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與天機司東海一戰,朝聞道曾以法王鐘對付龍芸。此時的金鐘聲響遠不及法王鐘震耳欲聾,卻也叫龍芸心神大震。
龍芸稍稍有些慌亂。眼看一炷香燒到一半,纏鬥下去,便勝負不分。
龍芸閃躍至金鐘之旁,舉劍去阻棒槌。沒想到她阻住這邊,另一麵又出現一根棒槌。
——當!
龍芸離金鐘太近,險些被震聾。
她趕緊退開。這時反應過來,龍泉倒轉刺向陸通。
陸通一麵使金鐘大鏞,一麵以鐵勾回擊。
鐵鉤與龍泉重重一撞,火星四漸。兩人都朝後退開。
陸通的鐵鉤被打出去。而龍芸也感覺到虎口一痛。
金鐘大鏞不止。兩道棒槌同時擊鐘。
龍芸開始頭痛。她一手按住腦袋,打算速戰速決。
於是,龍芸使出風霜刀劍,接著又配合一個萬箭穿心。十數道冰箭便向陸通胸□□去!
陸通急速閃避。龍芸仗龍泉堵在旁側。
這一下,陸通要麼被冰箭穿心,要麼被龍泉擊中。要麼就隻能跌落試鏡台。
陸通選擇了主動退下試境台。
他躍至試境台下,道:“輸了。”
金鐘消失。耳邊的鐘聲停止。龍芸喘了一口氣。
這一仗勝得並不如想象中的輕易。
杞玉道:“上清宮龍芸對陸通,龍芸勝!”
這一戰打得非常之精彩。台下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轉睛,這時有的大聲叫好,有的心中暗暗比較。
陸通下台來,回到上清宮弟子中,道:“還是輸了。”
風絮道:“師兄威武!差一點就贏啦!”
鐘平也在旁觀戰,這時已簡單包紮傷口,跟著道:“陸師兄很厲害。”
陸通撓頭,小聲道:“我們其實是……”
太清玉清兩院弟子,紛紛小聲議論。
杞玉道:“陸通有這樣實力,怎麼沒過六境?”
李觀亦十分詫異:“去年跟陸通交手,沒見他這般身手。”
方技在台下觀戰,也十分驚訝。
師書坐在他身邊。方技道:“上清宮的實力,比之去年……似乎有所不同?”
師書點頭道:“的確。”
*
接著攖寧上台。他坐在輪椅中,手搖折扇,衣袂翩翩,以土遁術來到試境台中央。
龍芸揚眉道:“你?怎麼有勇氣上來的?”
攖寧搖扇笑道:“男寵的覺悟。”
龍芸:“……”
攖寧接著道:“妖皇殿下強我太多。我如果要求你隻能用一係術法,你願不願意答應?”
龍芸道:“行啊。你是土係的,那我也使土係。這總公平吧?”
攖寧笑靨燦爛,“那一言為定了。你要是使了彆係術法,就算你輸哦。”他一麵說話,一麵手中早已掐出咒訣,“你比我厲害,我可不讓招了啊。”
話音才落,試境台上又出現了那口金鐘。
龍芸:“……”
攖寧說開打就開打,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直接一根拐杖扔過去,開始敲鐘。
當!當!當!!
龍芸雙手捂耳尖聲大叫:“你限定我隻能用土係,你卻使出金鐘,要不要臉啊你!”
這鐘聲與法王鐘不可同日而語。並不叫她頭痛,隻是叫她心煩意亂。
攖寧笑嘻嘻道:“要臉的能當男寵嗎?”他嘴上調笑,手下可一點不含糊,一麵敲擊金鐘,一麵折扇遞出。
龍芸心中煩躁。她下意識想使風霜刀劍,想起約定,若使除土係以外的術法算輸。於是還是一招飛沙走石。
可是風一起來,即刻轉換方向。遍地飛石沙礫,全都往她臉上撲來。
土係是攖寧本脈,他對土係術法信手拈來,對常用招術的破解之法更是爛熟於心。龍芸施飛沙走石,真是往他槍口上撞。
龍芸心中煩亂。滿天的沙礫飛來,殺傷不大,卻叫人灰頭土臉。龍芸隻得以袍袖遮住麵頰,擋去砸來的沙土。
這一擋,便失了進攻的先機。攖寧笑眯眯道:“師妹,我要反擊了。”
他展開折扇,淩空一掃。空中的沙土向一處齊聚,攢成一個土堆,接著便在扇風鼓舞下朝龍芸重重撞去。
五行土?飛土逐害。
這也不是什麼殺招。本是修士在野地驅趕妖獸的招術。就是用一個大土團子嚇走野獸。
……有點罵人。
但要不躲,馬上被砸成一個土人。
龍芸當然不肯退,遞出兩道綢帶打向那土團。土團登時便炸,散出無數黃土。
……好樣的。又吃了一臉土。
她上台前,衣襟整潔,淺青裙衫宛若荷塘蓮葉;長發一絲不苟,仔細編作兩根麻花辮。
而現在……
一側辮梢被燒