麼可愛的小娃娃,最好騙回家給阿婉看看才好呢,其他書友正在看:。心疼自家老婆的某妻奴這般想著。
卻不想他這般和善,那小娃娃卻在聽到這番話之後,圓胖胖的小臉兒上,突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看了這家夥向著自己探了過來的手,卻是突然就是向著杜晨的方向,揚起了一把顆粒狀的異物,還未等杜晨反應過來,便奶聲奶氣地叫了起來,“姨母,姨母,有人要拐走可愛的小囡囡了!”這一定是個壞人,不然為什麼臉上的笑容,那樣的猥瑣?!
彆以為她年紀小,就可以隨便糊弄了!
小囡囡哼哼唧唧地又往突然慘叫了一聲的青年的方向扔了有些什麼,眼珠兒一轉,卻是先捂著眼睛哭了起來。
我勒個去,這是不是惡人先告狀?!這小娃娃哭起來的時候,杜晨簡直想先去死一死。在滿臉又癢又麻的感覺中,又被一把苦了吧唧的東西飛進了嘴裡,杜晨就感覺到經脈之中,隱隱傳來了一種熱熱的,鼓脹的異狀,忍著這種叫人難受的感覺,青年惡狠狠地看著這小崽子,叫道,“好你個小丫頭片子,本少爺好心好意帶你出去玩兒,你竟然敢對本少爺出手,是不是不想在淩雲宗混了?!啊?!”已經墮落到威脅一個小娃娃的青年卻是隱隱地覺得,今天的這一幕,怎地竟然如此熟悉來著?似乎好多好多年前,也有個他惹不起的小丫頭對自己做下了慘無人道的惡事呢。
不過自己如今,也算是有了靠山,桃花眼青年卻是敢挺著小腰板做人了呢。
正待自己在那小娃娃突然停住叫聲而深感成就的時候,青年卻聽得不知哪裡,傳來了一聲冷哼,他摸了一把還發麻的臉,斜著眼睛,吊兒郎當地看了過去,卻在見到了一道熟悉的紅衣身影的瞬間,猛地轉過了頭去,淚流滿麵。。
不是說,這死丫頭前往百幽獄對那幫子妖獸趕儘殺絕去了麼?怎麼竟然出現在這裡?心中總覺得大事不好,杜晨就看到那個膽大包天,敢在他杜小爺臉上動土的小娃娃,卻是一路歡呼著滾到了墨沉舟的腳邊,眯著眼睛蹭了蹭之後,便在被抱到懷中之後,熟練地摟住了自家姨母的脖子,小身子軟趴趴地趴在她的身上,奶聲奶氣地說道,“姨母,囡囡可想姨母了。”
這孩子倒是像極了自己妹妹小時候,墨沉舟心中柔軟,便點著小囡囡的額頭笑問,“怎麼在這裡?”
“等姨母。”小囡囡笑眯眯地說道。“娘說,姨母今天回來。”
“真乖。”滿意地摸摸小丫頭的頭發,墨沉舟眼中一轉,便見到了一旁的青年,先是一怔,便不耐地說道,“你怎麼這個樣子?”
似乎,還真是認識的人呢。小囡囡見自家姨母與方才那個妄圖拐走小囡囡,不知道要做什麼邪惡的事情的家夥說話,就先心虛了一下,眨巴了一下眼睛,見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急忙在姨母的耳邊軟綿綿的告狀道,“姨母,這個哥哥,剛才還要帶囡囡會他的洞府呢。還,還……”她一偏頭說道,“還說要對囡囡做奇怪的事。”
這片空間突然一片靜謐了。停了許久,墨沉舟方才對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的青年道,“杜晨,你想對我家囡囡做什麼?”這語氣淡淡,可是眼神可是就不怎麼友好了。
杜晨竟在這看變態一樣的目光中森森地震驚了,對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小崽子絕望了都,立時叫道,“我,我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愧是一家人哪,竟然這樣顛倒是非黑白。
“他還說要去耍!”小囡囡一根胖胖的手指頭指出,然後天真道,“姨母,什麼是耍?”
杜晨是真的想要吐血,竟是忍不住道,“死丫頭片子你……”
“他還叫囡囡死丫頭片子。”小囡囡委屈地說道,“姨母,你都聽見了。”
墨沉舟眼見不遠處的青年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無奈地點了這小娃娃一下,卻不好拆她的台,隻對杜晨道,“沒想到你喜歡這種調調,改日,我倒是要與阿婉說說看了,好看的:。不過再喜歡,也不能撿認識的下手不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若是真喜歡,那什麼,有時間叫誰供上來幾個不就行了?不過認識了這麼久,到底是同門,我倒是有心勸你一句,這喜歡幼童,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哪,可千萬彆叫旁人得知了。。不然你的臉,還要不要呢?”
這貨一口氣就給他定下了莫須有的罪名,杜晨真是覺得這家夥生來就是克他杜小爺的,不然為什麼每次遇著她,自己就得過好呢?杜小爺突然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悲憤湧上心頭,隱忍不住,竟是一邊嚎啕,一邊化作了流光往著遠處而去。
真是太欺負人了嗷嗷嗷!
礙眼的家夥滾了,墨沉舟這才彈了發壞的小丫頭一記,輕怪道,“真是調皮。”這孩子真不愧是嚴卿的種,都是一肚子的壞水兒,偏偏還張著一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兒,不知道多少同門都陰溝裡翻了船。隻是倒也壞得可愛,就叫墨沉舟也不舍得苛責。
“姨母彆生氣。”怎麼對付姨母,小囡囡最拿手了,小嫩臉一主動貼到墨沉舟的臉上,果然往日裡殺伐決斷的女修便軟了下來,隻望了杜晨消失的背影一瞬,便不以為意地收回了目光。反正,那家夥的老婆就是位毒修,那麼點兒小印子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吧?
抱著小囡囡走回了昭雲峰,墨沉舟便見得數人站在不遠處向著她微笑。
大咧咧的杜朗站在杜月的身旁,一邊摸著自己的頭傻笑,一邊小心地放出一絲金丹巔峰的威壓來顯擺顯擺。一旁的嚴卿倒是笑眯眯的,可是這些年幫著賀清平明裡暗裡將修真界諸宗欺負得哭爹喊娘,這貨已經在眾人的心目中成了危險人物,竟是除了墨引鳳之外,誰都不敢往他的身邊兒湊,以免一個不小心就被這廝給算計著賣了。也就是大師兄沈磊還算是個厚道人,又因這幾年閉關結嬰,不大知道嚴卿做了多少“好事”,才能與他說上兩句話,不然除了他,竟是連二師兄唐天風都微笑著站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